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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夜幕,似乎笔墨更加浓重。
颜舒问许裴借了个工具包,放轻脚步,走在帐篷外的小路上,忍不住庆幸:“还好那人只是说说,没真过来看。”
要不然可就社死了。
又想起来什么,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团队组织团建。”许裴声音很淡,却让颜舒心里莫名的心安。
颜舒恍然大悟地噢了声,说了句这么巧,转过头,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他后脑勺,大惊:“你这脑袋怎么回事,这么脏!”
许裴蹙了蹙眉:“你问我?”
颜舒愣了下,这才模糊记起刚才那一幕幕画面。
她视线往下扫了扫,结巴道:“这、这只手臂也是我摁下去的?”
许裴沉着脸,睨她:“你说呢?”
颜舒不敢说话了。
她转移话题,左顾而言他,“你额头上这个包,挺别致的。”
听她还有脸提这个,许裴的俊脸越发的沉。
颜舒看着他逐渐变化的脸色,不太确定道:“这应该不关我的事……吧?”
许裴面无表情地睥向她的手机。
颜舒不敢置信:“是被、被我手机砸的?”
许裴淡定控诉:“力度还不小。”
他这么一提,颜舒就想起来了。
好像真的拿手机砸了他一下,当时只听到一声闷哼,以为没多大事,谁知道鼓这么大一包呢。
“一定很疼吧。”她愧疚地问道,伸出脚,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对不起,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
“不疼。”许裴似乎很轻地笑了声,淡着嗓问:“怕山怪?”
她小时候太皮了。
跟着颜老爷子住在山上那段时间更是无法无天,上蹿下跳,只差没把屋顶给掀了。
不知听谁说了句,半夜十二点,花仙子和树神仙会降落山间,她一连几晚都嚷嚷着要去看神仙。
颜老爷子生怕他家小胖丫头不知轻重,非在夜里乱跑,硬生生编了好几个山怪的故事吓唬她,天天讲夜夜讲,一星期不带重复的。
吓得她只要天一黑,就撒丫子往屋里跑。
颜舒勉为其难地嗯了声。
几百年前的事了,许裴还记得。
不愧是学神。
颜舒心里暗自佩服,默不作声地走了会,客气说道:“前面就是我的帐篷了,你把工具给我就行,我自己会修。”
许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默了片刻:“帐篷?你指的是垮掉的那一顶吗?”
???
垮、掉?
颜舒跟着望过去,然后就傻眼了。
她费力支棱起来的帐篷,此刻竟然已彻底坍塌了,皱巴巴地歪在露营垫上,像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
许裴伸出一根指头,点点:“你确定能修?”
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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