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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君威易触言必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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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凝滞，三人之间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语，一时间整个厢房内都十分安静。

忽然莫惜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亓哲说道：“主上，臣所猜测的可没有一丝错误，果然这事情并非这丫头所为。”

只不过亓哲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谈不上高兴，但也谈不上不高兴，只是内心似乎在掂量着什么，久久没有言语。

不过，覃珂宁愿亓哲始终没有话说。

“即便这事情并非你所为，你也难逃其责，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而今日之事，也只会言尽于此。”

亓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间带着几分犹豫和愧疚，但更多的则是衡量之后的决绝。

不知怎么的，覃珂似乎能够看懂亓哲的内心一般，并未觉得意外，只是觉得有些许嘲讽罢了。

亓哲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与纳兰雍起什么矛盾，保护好亓元春的这桩婚事罢了，其实只要没闹出人命来，其余的并不重要。

见覃珂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样子，亓哲一瞬间也有一丝恍惚。

“主上若是想要护短，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比较起来，亲疏有别，即便未来太子妃真的做错了什么，为了主上的颜面，也为了与朝中重臣能够维持好关系，主上自然是不会有所犹豫的，所以不管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您在意的也并不是真相吧？”

覃珂冷笑了一声，心里头居然空落落的有一种别样的难过，就好像亓哲是在背叛自己，可分明，他是君主，不论做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又能有什么不满呢？

“孤绝非这个意思，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也无法改变，毕竟即便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最后还是徒增烦恼罢了，倒不如大事化小。”

亓哲眼底似乎有心虚的成分在，转眼便将目光从覃珂的身上移开，此时他的模样却叫覃珂不得不多想了。

眼看着话语陷入僵局，莫惜桐便对二人说道：“丫头，主上心中自然有他的掂量，你且好生修养便是，头部受到撞击，自然是得好生歇息着的，已经不早了，便与主上共乘一辆马车回宫去吧。”

此刻，覃珂才想起，如今还在学士府中，若是让她在学士府待一夜，她恐怕心里也不痛快，既然能回宫去，那便与他们同行，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同在一辆马车上的感觉并未好到哪里去。

覃珂的头上有伤，只能在莫惜桐的照料下斜靠着，不过这也正好面对着亓哲那张冷冰冰的脸，也不知是覃珂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是觉得亓哲每每看向她的时候，心里头总是藏着事，以至于不是对她冷冷淡淡的就是对她过度热情。

夜里起风，马车刚出了学士府不久，一阵风袭来，吹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从学士府通往皇宫的这条路正好要路过幻音阁，这里也是皇城脚下在深夜里还能如此热闹的地方之一，与那些秦楼楚馆不相上下。

覃珂扫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幻音阁，正对着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她轻喃着念出了幻音阁三个字，而后用异样的目光望着马车上同坐着的两人。

很显然，亓哲的神情并不对劲。

覃珂是听闻过的，那位故去的长公主曾经轰动一时的精彩手笔，在幻音阁重金买下了一鲛人，私自养在府中，为此没少惹得百姓们怨声载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长公主奢靡的行为定然是会引起非议的。

不过覃珂奇怪的是，为何没有听说亓哲在那个传言之中对亓娇如何进行惩罚，难不成他倒是转了性子，成了一个爱至亲胜过于爱权势之人？

“幻音阁可真是个好地方。”

覃珂这话让亓哲皱起了眉头，他与莫惜桐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是交换了什么讯息，随后，莫惜桐便给覃珂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莫要继续说下去。

可覃珂如今都已经让人委屈成了这幅样子，还有什么可以藏着掖着的，自然丝毫没有避讳地说道：“我自小就听说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传闻长公主在幻音阁买下了一个鲛人，说是长公主贪恋美色，所以……”

“够了。”

亓哲显然对这些故事并不感兴趣，尤其是关于亓娇的点点滴滴。

这话虽然说有几分怒意，可覃珂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长公主府中藏着如此多相貌英俊的男子，莫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过听闻那鲛人长得十分俊美，也不知长公主对那鲛人是否有私心，只不过后来，似乎整个禹州城都没有了那鲛人的消息，主上，难道说这鲛人后来落在了你的手中？”

覃珂胡言乱语着，可句句都戳在亓哲的心里，此时的亓哲早已有些不耐烦。

“你说的这些话，孤可以随时定你的罪，杀了你。”

语气平淡且没有情感，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但覃珂知道，如今亓哲的威胁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是不会杀了自己的。

“主上，不知者无罪，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在宫中八年，我还从未在禹州城里好好瞧一瞧，如今看到这么个新鲜玩意儿自然是欢喜的，您如此避讳又是做什么？是不想我提起这些令人尴尬的过往，还是想要隐瞒什么？”

此刻覃珂是有意识要激怒亓哲的，也不过就是出了心中这口怨气罢了，谁让亓哲分明知道真相却依旧还是选择隐瞒，甚至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

果不其然，这些话是最容易激怒一个人的，亓哲顿时垮下了脸，一言不发，似乎随时会爆发。

一旁的莫惜桐盯着覃珂，眼神之中充满同情，似乎在告诉她，惹恼了亓哲，一定没有好下场。

覃珂则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气坏了亓哲最多也就是要了她的命，不过她赌亓哲是一定不会的。

但让覃珂不曾想到的是，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却会将她赶下马车。

刚一入宫门，亓哲便让马车停下，随后遣人将覃珂从马车上拎了下来，也没有留下一个轿辇，意思便是让覃珂从宫门口徒步走回风华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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