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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拒绝颜玉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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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皇听了林寒的话也是一脸呆滞，如果就林寒一个人说宁皇十有八九是不会信的，哪怕是林寒拿自己项上人头保证，宁皇也不会相信，上古炎帝钦定的粮食春种秋收，怎么可能有意外？

但活了近一百年的颜玉卿的一番话却从侧面佐证了林寒荒唐之言的可能性，这一消息终于让宁皇坐不住了，如果说宁皇之前没有派人的打算，那么颜玉卿一番话后宁皇已然改变主意！就为了一年三熟的粮食，就算是御驾亲征也不为过！

宁皇默默的看着林寒，他从来没想到这样一席让人沸腾的话竟然是出自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嘴里，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林寒所言不实，单凭这番为国为民请命的胆气就足以让他对林寒刮目相看。

此子可堪国之栋梁！

只是有一点让宁皇心累，林寒为何是出自林府？难不成老林家的风水这么好？这样一想，宁皇的心情也没刚才那么好了......

“宗师博学，学生佩服，宗师在上还请宽恕学生无礼，宗师现如今像学生抛来橄榄枝，对学生而言只有好处没有一点坏处，学生的处境想来宗师也多有了解，或许在天下人眼中拜入宗师门下方才是明智之举，但宗师以诚待学生，学生没有以诚相待反而以自身出发而考量得失利弊未免太自私了些......于此一说学生良心不安。”

林寒起身对颜玉卿鞠躬一拜，以师礼待之，未曾有一点点折扣，作揖九十度身子保持动作不变方才开口对颜玉卿说到。

如果说之前林寒的回答还有敷衍的意思在里面，现在林寒的回答可谓是真心实意了，对林寒来说哪怕是天下苍生也需要排在自己心安理得之后，很显然若是借着《师说》拜入一个毕生追求教化苍生的老人门下，林寒不会心安。

颜玉卿神色闪过一抹怪异，眼中满是骇然，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颜玉卿既然决定收林寒为关门弟子，就表示他不介意林寒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是林寒借着他的名头去谋私他也认了，林寒虽然给了他一次次的惊喜，但这一次颜玉卿终于正视起了林寒。

林寒之前的举动在颜玉卿眼中震撼归震撼，但他最多还是以看晚辈的眼神看待一个忧国忧民的学子。但在林寒坦然说出心中想法后，颜玉卿明白了是他错了，林寒已经是一块雕琢成型的美玉，他已然没有资格接手了......

林寒的表现无愧于君子如玉四字，君子之交为友胜过师徒！林寒可以明白拜入颜玉卿门下有什么好处足以证明林寒不是短视之人，寻常人在知道好处后大多会选择闷声发大财，能说出口已然证明林寒勇气非凡，而说出口却还能毅然决然拒绝更是非常人所能为之事。

颜玉卿在林寒的身上看到了傲骨嶙峋，看到了读书人应有的风骨，活了这么久纵观天下除林寒外再无一人！

迂腐和风骨的区别在于迂腐对他人的事情以自己的准则对待，风骨只是对自己的言行以自己的准则对待，很显然林寒的选择并不是迂腐，而是他铮铮铁骨的体现。如果说颜玉卿之前对林寒的看法是一个志存高远的年轻人，那么现在颜玉卿明白，除了妖孽，对林寒再无任何形容的词汇了......

“你可知你今日选择给你带来的影响？可曾后悔？”

颜玉卿叹了口气对着林寒问道。

“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学生与圣人天差地别，但学生愿意追随宗师的脚步，愿有生之年离那个目标更近一些......如此罢了......心若不安，如何上路？”

林寒郑重的给颜玉卿行了一个师礼，表示自己虽然不会拜入颜玉卿门下，但依旧会以师礼待之。

“孺子可教，若汝可以不忘本心，终将会比老夫走的要远很多，老夫蹉跎了太多的时光，汝当以此为戒......老夫最后问你一次，当真不愿拜入老夫门下？”

颜玉卿一愣，顿时明白了林寒的选择，随后意味深长的对林寒说到。

“若学生借此机会入宗师门下，借宗师清誉谋自己私利，岂不辜负了宗师一番厚望？岂不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如此选择学生怕寝食难安，林寒存活一世只求心安理得.....故而学生斗胆问宗师，若拜入宗师门下，宗师何以教我？”

林寒继续开口到，他还有一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在林寒的心中他已经辜负了一位长者，现在他不想辜负第二位了。

“老夫能教的唯有礼，不过礼终究是小道，你求的是大道，如此之道老夫教不了，罢也你我无师徒之缘，可惜啊可惜......不过若是汝有朝一日对礼感兴趣，可凭此玉入我门下旁听，这篇《师说》老夫替国子监买下来了，老夫要镌刻在国子监门前以供天下人瞻仰，汝何时有时间大可来我颜府，别的没有粗茶淡饭管够......”

颜玉卿看着林寒的模样闷声说到，随后将腰间的玉佩丢在了林寒的面前。眼底的可惜溢于言表，林寒这一番表现让他再一次确定了，林寒这块美玉他教不了，需以天下为磨刀石方可试的了林寒的锋芒。

“陛下，林寒此子有不世之材，用之可兴天下陛下大可拭目以待，此次殿试老臣已经枉顾殿试礼法。殿试结束后，还请殿下准许老夫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

颜玉卿对林寒说罢，随即跪倒在宁皇身旁轻轻的说到。

“颜师何出此言，国子监上下除了您老人家谁还有资格担任祭酒一职？林寒此子每到一处地方上任长官无不出事倒台，若您再告老请辞，叫朕如何放心指使这个小子？”

宁皇大惊失色随后狠狠的盯了林寒一眼，忙不迭的说到，林寒果然就是一个惹祸精，不搞点大新闻好似浑身痒痒。

“回陛下的话，老臣不过是想多苟活于世，见识一下这个小子是如何实现自己的承诺，最起码希望可以见识到一年三熟之粮食，若无亲眼所见，老臣死不瞑目啊......”

颜玉卿恭恭敬敬的对宁皇说到，语气中带着期许，颜玉卿不由的想到了自己，自己在林寒这个年纪时在做什么？那个年纪好似因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激将下被父亲打的下不了床，什么天下什么为国为民，统统没有，再看现在的林寒无懈可击的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宁皇一时语塞，他实在无法理解作为活的最久的智者，为何愿意如此这般相信一个乳臭未干小子的一番热血之言，现在让他却又多了一个不得不派遣人去占城探查一番的理由，让颜玉卿死不瞑目？宁皇想都没敢想！

惹了其他人也不过是被人骂一生，惹到这位老爷子被骂的可不只是一生一世，宁皇这么拼不就是想要得到一个好名声吗？

颜玉卿的请求最后还是没能得到宁皇的同意，真同意了让他去哪瞬间找一个祭酒顶上去？这个小插曲后，殿试继续进行，离开林寒身边时，宁皇看林寒的眼神古怪了很多，嘴角似笑非笑，让林寒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貌似他这一次表现的太过头了？

虽然殿试继续进行宁皇看到兴起也会询问考生一两个感兴趣的话题，但上至宁皇下到士子心中皆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无论是考试继续还是询问问题，各个考官和士子好似刻意的漏过了一个人。

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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