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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憨小子戏班斗艺 俏佳人夜市寻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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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的余光洋洋洒洒的撒在大地上，也映得云霞一片绯红。

前面有烟火点点，仿佛是个市集。一家小客栈旁的空地上，团聚着一群人，里面锣鼓打得“叮咚“直响，红纸大灯笼也在风中直晃。这自然是个走江湖的戏班子。一个衣衫褴褛少年一步三晃走到戏班子前面，蹲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演戏——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少年腰间别着一个酒壶芦，背上背着一把用布层层包裹的铁剑。要命的是，他的背上，赫然露出一道一次多长的伤口，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放眼戏班子，一个穿着红衣服，扎着两根小辫子，眼睛大大的女孩子正在那里走绳索。另外还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个人，有的在旁边舞刀，有的在翻筋斗，有的在打锣，有的在敲鼓。少年只是蹲在那里，眼前演着什么，他根本没有看，他只觉得很萧索，只是想看看人们的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欢呼，有人拍手，还有钢钱落在地上的叮叮声响。少年看到这铜板，眼睛发直，他记得集市上的人买东西，总是递给小贩一两个铜板，然后就能买到吃得了，他总是想这铜板怎么来的，今天算是看见了。

人群散去了，走江湖的在收拾着家伙，大人们在笑着，讨论着今天的收获可以买多少肉，打多少酒，至于明天──明天是另一个日子，他们用不着去为明天烦恼，明天纵有不幸的事，纵然没有饭吃，且等到明天再去烦恼，今天先喝了酒再说。这又是多么豁达的人们──少年此刻想过的，正是这种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他忽然起身，跟在他们后面走，前面不远，就是江岸，江岸停着一艘船，这就是他们的家。

一个蓝布衣裤，敞着衣襟，露着紫铜色胸膛的虬髯老人正在指挥着人将兵刃家伙搬上船去。他年纪虽已必在六十开外，但身子却仍像少年般健壮，他生活虽然落魄，但钟情间却自有一般威严。这想来必是戏班子的主人了。少年突然赶过去对老者道道：“老大爷，我也想跟着你挣铜板。“那老人瞧了他一眼，笑了，摇头道：“走江湖可不是好玩的，要有本事，还得不怕吃苦。“少年想了想，道：“我不怕吃苦，我会翻筋斗。“老人大笑道：“翻筋斗？干咱们这行的谁不会翻筋斗，翻筋斗原是最简单的玩意几……老三，你就翻几个让他瞧瞧。“一条浓眉大眼的结实少年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一挽袖子，也没摆什么姿势，就一连翻了七八个筋斗。

少年眨了眨眼睛，道：“你最多能翻几个？“老三笑道：“大概二三十个吧。“少年道：“但我却可以翻一两百个，开始空心跟头。“那老人笑道：“哦！能一口气翻八十筋斗的人，我少年时倒见着一个，那就是赵家班头赵老大，自从他过世后，就再没有别人了。你若真能翻一两百个……不，只要能翻五十个空心筋斗，这行饭就能吃上个一辈子了，虽没有什么好的吃，但也有酒有肉。“他话末说完，少年已翻起筋斗来。一个，两个，三个……等他翻到二十个，大家都已围了过来，他翻到八十个时，大家都已在喝彩．在为他打气。等他翻到一百十个时，大家都已瞪大了眼珠，连喝彩都忘了。

少年一直翻了一百多个，才算停住，笑道；“够了么？“老人附掌大笑道：“够了，够了…。太够了，快跟着老三上船去，洗个脸，换件衣裳．等着吃宵夜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赵家班的人了。“少年就在这走江湖、玩杂耍的“赵家班留了下来，每除了天翻筋斗，他就是坐在那里发楞过着新奇即又平凡的日子。

别人只觉得他有些奇怪，有些傻，但也没有人去管他。他翻筋斗的玩意儿既十分叫座，又从不想分银子，他就算有点奇怪，有些傻，甚至有些懒，别人也都可原谅了。

夜已深了，谁也不知道夜是何时来的。灯笼已亮起，人群已聚拢，赵班主已开始用他那独特的豪爽笑声，在大声说着一些吸引人群的话。

路边上一个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跟一个书童。见人群都围着一个戏班子，便走了过去，那公子虽是一身儒雅打扮，身上却没有半点儒雅气息，反倒有几分灵秀之气，他生的也是异常清秀，看上去不想男人，却有几分像女子。

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上，一个身穿短打的少年正在满头大汗的翻空心跟头，人们在一旁不停的数着:“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六十一，一百六十二，一百六十三……二百!”

翻到二百个的时候，少年听了下来，傻呆呆的冲着人群憨笑。

那公子也看的出神，对低声书童道:“梨园你的翘楚也不过能翻一百个跟头，这人居然能翻二百个空心跟头。”

那书童也是敬佩的看着少年，突然间，他娥眉微蹙，脸色涨得通红，神情变得焦急起来，指着少年对手持折扇的公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啊不，公子，这人，这人好像是那次，那次……”那公子道:“怎么了，你别紧张，慢慢说。”他顺着书童手指的方向望去，也是吃了一惊，道:“是他!”

书童还没说完，那公子已走了过去，对少年道:“小伙子，本公子看你功夫不错，想不想去我府上露两手?我不但给你银子，还能让你顿顿有肉吃?”赵老头见状一急，生怕少年跟他走了，急忙走过来道:“公子这是做甚?”那公子闻言，扔过去一个鼓鼓的钱袋，道:“五十两，够不够?不够再加。”

赵老头道:“这，您还要问问他自己的意思，我老头子做不了主。”

少年仔细打量了打量这个公子，忽然发现这公子胸脯高耸，腰肢很细，虽然浓眉大跟但却并不难看，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闻起来觉得特别舒服。少年笑了笑，道：“你既是女人，为何要装成男的？“那公子瞪起了眼睛，怒道:“你胡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少年笑道：“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反正是个人。“那“公子”道：“你敢对我这样说话？“少年还是笑道：“为什么不敢？，只要你是人，我就不怕。“他话未说完书童已抢着笑道:“我们公子，公子可是洛阳这一代的首富，得罪了他，让你吃不了兜这走。”

“公子”道:“怎么样？想不想跟我去?”

少年盯着“公子”看了好一会，傻笑道:“好，我跟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顿顿要有肉吃。”

“没问题。”

“拉钩!”少年突然伸出左手小拇指对“公子”说，那“公子”“噗嗤”一声捂住嘴笑了出来，也伸出小拇指够了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行，那就跟我走吧。”

赵老头跟围观的人一脸错鄂，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有些人更是忍不住直接哈哈大笑。当三人离开后，在场的人不由得一阵羡慕，羡慕那个傻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殊不知，那少年就是之前在降云苑被打，又被白胖子偷了钱袋，替粉衣少女的少年，那“公子”跟书童便是之前的粉女少女跟翠儿，也是武林大会上那两个蒙面女子。

路上粉衣少女问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凡尘”少年道。“嗯，我叫涵晴，你先喊公子好了”少女点了点头道。“好，公子”凡尘憨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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