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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灵寂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清欢背后的衣服剪开,生怕弄疼了清欢。但是清欢似乎还是有些感觉的,是不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语音都让莫灵寂更加的小心翼翼。
终于一番时间之后,清欢的衣服已经被莫灵寂解开了,那原本光洁的后背现在有些伤痕,这些伤痕若是对莫灵寂来说,是很微不足道的,但是在清欢的身上却有些触目惊心。
莫灵寂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了"玉露膏",轻轻涂在受伤的地方。清欢感觉到丝丝凉意蔓延全身,相比方才的灼热已经好多了,一直皱着的眉头也舒缓了不少。
莫灵寂将清欢的衣服褪去,转而又立刻将哑奴准备的干净的衣服给清欢披上,这才正眼看着清欢。莫灵寂将清欢的重新系好,让她卧在床上,尽量不去触碰伤口,这样会减少一些痛苦的。
看着清欢安静的睡颜,莫灵寂不知道涌起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竟然想起了多年前在梧桐镇上的情景。
遥想当年,梧桐镇有一颗巨大的垂杨柳,每一次的黄昏时分,清欢就会拉着莫灵寂往那边去,然后轻车熟路的爬上去,坐在枝干上。
"阿寂,你快上来啊!上面的风景可好看了!"清欢对着阿寂笑道。
莫灵寂那个时候很是听话,只要娘亲说不许做的事情,他就不会做。而爬树就没有在可以做的事情的范围。由此莫灵寂皱着眉头为难的看着清欢,说道:"阿欢,你还是快点下来吧!万一摔着就不好了!"莫灵寂想起清欢她爹爱女如命的样子,就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清欢小嘴一撇,说道:"阿寂,你不会是怕了吧?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些男孩子不一样,原来……可惜啊!"
"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是怕呢!只是我娘……"当时的莫灵寂不过是个孩童,哪里抵得过清欢的激将法,只是想起娘亲眼里的神情就又有些犹豫了。
清欢见莫灵寂有些动摇,说道:"没事的,轩辕姑姑不会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替你求情的,姑姑最疼我了!"清欢几乎已经是趴在杨柳上和莫灵寂说话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扑闪扑闪的看着莫灵寂,莫灵寂心中微动,到底还是爬上了杨柳。
坐在高处看风景,是睥睨天下,但是坐在这不高不低的地方看,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了。只见西山那边的太阳已经半个钻进了山头,那赤红的晚霞如今比那烧的正旺的火还要的艳丽。那一层金光挥洒下来,镀在了清欢和莫灵寂的身上。
"好漂亮啊!"莫灵寂感叹道,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去看风景,这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以至于多年后,这个风景还深刻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我就说吧!我告诉你哦,这样的我可是从来没有和别人分享过,你是第一个!"清欢俏皮的说着。而传进莫灵寂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舒心。他记得,那一天,女孩的音容笑貌全部都可在为了他的记忆当中。即使后来回了莫家,即使后来母亲去世,即使后他变了,但是他依旧会在梦中时不时的想起这个女孩子!
莫灵寂想到这些,竟然是不自觉的笑了,看向清欢的目光更加的柔和,一双不自觉的便是抚上了清欢的脸庞,只是还没有触及到,便是又看见清欢皱眉的样子,于是又转而前往清欢的眉心,轻轻的安抚,将那眉眼间的忧愁尽数拂去。
"没事的,睡吧!醒来就什么都好了!"莫灵寂轻轻的对着清欢说道。果然清欢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渐渐的放松睡去了。
"会恨我吗?你的那个阿寂,不是现在的莫灵寂……"莫灵寂轻声呢喃,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本以为都睡下了,没有想到,酒肆之外竟然还有九敏站在那月光之下,没有入睡。
"她怎么样了?"九敏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问道。
莫灵寂惊讶于九敏竟然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上前说道:"她已经睡下了,明天我就会带着她离开,去找一个人。你……"
"我会跟着,也请允许我跟着。"九敏说道,"师傅在来之前就已经将一些事情告诉我了,所以我必须跟着清欢姐。"
莫灵寂本来也没有想着拒绝,道:"跟着吧,她也可以有个伴!"
"圆觉大师可还有和你说什么?"莫灵寂问道。
九敏道:"师傅什么都知道,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故而九敏不知道四公子究竟问的是什么。"
莫灵寂一笑,说道:"是了!是我唐突了,一切自有定数。也罢!也罢!"
本以为这场谈话会就此终结的,但是没有想到,九敏很是认真的问道:"你会伤害我清欢姐姐吗?"
莫灵寂笑着说道:"你觉得呢?如果我要伤害她,又何必救她?"
九敏摇摇头,说道;"你可以救她,也可以伤害她,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九敏虽然自小便远离尘世,不知这人心究竟可以有多深,但是如今入世,也知道了利益二字如何书写。"
莫灵寂重新审视着这个孩子,道:"倒是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小和尚,没想到,你倒是懂得许多。"
"就是不知道,这懂字当中,包不包含公子对清欢姐姐的感情。"九敏一说,莫灵寂的脸便是立刻冷了下来,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有那闲工夫不如想象怎么去处理你自己的情缘吧。那个小姑娘对于你,怕是不简单吧。"
九敏没有想到莫灵寂竟然会如此直接的将这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从未经历男女之事的九敏蓦地红了脸,急忙解释道:"我和归九姑娘没有什么,只是朋友而已。"
"是吗?"莫灵寂反问,也不管九敏如今的脸上是什么表情,自己回房去了。但是莫灵寂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元祯今夜一整夜都不在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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