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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ldo;天帝对魔界，可是从不二立。&rdo;虽然自九莽覆灭之后，天帝再未过问魔界之事，但天帝终是天帝，当初的段干鬼仙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之力。

&ldo;你可知当初仙界最负盛名的方生上仙、庠心上仙尽数死于诛仙台，天帝甚至都未出了那碧华殿理会。&rdo;

&ldo;他只不过是天界长氏一族的私生子罢了，长于我万年。当初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这世间虽无人可与他匹敌，但他愚善、优柔寡断，注定不是那坐天帝之位的人。就是现在，也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他。&rdo;

&ldo;天帝绝不会插手魔界之事，而你，今日别无选择。&rdo;

想着那时他平静的眼睛，似是早已看透，怀中护着早已亡去的白雍，许久才是淡言一句。

&ldo;长祺，是我出生鄙陋，但我除了征战沙场，不愿要这天帝之位套住。你我二人相伴长于这天界，除了白雍，我从未想与你争抢过何事。白雍去了，我这天帝之位坐的也没了意思。&rdo;长华看着怀中安然的女子，将发丝顺开：&ldo;以前总不得时日陪她，如今，陪她死于这亲为她造的碧华殿内，也算是能与她今世白首罢。&rdo;

长祺看着长华用天帝之力将那串象征着天帝之物变幻成与他一模一样之人，仙帝之力尽入其体内，但无心无思，只是具没有神识的肉体：&ldo;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殿外太多人盯着你。如此，至少能保你不成为那弑帝之人，也不用为此丢了性命。&rdo;

&ldo;只是，长祺。你莫负了这天下人。&rdo;

当初明明片刻就能将我斩于剑下；明明我所带之人都被你斩杀于殿外；可你身为天帝，一人抵十万军之力，却退却了众人，选择了一死。兄长，你除去决意陪着白雍，终究是太懦弱了。

&ldo;这雨下的也太大了些。&rdo;冀华然看着殿外风雨倾尽而来，对着姜明皱眉道：&ldo;常轩已经离开容桑仙域太多日，此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rdo;偏偏师父于昨日也一声不响离开，亦不知是做何事去了。

&ldo;这雨，不像是祥兆。&rdo;姜明摇头，雨中泛红，该是哪里出事了。

&ldo;青止出事，也不知道他打算如何。&rdo;冀华然担忧道：&ldo;姜明，你们在犯仄到底遇到何事。自你与婼兰回来后，都与平日里有些不同。&rdo;

&ldo;那么明显吗。&rdo;姜明将茶端起，置于嘴边，眼神看着殿外突然道：&ldo;华然，你还不明白为何师父将我们禁足这仙域内吗。&rdo;手中微用力，杯盏尽碎，姜明起身看着雨中泛红，突然脸色苍白。他为何……为何早未想到！

&ldo;什么意思。&rdo;冀华然皱眉。

&ldo;你没发现，这容桑仙域从昨日起便少了太多人吗！&rdo;偏偏，自己同门师兄弟，一个都没有踏出容桑仙域：&ldo;常轩与师父，今日去了犯仄……&rdo;

&ldo;那是……何人？&rdo;冀华然看着殿外有女子背影在远处止步，看着极北方，弃伞独立。

九宸握着手中信笺，略有失神。

你们，可还能回来。

&ldo;时值入冬，仙界围困魔界于犯仄。天帝令下，为保一方福泽，尽退其于渊下。常荃上仙力竭战死，肉体噬，魂魄焚。&rdo;

‐‐《天合录&iddot;纪三》

去留且由你，一恍大梦中

去留且由你，一恍大梦中&ldo;两份。&rdo;面容恬静的女子覆着金色半面面具对着街边小贩淡笑道，却突觉有小手在轻拽她。

&ldo;姐姐，你的面具好漂亮。&rdo;身旁一身着鹅色春布衣的女孩抬头看她：&ldo;我以后也向我爹爹要这样一个。&rdo;

女子却是半蹲下，看着与她一般高的人，淡笑道：&ldo;姐姐长得不好看，用面具遮住，才不会吓到别人。你长得这样好看，遮住岂不是可惜了。&rdo;

&ldo;才不是，姐姐的眼睛都与我们不一样，肯定也是个美人姐姐。&rdo;小女孩似是不信的看着她面具下的眼睛，指着她另一边的面容：&ldo;姐姐这半边脸，也好看的紧。&rdo;

女子轻笑几声，似是清脆的呛到自己，不再说话，看着她转眼间投入远处人的怀里，应是个富家千金。

&ldo;包好，带走。&rdo;身边清朗男声对着那小贩点头，看着蹲在地下的人，眼盛温意：&ldo;我说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人了。&rdo;说罢，看着她眉眼间笑意弯弯的起身，替她整了整褶皱的衣衫，听她笑道：&ldo;重华，那孩子实在可爱的紧，还一个劲儿的夸我好看。&rdo;

&ldo;她此话未说错。&rdo;重华摇头，将包好的甘甜梅果递过去：&ldo;还没付银子？&rdo;看着她挽着自己胳膊一脸笑意，重华垂眸低笑，将手中银子向着小贩递了过去。

&ldo;重华，我们莫要再去往天寒了。&rdo;青止与他并肩慢慢走着：&ldo;毕竟归狐珠世间仅存几颗，已有两颗用在了我身上。虽然我看得模糊，但总归不再是瞎盲之人，从外人来看我也已与常人无异。天寒之地，莫去了。&rdo;

自己双眼中的归狐珠，能融于血肉，不再让他人见到自己双眼时惊逃，便足够了。当初重华瞒着她从天寒拼死取出两颗，足足失踪了三年之久，直到他从天寒深渊中断了经脉爬出时，才算逃过了死劫。便是再有一颗归狐珠自己便能真正重见世间，这天寒之地，她也绝不会再让他去一次：&ldo;更何况，我并非全然见不得。&rdo;周围何人、何事，自己尚能通过神识感得。

重华抿嘴不语，眼里却是疼惜，这七年，她是如何慢慢走过来的，自己比谁都清楚。只是恢复身子，便煎熬了两年，自己亦是在她身子无大碍后才放心去的天寒。偏偏在那后，冥帝竟与仙界重修旧好，昧谷终是成为众矢之的。若不是昧谷根基深厚，上古之地的退隐长老又出世站在了昧谷一方，只怕此时该是战乱已起。

&ldo;上云清酒前日将神器亲送与昧谷，想必也是不想与昧谷交恶。&rdo;青止轻语道：&ldo;如此一来，神器都已出世。&rdo;

&ldo;我们能与仙界抗衡这几年，也是因了忌惮神器尚有三件镇于昧谷。&rdo;重华点头，看她吃得有些腻了，便伸手将纸包接过，重新包好拿着：&ldo;只是尚有一件流落于别处，不为人所知。&rdo;

&ldo;上云清酒不是说过，就在这南泽之地。&rdo;青止道：&ldo;只不过都已半月，尚未发现踪迹。&rdo;本来也只是与重华见儿时故人，半路突得上云清酒派人来告，才在此处多留了些时日。

&ldo;在想什么。&rdo;重华见她突然眉头微皱，问道。

&ldo;是在想这世上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不为醉半仙所知。&rdo;无论自己身于何处，醉半仙想找她，总不用耽搁。

重华看她之色认真，不禁莞尔：&ldo;这世上能逃出醉半仙所知的事情，寥寥。&rdo;据说，醉半仙是因了上古秘密才能尽窥天下事。但每一任醉半仙掌管者，也都死于非命而不可逆。

青止似是想到何事，眉眼突然暗了下去。思索间，便觉身旁重华揽着她向一旁闪去，身前有何人慌忙跑过，险些将她撞到。身上颇为浓重的血腥味让青止略有在意。南泽一向宁和，这又是城中，看他跑来的方向，刚刚并无骚乱，怎么会受这等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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