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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去世（第1页）

她知道他一定很开心，可是没过多久，他出事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那段时间，她频繁的往外院跑，找父亲打探他的情况，可又怕问得多了会让父亲起疑，总是小心翼翼。

一直到某天，她听闻他会去镇国公家的喜宴。

她在京中并无交好的贵女，因此京中的宴会她从来不会参与，可那日她去了。

父亲很高兴，以为是她想通了开始交朋友了，却不知她只是想瞧一眼祁澹，瞧一瞧他如今可好。

只是没想到，就那一次，便出了事，在宴会上，她的衣衫被泼了酒，下人领她去换了衣裳，可进了屋才看到祁澹也在。

似是喝多了酒，正躺在榻上歇息。

她原想安静的离开，没想到在下一刻失了知觉，再醒来时，她与祁澹同塌而眠，外头围了许多夫人小姐。

接下来的事像是做梦一般，长公主悲痛埋怨的眼泪，祁澹厌恶的神色，其余人或是不屑或是鄙夷的嘲讽，仿佛潮水般将她包围。

因为父亲的缘故，皇上为她赐了婚，她嫁给了祁澹，可她知道祁澹恨她，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直到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她心中有了隐秘的欢喜，若是祁澹知晓了真相，是不是就会接纳她，慢慢的看到她的好。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薛暮蝉阖上了眼。

“怎的还没好？”

祁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原本这事儿不需要他这般关心，可不知为何，他总是忘不了薛暮蝉进去前的那个眼神。

分明只是取点血，倒像是赴死一样。

以至于他总觉得心中烦躁，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便索性来这儿等着。

听着里头的声音越来越轻，他也慢慢平静下来。

许是快好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御医带着他的箱子出来了。

“如何。”

张御医取出一个小药罐，道：“夫人的心头血已在其中，长公主还等着，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祁澹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可他自己却没走，也不知在等什么。

又过了好半晌，里头终于传来了动静，宋大夫推开房门，满身的血。

一见到他，便跪了下来：“将军，夫人的血没止住。”

祁澹脑袋里嗡的一声，迟疑道：“什么意思。”

“夫人她，没了。”

“不可能。”祁澹想也不想便推开了宋大夫，快步迈进了内室。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里头的仆妇跪了一地，每个人都低低的啜泣着，替自己辩解。

唯独床上那人，异常的安静。

床榻上，锦被上都满是鲜血，只有她的脸上，苍白如纸。

薛暮蝉不会说话，可祁澹从未见过她这般安静的样子。

“以往取了那么多次血，为何偏偏这次止不住？”

祁澹低沉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却没有一个人回话。

他们也不知道，为何偏偏这次止不住了，分明只是取了一小罐血而已。

恍惚间，祁澹想起了先前薛暮蝉在他手心写的字。

「可我会死的呀。」

原来，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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