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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这相遇（第2页）

林羊是一颗棋子，一颗小卒，就算丢掉，也不会让柏纳心疼。

可柏纳显然不懂棋盘上的精妙，有时候，即使是一颗小卒也能迅速扭转战局，置人于死地。

“谢谢老大。”苍白的脸上勉强做出微笑，林羊扶正已经破碎的眼镜，裂纹处的瞳孔因为光线的扭曲显得十分奇怪。

“嗯。三儿，松子，你们谁下去买泡面？”

“我去吧，你陪我一起下去。”顾希言罕见地笑笑，“饿了，下去买点东西晚上吃。”

见柏纳的表情中闪现过一丝犹疑，顾希言摇摇头，露出她那招牌式的勾人表情，半分轻蔑半分惹人怜惜，“我不会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吧？”

顾希言的激将法对柏纳十分管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握住，他用不易察觉的力道长长呼了口气，沉默了半晌。

“行，我和希言下去。你们仨留在车里，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出了事……”

柏纳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了三人一眼，后面的人齐齐点头。一起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让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修长笔直的腿踏出车门，顾希言风姿绰约地站立在轿车附近，等待着柏纳。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在他们轿车停靠的斜前方，同样停着一辆灰白色的大众汽车。顾希言努力记下周围的环境布局，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想吃什么？”柏纳亲昵地将手搭在顾希言的肩膀上，歪头问。

“还不知道，进去再说。”顾希言不客气地拍下柏纳的手，冷声说：“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吃痛地收回胳膊，柏纳一边揉着手背一边叹息着跟随顾希言走进便利店。

他们的交易很简单，也不简单。

柏纳刚刚接手富善市的毒品链，过去的三年里，他长期在松木市活动。就算作为一名毒贩子，柏纳也有自己的追求。

他想将业务扩展到富善市。

柏纳并不是贩毒集团的中心人物，确切的说，他是整个贩毒集团分组织的一员，真正的大鱼，柏纳从来没有见过。

集团内部的人都称呼这位大鱼为“老鬼”，老鬼从来都是和柏纳单线联系，柏纳不清楚老鬼的消息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就是在下一秒。

正是因为老鬼神出鬼没，几乎掌握集团内部成员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就像阎罗殿里索命的黑白无常，让人不寒而栗，所以才得了个“老鬼”的称呼。

半个月前，正在酒店洗澡的柏纳收到一封信，那封信用最普通的信纸装着，里面只有一句话。

【用顾希言换富善市，限期一个月。】

落款是老鬼。

让柏纳惊恐的是，当时门窗闭合，柏纳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什么时候送来的，怎么送来的。

以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来信，不仅仅是为了保持“老鬼”身份的隐秘性，也是为了震慑集团的每一个人。

“如果不听话，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这是老鬼曾经多次向他们传达的原话。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为了自己可以不断向上爬，接近“老鬼”，然后有一天将其取而代之，彻底摆脱他的禁锢，柏纳来到了富善市。

他爱顾希言，但更爱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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