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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失望（第2页）

高若涵却了然，随即便将合上的账本放入了碎纸机。

王梦欢想过去阻止，可执行总裁办公室的碎纸机是德国原装进口的，等她过来，好好的账本已经变成了粉末。

高若涵拉着目瞪口呆的王梦欢坐下，正色道：“好了，让你们俩看了出闹剧。现在闹剧看完了，我开始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梦欢，我得先跟你陪个不是，其实，从你跟我说这事儿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察觉出不对了，可我那时候手上的牌不多，以至于把你牵扯了进来。不过，静以待变不代表我会坐以待毙，之所以选择了顺水推舟，是因为我要的并不是同归于尽。像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肯定不光有咱们公司这一笔糊涂账，既然如此，抓到一个命门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我借刀杀人的动机很明确，布这个局，就是让这股浑浊的污流赶快结源，而且结得干净，结得彻底。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心里有个数。在商言商，别把人想得太好。我之所以故意漏出破绽，就是让那帮老东西们心里有个数。梦敏你继任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该立点儿规矩了。现在事儿办完了，规矩也立了，那个本子也就没必要留下来。”

王梦欢听完，立马做出夸张表情，“牛！真牛！若涵姐，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可你就打算这么放过那老东西了？”

“我说了，我的目的就是跟他终止合同，顺便借此机会让那些老合作伙伴明白，别以为靠着老董事长的交情就能吃定咱们，也别以为玩儿些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就能蒙混过关。至于他怎么样，我才没工夫在意呢。而且事已至此了，自然有法律制裁他，用不着咱们瞎操心。其实，我想达到目的也用不着这么下狠手，这不是他利用你嘛，我得给你出口恶气呀。”

“若涵姐你真好！”王梦欢腻上去，好一阵亲热。

可王梦敏却阴阳怪气地道：“你也是给你自己出气吧。”

高若涵一愣，不过堂而皇之地做出肯定回答，“是啊，谁叫他敢算计我还被我识破了呢。我高若涵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我，还理所当然地赋予行动。他怎么就能这么笃定我会顺着他的设计脉络走呢，哪儿来的自信啊真是。行了！过去了。梦欢，从今往后，你该干什么干什么，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其实，那老东西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做生意，靠的是头脑，所以，你就简简单单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其他的，有姐在呢。”

“你看好我？”

“是啊，看好你。”

王梦敏却出言打断了两个人，“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两个人都坐直了，王梦敏这问题问得可有恶意，“你什么意思？”高若涵问。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下一步准备对哪一个下手啊？”

高若涵楞了。她在全心全意解释这个，王梦敏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琢磨起了那个。

“王梦敏你要再这样我真要跟你急了。你给我把眼睛擦亮了看清楚，现在所有跟咱公司扯得上关系的人，靠着咱们的，咱们靠着的……这所有的所有，没一个是看的你王梦敏的面子。所以你那些什么我真心待人人必真心待我的狗屁理论从现在起都给我收。人在不同时候，不同场合，要适应不同角色。这些年类似的话我没少跟你说吧，你怎么就这么大主意呢。”

“我又不是演员。不，那你说，我怎么适应？”

“你——”高若涵气得奋力站起来，指着王梦敏竟然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不是……你到底听没听明白呀？我没让你当演员，我的意思是，你要拿捏好尺度，不要一心赤诚地往上扑。你要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你想气死我呀！”

“我没想气你，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对合作伙伴有点儿过分，没情分哪儿来的生意。”

这回，连王梦欢都坐不住了。但高若涵果断将王梦欢按下，自己继续做白痴解释。

“生意，是彼此有了最初步意向之后靠实力谈下来的，情分，是双方成了利益共同体之后靠意向攒下来的，这就是职场规则，我麻烦你搞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和顺序。我过分！是我过分还是你天真？别以为这从头至尾没你事儿，我要不告诉你，你可不就得被人忽悠一辈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万一底下人一个不周到，公司很可能就因为这个账目而遭祸。就算你不心疼公司，也该心疼梦欢吧，这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你的心肝宝贝儿作为项目负责人，第一个吃官司的就是她，你还在这儿怪我过分。”

“哪儿有那么严重。”

王梦敏的智商跟不上高若涵的节奏，但她有自己的思想体系。她觉得，孙总毕竟是公司的老朋友，合作多年，有什么话不能说开？就算不能说开，那找个机会终止合同就是了，何必要背地里搞人家。

大家都在倡导友谊第一，难道遇到事情这就只是一句挂着好看的标语了嘛！

而等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高若涵反倒安静了，她胡乱笑了笑，轻轻给了王梦敏一句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王梦欢已经怒不可遏地瞪视王梦敏了，但见高若涵收拾东西欲走，她忙憋了火追上来，“若涵姐……”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高若涵低声对王梦欢说，“让我省点儿心。”

高若涵摸摸王梦欢的头就提前下班了。

王梦欢目送高若涵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眼泪也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不过，她不会允许眼泪掉下来，就算要哭，也是回到自己地盘偷偷地哭。

她转过头，不怕脏地从门口垃圾桶里捡来一张纸，攒成球就朝着王梦敏精准地砸了过去。她知道若涵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添乱，不与王梦敏吵。

出来，才感觉头又开始刺痛，她已经好久没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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