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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雌雄莫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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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松疾内心不安，预感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他不敢睁开自己的双眼，生怕一旦睁开了将会看到这世上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在他脑中繁乱时，轻盈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他一点点靠近，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随之迎面飘来，令人放佛置身于万花丛中。
“小卫，还记得十五年前温泉的那一幕么，其实那时的我也宛如现在一般……”一根冰冷光滑的食指轻轻点在卫松疾眉间的阳台穴上，卫松疾双眼不受控制，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女子的胴体。
粉雕玉砌的身躯看不到半丝的瑕疵，凝脂般的肌肤在火光之中的烘托下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光芒。看到眼前苏镜赤裸的这一幕，卫松疾愕然无语，这大概是这世间最为完美的躯体，完美到就像是上天亲手制的一件品，只是老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在这件品身上赋予了一些完全不匹配的因素。
眼前的苏镜虽然看似女子，确是实实在在的男儿之身。
苏镜笑容中满是戏谑：“你问我为何不明白你的心意，好了，现在我倒想听听你你对我的心意究竟是怎样的。”
卫松疾整个人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天地翻转，一切都宛如一场可怕的梦魇，血淋淋的降临在自己的面前。十五年的温泉的中戏水的笑容，四分五裂的身躯，鲜红的血液和腥臭的味道，一切的一切，跨过尘封已久的记忆沟壑，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在这一刻，他从未觉得眼前人的身体轮廓是那样的清晰和熟悉，
“你是……小吟……”卫松疾有些语无伦次，震惊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忧虑。
苏吟将一片白色的小花插在自己的发梢上，笑道：“你终于想起我的真正身份了么。这十几年来，小卫你还是第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连我自己都快忘记这两个字。其实比起苏镜和莫缇赢，我更加喜欢这个名字。即便这也不是我原来的名字，但对于我而言，确实最为珍贵的。”
卫松疾摇了摇头，道：“我们一直以为你已经在十五年前的被野兽分食而死，没想到你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看来温泉中发生的一幕都也是你精心策划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有那什么不治之症，也都全都是假的……”
苏吟将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件件重新拾起，边穿边道：“小卫，其实你也应该听郭象说过了吧，在我身上的病症是无药可医的，只能强服药草压制，时间久了，身体便会散发出一股药香味，想必嗅觉灵敏的你和水濯都已经发现了吧。老实说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所以说在这一点上我完全没必要骗你们。但真要说骗的话，那就是我身上的病症并非是什么‘枯缪症’，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你，不过这种病对我造成的影响你也都看到了。”
“我的身体生长速度远远缓慢于同龄人，易困嗜睡，而且性别上的差异也并不像普通人那样的明显。小卫你当时取笑说我像一个女孩子，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那时的我几乎已经把自己完全当一个女人，为了他，我甘愿舍弃掉那个原本的我，舍弃掉身为男子所拥有的尊严和身份。”
说到这里，苏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暖，丝毫不介意卫松疾这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记得刚来陆门的时候，那时的我已经年满二十，但是只有六七岁孩童的样貌和身高，就连看到小卫你，也只能称你为松疾哥哥。不久之后陆门的精英刺客组织陆门十羽成立了，当时十羽的负责人是义父和阿曜。后来义父忙于战事，便把这些事全数交予阿曜。阿曜是这个世上仅有的知道我身上事情的二人之一。虽然我们只是结拜的兄弟，但却胜似亲生兄弟，为此我将原来的姓氏也改为苏。”
“在阿曜的主导下，陆门十羽发展迅速，我便为一个旁观者，平日里暗中考察陆门弟子的言行举止，从这些人中挑选出最出类拔萃的一部分加入十羽，小卫你之所以会被选中，也正是由我的极力举荐所致。在陆门之中，你的资质最远超其他人，是被为未来陆门继承人而被重点培养德的。
果然，你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成为了那一年洛神宫剑圣唯一招收的两名弟子其中之一。几年之后，吴晋战事越演越烈，东吴良将匮乏，难以抵挡北方攻势，于是熟读兵法，善于领兵的阿曜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手头事宜，奔赴战场，将十羽交托我来管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答应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此后陆门十羽这四个字将是我这一生中都无法摆脱的重担。”
“因为要管理十羽，我当时的孩童模样，实在不方便在台前显露身份，于是我选择退居幕后，这也就有了那一年在温泉中看到的一幕。”
卫松疾吸了口冷气，那一幕血腥场景是他终生难忘的童年阴影，每当他梦中梦到这一切时，都会惊醒起座，心跳不已。虽然他不止一次的怀疑那一幕的真实性，但是他还是会尽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毕竟那是他最为心痛的回忆。
“果然那一幕是你精心策划的，”卫松疾语气阴冷道：“我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大概只是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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