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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第1页）

&ldo;我提起过什么？&rdo;嵩阳长公主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肖战说到一半的话。

她从官驿的正门口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內侍长史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伐，长史脸上还带着两三分的不赞同。

可谁又能拦得住这位深得先帝敬重的长公主殿下呢？

宁端回过脸来，刚要行礼，长公主就扶住了他。

她像是覆盖了一层霜雪的面孔只有在对着宁端时才变得温柔不少，&ldo;我与储君说过了，西承的事，你不必管，我让人接手。&rdo;

这也就是说，长公主是已经说服过四皇子的了。

宁端只是稍稍沉吟，便对长公主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驿站。

他隐隐约约瞥见长公主腰间似乎戴着一块从前没有见过的青色玉佩，那形状却有些奇怪，半边是弧形，半边却是一条直线，看起来仿佛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中间分开、只留下了一半似的。

直到宁端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嵩阳长公主才回身看向肖战，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ldo;我不让你去碰他，你哪怕杀人也要将他引入局，是吗？&rdo;

肖战深吸口气，&ldo;殿下所说此罪我却是不敢背的。&rdo;他一揖到地，&ldo;我前次对殿下所说，西承要内乱，并非谎言！能随我此来大庆的使团，多少都是……大人的旧部，与留在西承的一些人立场不同，本就到了要自相残杀的地步，来时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死人不足为奇。&rdo;

嵩阳冷哼，&ldo;你觉得，我会信你们西承人嘴里吐出来的哪怕一个字？&rdo;

&ldo;殿下明鉴，&rdo;肖战毫不泄气，接着说道，&ldo;他们的手如今已经伸到了大庆来，难道殿下就不担心，副都御使也会受到他们的威胁和伤害吗？&rdo;

&ldo;他们倒敢试试看。&rdo;嵩阳长公主的声音低沉，&ldo;若真敢来，也省了我当年没有花的许多力气。&rdo;

听到这里，肖战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试探道，&ldo;那副都御使他……&rdo;

&ldo;他不知道。&rdo;嵩阳长公主再度打断肖战的话，她锋利的眼神落在肖战身上，仿佛要割开他的皮肉，&ldo;把你和你带来的人都管好。再主动接触宁端，西承其他人出手前，我不介意帮他们一把。&rdo;

肖战面上毫无惧色，甚至还低头朝嵩阳长公主又行了一礼，&ldo;多谢殿下！&rdo;

他知道，在提到宁端也可能成为目标之后，嵩阳是定然不会再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了。

就算不能达成这一趟来大庆的目的，至少……也能得到嵩阳的一些帮助，这也就不差了。

只可惜……

&ldo;说起来，&rdo;嵩阳长公主离开之前，有些讽刺地说道，&ldo;内乱和自相残杀，不本就是你们西承的传统吗？&rdo;

肖战恭敬地低垂着脸，没有接她的话。

也实在是正中痛点，无话可说。

嵩阳长公主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面无表情地对身旁长史下令，&ldo;不该透露的消息，一丝风声都不要透露出去。西承那头，去通北找人……找通北参将王长期问，没人知道得比他更清楚。&rdo;

&ldo;是。&rdo;长史应下，面色却十分沉重。他扫了一眼站公主腰间那半块玉珏，叹息道，&ldo;您真不准备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宁大人吗？&rdo;

嵩阳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摩挲青玉珏，像是触碰情人那般温柔，&ldo;……除非必要，他还是不知道的好。&rdo;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刚刚走出驿站，却见到早一步离开的宁端仍然站在外面，手中动作不由得一顿，迅速将手指松开，脸上重新带出和蔼的微笑来，&ldo;宁端，还站在这处等什么？&rdo;

宁端朝她拱手行礼，&ldo;殿下方才所说的事，恐怕是做不到了。&rdo;

嵩阳将视线落在了宁端身侧的席元清身上，神情稍稍冷硬了两分，知道必然有大事发生，&ldo;怎么回事？&rdo;

&ldo;走私？&rdo;席向晚听宁端说起这事时，不由得惊讶起来，&ldo;所以先前抓到的，并不是普通的人牙子，而是……有人借着牙行生意做幌子，暗中倒卖不该卖的东西？&rdo;

&ldo;不是有人，是朱家。&rdo;宁端说着，见席向晚踮脚伸手也不够高，便帮她将垂花门上的长明灯扶正了。

&ldo;朱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rdo;席向晚不可思议道，&ldo;拐卖平民改作奴籍便也罢了，怎的敢动这种满门抄斩的勾当？若只凭这一次能抓住他们走私，那先前黄老三账本中每一次和他们见面，恐怕……&rdo;

宁端点头，&ldo;按照账本，正在一一追查审讯。&rdo;

&ldo;他们……贩卖的是什么？&rdo;席向晚原想着自己不该问的，但还是抓心挠肺得紧，生怕这里头没一处关联都是和樊家有关的。

樊子期安静了这么久，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一定是在暗地里筹划着什么。

&ldo;什么都有。&rdo;宁端顿了顿，给席向晚举例道，&ldo;兵器，人力，粮草，马车。&rdo;

&ldo;又不是要打仗……&rdo;席向晚下意识地说了半句话，突地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微微骇然地睁大眼睛，将后头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就是要打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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