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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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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急忙赶过去，看到与卓世奇起了口角的是个手拿书卷的青年书生。那人身穿蓝布袍服，头戴方巾，背上还背着一架竹书箱。

就听卓世奇说道：“你这秀才，要赶路就赶路，想读书就坐一边安静读书。我在这练会儿子刀，被你吵得头都疼。”

那书生道：“在下也是好意提醒你。本来嘛，君子和而不同，阁下爱怎么练刀，是好是坏与人无忧，只不过。。。只不过你这刀使得也太过愚钝笨拙，几乎招招都是破绽，哦。。除了那招‘虎尾拦腰’还懂得缩脚算不错，其他就别提了。令在下实在是瞧不下眼啦，这才说了几句。”

通过二人争吵，沈月和董玉好才算大致搞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青年书生赶远路，途经此地，恰好见到卓世奇练刀，便驻足观看了一阵。期间忍不住出言品评挑刺了一番，直把卓世奇搞得心烦意乱，这才吵了起来。

卓世奇道：“几句？少来。你这酸腐喋喋不休，几乎每一招都要给我打岔。”

书生一愣：“是吗？在下说了很多吗？哎。。也罢，我瞧呀，你的性子太过拘泥古刻，总爱将招式摆正后才转下一手，如此不擅变通，这刀法不练也罢。”

卓世奇一听来了火，怒道：“你这个口没遮拦的秀才，到底懂不懂武功。这刀架若非一招一式发足发满了，后面如何产生劲力。”

书生摇头：“须知武学一道与世间所有技艺都殊途同归，最忌刻板守旧，不思进取。应当随着事物对手的变化而相应变化。灵活巧变，方得从心所欲而达神境。”

眼见卓世奇脸色涨红，胸膛起伏，显然恼怒异常。沈月忙开口解围：“你这话可不对了。。。”那书生微笑瞧过来，行礼道：“见过二位姑娘，小生有礼。”

董玉好看那书生面如冠玉，温文儒雅，顾不得双手还捧着碗没喝完的八宝莲子羹，回礼道：“公子有礼。”沈月和卓世奇同时瞪她一眼，吓得董玉好赶紧站直。

沈月道：“若说识物变通话本不错，可世间万物自有规矩，这规矩也不是凭空而来，乃前人代代传承而定，自然有其道理深藏其中。若说灵活变通方可突破，但那也是建立在原有的规矩和道理之上。老规矩都还没熟练，就想着另辟蹊径，何谈从心所欲，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更何况武学一道更是需要千锤百炼方可成气，否则如你所说，一个普通农夫拿着镰刀随便与武学高手动手，那定然是无规矩可寻，但他赢得了吗？”

那书生听闻沈月一番话，敛起笑容，想了想道：“姑娘说的似乎也有些道里。。。”卓世奇长出一口气，露出笑容，心想幸亏有沈月，否则岂不让这小子得意。

而沈月心里则在暗呼侥幸，这些道理自己哪儿懂呀，全是小时候听太爷爷讲的，前几日在宋夫子那里卖弄一下，正好此时又排上用场，否则还真不知怎么反驳他。

那书生接着说：“但在下想，如果练武只能循规蹈矩，那假如两种剑法相斗，必然是招式更高的赢。招法略低的，如果不去求新求变，永远也赢不了。既如此，又何必学呢，全天下的人都去学那个最厉害的剑法就好了。”

“此言又差矣。。”沈月反应极快，头脑中记起前些日子看到的老宫主的剑法“虽然各类武功招式间的确有高低之差别，但身为武人，岂能不谈修为而只说招法的。就好似一个八岁孩童，就算施展再高明的剑术，也赢不了一个二十岁，施展普通剑法的成年人，不是吗？”

书生反问：“那如果孩童换成同样二十岁呢？”

“内功修为几何？”沈月问。

“亦是相同？”书生答。

沈月想了下，答说：“那就要看剑术的造诣了。但若是能达到气息不变，剑速不变，招式攻守间无相无痕。即便是施展普通剑法，也是威力无穷，无可匹敌的。”

那书生听的眼神一亮，低低自语道：“剑速不变，攻守无痕。。。。”他背着手轻踱了几步，转回头问道：“真有这样的剑法吗？”

沈月一翘下巴傲然道：“那是自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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