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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血祭玄武,一言既出誓不归。
宇文周挑眉一笑,“青甲老儿,你的口气却也不老嘛!”
莫邪将颈一提,低头看向他“数万载,吾独敬佩你先祖一人,却不知其后人是否还有令吾心生敬意的本事,甚是好奇。”
“你很快便能知晓了。”他看着它将唇角一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莫邪攻势一起,一个俯冲向他而去,其势不若先前那般虚晃一番,而是裹挟了潭底的寒风与砂石呼啸而至,似有排山倒海之力。
四周气流似入了邪道,涌动若滔天之浪,将地上的一干人尽皆卷上了半空。
宇文周却似一堵坚若磐石的高墙,以玄气结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将身后护出一片安宁。
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结印,口中念诀,看着莫邪一笑,待它将近之时突地向后一仰,斜擦着地面闪至其侧,在它的左前肢上用剑轻轻划了一道口,力道之微以至其毫无所觉。
莫邪扑了空,微见怒意,扭了头便想将他卷起。
谁知宇文周压根没想着跑,直随着它腾上了空。
莫邪虽心存疑虑,可他到底已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便未有警惕。随即将身子一卷,张口便欲取其头颅。
却不知他一向贯使暗器,即便是双臂被他牢牢困住,也有别的方法令它中招。
他紧闭双眼,只令人觉其是心生了畏惧,便连容覆都信以为真,惊叫一声。
待它靠近之时他已蓄好了力,双眸一抬冲它邪魅一笑,一支骨针已然从他的眉心飞入它的咽喉。
莫邪一惊,身子一松,他便趁空落了地。
不过那骨针对它似是并无影响,只见它将蛇身与四肢向甲中一缩,徒留一尾在外。后将龟甲飞速旋转起来,那尾便成了利器。
它的速度奇快,加上其龟甲与石壁的色泽相似,便恍若与这潭底融于一体。
宇文周闭了眼,借潭底气流在石壁上激荡之声静辨其速度与方向,估计其尾挥来的方位,毫不犹豫地举剑迎上。
他挡不住,他知道他抵挡不住。
“阿覆,趴下!”
他成功了,他的剑正中莫邪的尾尖,它的尾亦正中他胸口。
只见他随着莫邪的尾尖之血一并飞了出去,潭底并不平坦,可撞地之后又顺顺利利擦了一段距离,将皮肉磨得血肉不清,随后脊柱又正撞上弯道处那块突起的地方。
他顿觉头脑一昏,眼前黑了许久,唯双耳还算灵敏。
尾尖之血于玄武而言最为宝贵,也最动不得,其喷涌之痛便是抽筋蚀骨也远不能及。
只听玄武一声低沉的怒吼,痛极亦怒极,生时将坚硬的石壁震出了条条裂痕,崩破之声清晰可闻。
石壁如此,遑论凡胎?
玄力不足的瞬息粉身碎骨,转眼这百余人便只剩了宇文周、有玄石护体的容覆、长生与被其死死护住的辰枫、章勺,及十余个玄力浑厚的弟子。
且其中除了容覆,皆受了极大的内损,晕厥之数过半。
莫邪怎肯放过时机?它忍了痛,朝着宇文周步步逼近,“果然,令我失望了。”
“周玄!”容覆一声呼唤令他顿时清醒不少。
他还不能倒下!
他答应了慕容项要护慕容覆周全,他答应了听雨先生要助他铲尽朱狗,他答应了母亲要守她一生安宁……
且玄武性阴,又凶性大发,倘若出了这潭底便再难制服,那时又会是一场浩荡。
开其肢、绝其喉、歃其尾,还差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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