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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也人（第3页）

尚妮：“我看也不费多少工夫啊，当地人连这种事都懒得做吗？”

石不全：“也许这里早没人了，或者这里根本不缺这些东西，好拿走的拿走了，不好拆的那留下呗。”

神殿周围较荒凉，『乱』石密布生长着稀疏的树木，沿着一条古道的遗迹走下山，站在高坡能望见前方的原野。原野有村落、河流与田地，还能看见正在活动的人们。冼皓皱了皱眉头道：“这里的样子有点像翠饶庄，可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缺了几分生气。”

丁齐对谢敬之的印象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翠饶庄那片天地秘境却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但此地仿佛缺乏了那种蓬勃的生气，丁齐也皱着眉头道：“天地间好像有一种『迷』醉气息……不对，是空气里有类似的成份。”

此地的空气确实弥漫着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息，非常非常淡，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但逃不过丁齐的感应。五人来到原野，却没有惊动当地的任何人，他们只是在暗观察此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越看眉头却越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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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五人聚在原野旁的一座山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难掩失望之『色』。枭阳国的情况基本都『摸』清了，这个方外世界的地域规模不少，但还赶不小境湖，有两千多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很显然，这里的明衰落了或者说是明显退化了。

平原央也有神殿，与远处深山废弃的神殿不仅形制不同，而且建筑的规模、所采用的修建工艺都远远不如。如果说远方那废弃的建筑是真正的神殿，那么如今族人们的神殿简直是拙劣的违章建筑。

村落里的房屋大部分非常破旧简陋，大多是土墙草顶，也有一些石制的材料。但这些石材很多显然都是一些古代建筑遗存，面还残存着不少精美的纹饰，堆砌成各种地基与墙基。

令人怪的是，如此原始落后的村落居然有、下水系统，沿着道路两旁以及屋子前后挖出的沟渠，很多地方盖着石板，在村落外引活水流入。人们的生活用水以及排出的污水，分别走的是两套水渠系统。

能有这样的规划，那已经是明相当发达的标志了，出现在这里稍显突兀。这恐怕说明了一件事，古时这里的生产力以及农耕明很发达，如今还保留了些许痕迹。

当地人穿的衣服也很简单，是一种植物纤维编织的灰『色』厚布片，远望过去，不论男女老幼，像人人都披着破布袋似的。当地的主粮是一种大麦类的作物，基本也靠野种天收，其耕作方式很有点像五心谷，收割回来的麦粒并不磨粉做饼，而是直接煮着吃。

但有一种作物却是人工种植的，当地灌溉条件便利、人工开垦的土地，几乎全种的是这种东西，丁齐称之为棉树。

通过这几天的暗考察，丁齐也能得出很多推断。这里的人出生率非常高，但婴儿的夭折率也非常高，总人口规模是在缓慢的减少。通过种种痕迹来看，其历史的总人口在巅峰其可能一度超过万人，但如今也剩下两千多人了。

至于医疗水平嘛，不说也罢，当地唯一的『药』是那种棉树叶，而唯一的治病方式是在那简陋的神殿祈祷，由类似巫师的人物赐予棉树叶搅碎后的汤汁。

其实这里的棉树到处都是，棉树叶每家都有，为什么还要到神殿里去求呢？因为那代表了神的赐福，对当地居民来说，应该也有安慰剂的效果。

棉树是一种常绿灌木，野生植株可以长到三、五米高，它并非木棉，树开的花很像棉桃，其有很多浅黄『色』的纤维，当地人用来加工布料。但人工种植此物最主要目的还是用以嚼食，在开垦灌溉的田地，『插』下枝条让其生长到一米来高，摘取面的嫩叶食用。

新鲜的嫩叶可以直接嚼着吃，也可以晾干成茶叶状储存，干叶可以磨成粉末以水冲服，直接嚼也行。当地的成年男子几乎都酷爱嚼食棉树叶，出门时随身都带着一兜，邻里串门也习惯以此物招待客人。

此地不产酒，人们当然也不喝酒，他们的饮食极为简单，生活相当于赤贫，嚼棉树叶是最重要的娱乐。男人们每天要拜神祷告好几次，其他时间则嚼棉树叶为乐，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独自在家里找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女人们则承担了更多的劳作，包括种田、做饭、带孩子、收割谷物，而男人们只在嚼食棉树叶后的兴奋状态才偶尔干一些活。但女人们却很少嚼食棉树叶，因为在当地人的观念，这是神赐给男人的礼物。

只有少数年纪很大而且有些地位的老年『妇』女平时才会嚼食一些棉树叶，其他女『性』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将之当『药』服用。当然了，也有女人会趁男人不注意时偷偷嚼几片，但这种情况毕竟不多见，也很难形成习惯。

丁齐他们在当地人难以涉足的山野找到了这种棉树的原生植株，也做了一番研究，发现其汁『液』对人有一种特别的效果。它能使人兴奋、感觉思维清晰，甚至能暂时忘记饥饿和疲劳，保持精力充沛，能带给人一种愉悦感和满足感。

丁齐不是普通人，他当然会研究这种东西更特别的用处。山野找到的原生植株『药』『性』很强烈，强烈到一定程度后在某种意义也算一味灵『药』了。假如使用得法，可以辅助入定时保持清明不入昏沉，甚至体会感知更加敏锐的状态。但若使用不得法，便是有害无益了，而且绝不可多用。

至于当地历代人工种植的棉树，『药』『性』已经减弱了很多。普通人嚼食之后，同样会感到精力充沛、思维活跃、莫名振奋。但是等到『药』『性』消退之后，又会感觉沮丧与思维混『乱』，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不用说也能知道，长期嚼食这种东西是有害的，不仅不利于个人的身体及精神健康，更大的危害在于整个社会，看看枭阳国的现状知道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样一个地方居然遍地黄金。当地有很多金银制品，甚至普通人在破屋子里吃煮麦粒，用的也是坑坑洼洼的金碗。这里有大型的金矿，丁齐他们还发现了古时开采、冶炼的遗迹，至于银则是冶炼金矿的伴生物。

但是当地早已不再冶炼金矿了，那些古矿不知在多少年前废弃了，但是遗留下来的金银器物还银海非常多。如今这里还有工匠能将现成的黄金重新熔铸成形状规整的新器物，至于制作银器则是当地还保留下来的、水平最高超的手工艺了。

这里的金银多，而银的质地更硬，适合加工成各种刀具，在这里是黄金更好的东西，普通族人用金器，而有地位的首领则用银器。

这样一个世界，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丁齐他们是来查探枭阳国情况的，不是专程来吐槽的。几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尚妮才率先开口道：“他们是野人吗？”

丁齐苦笑道：“对，他们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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