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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最后的情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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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煽惑她似的，南小唯鬼使神差地拿起账本，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莫名其妙地越跳越快，踌躇了几秒，她随即撕开了薄锡纸。

撕开了锡纸后，一本黑皮本便完整地出现在了南小唯和银的眼前。

抬眼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银，南小唯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心一横，还是打开了账本。刚一翻开，一张折起来的纸就轻飘飘地从书页间落了下来。

南小唯惊愕地看着那张落在她面前被褥上的纸，愣了愣，才将其捡了起来。

…………

将那把已经被血染得又滑腻又通红的战术刀从这处战场上最后一个芬里斯杀手的腹部抽出后，血液顿时飙溅出来，溅在了地上，也溅在了阿卜拉德自己的身上。

那个杀手“咚”一声倒地，再也没了气息。

阿卜拉德剧烈地喘着气，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刚想站稳，膝盖却突然一软。天旋地转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阿卜拉德重重地往后倒在了地上。

终于……终于结束了……

阿卜拉德仰躺在地上，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就连呼吸也都变得痛苦和困难起来，哪怕只是轻轻地吸一口气，也会轻易地牵扯到被损伤的肺部，然后铺天盖地的疼痛就会袭来！心脏跳得很快，疯狂地挤压着身体里所剩不多的血液然后将其运输到身体各处，为他提供能量，支撑他的生命。

但……这种高频率的运转也几乎快到极限了。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阿卜拉德的身上流出，血水以他为中心，慢慢沿着地面往外扩散出去，没多久，就形成了一小摊血泊，仿佛一朵渐渐盛开在大地上的红色罂粟，妖异而又无比地摄人心魂。

阿卜拉德费力地半睁着眼睛，看着那被厚厚云层遮挡着的夜空。

今晚的夜幕一直都被周围的火焰映照得十分红艳，浓厚的红色云团飘荡着，星云一般地好看神秘。云层太厚了，很多人原以为今晚是不会有月亮的，但是此刻，那一直不曾离开的浅灰色的云层却在缓慢地散开，不一会儿，就露出了藏在它后面的月亮。

拨云见月，月光温柔地倾斜下来，银辉顿时洒落在了满身是血的阿卜拉德的身上。

阿卜拉德看着那轮月亮，眼底的光芒在一点一点地慢慢熄灭下去，就像一盏盏连续熄灭的路灯。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溪水一般地正在慢慢流逝，身体从所未有地沉重，仿佛灌了铅一样，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他……这是要死了吗？

都说人死之前总是会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开心的，痛苦的，伤心的，美好的……所有的画面就像电影一般在眼前回放。可是阿卜拉德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的这一生过得实在太单调无趣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在杀人，或者被人杀，一直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他并没有什么过去是可值得回忆的。

他唯一能回想起的，是父母那已经变得模糊的脸庞，布拉格广场下雪时的场景，那个破败不堪的小出租屋，还有……某个眼角有泪痣的小家伙初见自己时那张脏兮兮又气呼呼的脸……

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十分可爱呢……

阿卜拉德忍不住浅笑起来，但几秒之后，那笑意又慢慢地潋了下去。看着渐渐变得干净透彻的夜空，他静默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微微张开了溢满鲜血的唇，顿了顿后，声音很微弱地出声念道：“从她明媚的脸上，我看到了初升的太阳……”

“咳！咳咳！咳！”刚念完一句，阿卜拉德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痛苦地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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