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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南笑的拿着笔倒在王粤汀怀里。旁边搬过来充当架子的椅子上放着一壶冰镇的西瓜汁,空调开的很低,垃圾桶里还有吃完的雪糕棒,独属于夏天的冰凉在林惜南家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阳光炙热,落在凡间大地上。高考考场内英语听力正在试音,风扇和空调都被关掉,录音播放的间隙寂静的只剩呼吸声。马路上的车辆随着绿灯通过路口,驾驶员不耐地调整了遮阳板的角度,挡住刺眼的阳光。商场里这个时候只有零星几个人,奶茶店里几个年轻男女围坐在一起聊天喝饮料,等着在考场里监考的朋友下班。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林惜南顺着走廊去了最前面的楼梯口,站在护栏前面往下看。
操场上搭起了长长的架子。上千人站在架子上,操场中间架着一个摄像机,摄影师正站在前面摆弄。
林惜南莫名难过,轻声说:“我们还剩一年,是吧。”
蔓延到整个学校的热闹,那是离别前的纷繁。
王粤汀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发:“但我们俩还剩很多年。”
林惜南叹了口气,把脑袋埋进王粤汀的脖颈里:“嗯,好多好多年。”
有些人只剩一年,有些人还剩好多年。
有的人还剩好多年,有的人只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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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走,知行楼的氛围立刻开始紧张。钱主po任来知行楼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动不动在上课的时候从窗外晃过去一圈。
除了早上的文科小测的半个小时,各科老师都发了一份薄薄几页的提纲,逼着大家在学测之前背完。
半个月之后,高二年级的学业水平测试落下帷幕。考完文综当天,林惜南早早回到家,把所有文科的书本打包收进柜子,把杂乱的桌子重新整理了一遍。
晚上九点,桌面上整齐地放着文具,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习题试卷。她撕下一张便签纸,记下明天要写的习题,塞进了笔袋里。
一夜无梦。
这仿佛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夜晚,这也是未来一年里,林惜南最后一次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徐时推开门,脚步匆匆地走进教室。本来还有些声音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林惜南和陈铭的位置空着,高二年级提前安排了开学前的班委会会议,吴晨在参加艺考集训,只能把陈铭拉去当学委用。
他低头看了看教案,抬头道:“张然去我办公室拿一套必修四的小测,二十分钟之后就不等他们俩了。”
阶梯教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各个班的班委,林惜南空着双手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中间三班的两个人身上。
“坐哪儿?”林惜南问。
陈铭看了一下,低声说:“第四排吧,空的。”
林惜南点点头,率先往第三排走过去,陈铭跟在她身后,长腿一迈,谁都不爱。
两个人一前一后十分惹眼,林惜南没有理会周围投过来或好奇或其他意味的打量,中午睡醒的那杯咖啡并没有缓解睡眠不足的胸闷感,这种天气还要走这么远的距离来开会,她的心情很不美妙。
陈铭在随手抓到的本子上撕下了一张纸,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两只中性笔,递给了林惜南。两个人坐定之后,安静了十几秒的阶梯教室又开始有了小声说话的声音。
林惜南轻笑一声,凑近陈铭:“后面是十八班的班长和学委,你记得不?”
陈铭斜睨她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林惜南笑的像妖精:“我听到她们刚刚在说你高一打篮球的时候特别帅,很久没看到你去操场了。”
陈铭“呵呵”了一声,不再理她。
林惜南自讨没趣,趁着钱主任不在,摸出了手机,无聊地点开朋友圈。
这一排的椅子被旁边坐进来的人带出动静,林惜南余光往旁边看了一眼,何以拉着他们班学委坐了过来。
“本来就够挤了,你还带着人来。”林惜南开口呛他。
何以对这样的找茬儿习以为常,不轻不重地回道“这一排能坐六个人,你得有多胖?”
林惜南从手机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妹妹我九十斤,比你轻了至少四十斤。”
何以冷漠道:“你也好意思拿你的身高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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