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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坐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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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哥，你这话说的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揉了揉额头，瓦斯继续说道：“我承认在头脑方面我自认不如你，可你也不能因为比我聪明就这么戏耍我啊？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缘由，你给我句痛快话，救还是不救？”

“救，也不救。”见自己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瓦斯有发飙的趋势，李特知道自己的这位瓦老弟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他紧忙解释道：“瓦老弟你先别激动，我不是在耍你，而是现在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你想，如果我们现在去救乔斯，那乔斯必然能保住性命，这也间接的表明了我们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在你我乔斯三家联手的情况下，侯家必然灰飞烟灭，那时乔斯此次的计划也会得以实现，侯家便会成为乔斯的囊中之物。”

抿了口茶水，李特继续说道：“乔斯这次想要占有侯家的原因我想你也能猜到，通往皮尔特镇的道路在开拓到一半的时候由于受到了沃夫森林中野兽的阻碍不得不停止，表面上看这个计划是暂时停止，可你也知道这个所谓的阻碍到底有多么的严峻，如果不大力出动三大家族的人手，光凭羊村的那点村民是根本不可能克服的，所以说是暂时的停止，实质上是可以认为这个工程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李特神情严肃的注视着瓦斯，开口说道：“对于你我这种已经在羊村生活了大半辈子且在羊村有着极高威信的人来说，虽然因此会无法离开羊村，无法和羊村外界的人做生意，无法享受到外界更好的物质生活确实有些可惜，但也未尝不可接受，毕竟我们在这里过的也不错，衣食无忧，而且还享有村民对我们极高的敬重。可乔斯就不同了，别看现在的村民们也很敬畏他，可这种敬畏是通过残忍的铺垫一点点实现的，尤其是现在乔斯还有了家室，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不为自己的老婆想，可他总要为自己的儿子想想吧，以他这些年在羊村犯下的罪孽，你认为在他死后羊村的村民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可就是祸及妻儿啦，我想乔斯心里是十分清楚这点的，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修建通往皮尔特镇的这条道路，一旦道路建好，那时他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回到皮尔特镇，而且由于开拓这条道路的功绩，他还会受到镇政府的嘉奖，再加上我们三大家族为了不成为替罪羊而不得不做出的配合，到那时就算羊村的村民再记恨他乔斯，他们又能做什么？或者说他们敢做什么？以乔斯这次的功绩，就算他死了，他的家室也必定会成为镇政府的保护对象，而且以乔斯的头脑，在他死前必定会安排好这一切。”

“唉......”叹了口气，李特的神情不再似刚刚那般严肃，语气也放慢了许多，“可上述所言只是结局最好的假设，可事实却非如此。道路工程进展到中途停止，而且光凭村民的力量根本无法继续开展工程，以乔斯的情况他又不可能再等下去坐以待毙，而我们三大家族又不可能在此事上大力派出家族内部人员，你说乔斯该怎么办？他只能冒险把主意打到三大家族的身上，只有彻底的占据了三大家族，他才有权力去大幅度调用家族内部的人员，工程也才能再次开展。”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和现在救不救乔斯有什么关系？”瓦斯问道。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怕你不明白先给你铺垫一下么？”没好气的说了瓦斯一句，李特继续说道：“事情没那么复杂，摆在咱们眼前只有两个选择，救或不救。可这两个选择背后的事情却很复杂，救，那就意味着要去帮乔斯实施他的计划，让他夺取侯家，可你认为以乔斯这个人的本性，尤其是当他得到了侯家，势力进一步扩大后，他会止步于此吗？我明确的告诉你，绝对不会，光凭侯家的势力依旧是完不成这条道路工程的，所以那时乔斯便会把侵略的目光放到咱们两个的家族上，以乔斯的头脑再加上新扩增的势力，就算咱们两个家族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到那时我们两个家族必将会步了侯家的后路，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打断了瓦斯的话，李特继续说道：“你想说我们为何不在救下乔斯后不让他占据侯家？呵呵，确实，以乔斯现在实力受损的情况下，我们两个家族联手确实能做到这点，可是你想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先别怪老哥说话难听，说实话虽然咱们两个家族走的比较近，可咱们毕竟不是一体的，在实际利益上还是会存有私心的，不管是防内还是防外，单凭这点你认为咱们剩下的两大家族就算是瓜分了侯家剩余的势力后，谁会愿意大批出动自己家族内部的人员去修建这条路？这可是在削减自家势力，而且是大幅度的削减。这样通往皮尔特镇的道路依旧开通不了，那我们去灭侯家救乔斯的意义何在？也许你认为好处还是有的，那就是我们两家在吞并了侯家后势力会扩大，但这也会扰乱羊村的治安，三足鼎立模式被破坏，会让那些村民感到不安，对我们的信仰程度下降，因为在那些村民的眼里，我们三大家族是一体的，这会不利于我们的管控。进一步往好处想，就算是在我们暗中控制乔斯下，最终打通了这条路，你觉得以乔斯瑕疵必报的性格下，在和镇政府接触后他会说咱们的好话？如果他编造出不利于我们的言论，你认为镇政府会选择信他还是信我们？到那时没准我们还是会被为替罪羊，而且以他那种霸道的性格，他会甘愿被咱们两个控制住？在此期间他就不会搞小动了？所以，既然选择去救，就要救到底，要帮助他实现他的计划，占据侯家，可那样我们两家也可能会遭受到和侯家同样的待遇，或者到那时我们也可以选择全力支持乔斯，可那和让他夺取我们两个家族有什么区别？而且你甘心这么做？只做个明面上的家主而实际的掌控权给了乔斯？”

“如果不救，针对眼下墓地那边的战况而言，乔斯会有很大的几率丧生，倘使他乔斯命大死里逃生，从这次战斗中活了下来，那时我们该怎么做？选择接收他，助他一臂之力好让他重整旗鼓？亦或是控制住他让他听咱们的摆布？不论哪点都和上面的选择有何区别？而且如果是乔斯在死里逃生后我们接收了他，那么他便会怀恨在心，所以还不如去救他。所以，一旦选择了不救，那么即便乔斯在这次战斗中存活下来，我们也要杀掉他，这就是选择不救的后续结果，不过，如果选择不救，那也就意味着我们要永远的待在羊村，永远无法和外界联系，因为如之前所说，在没有乔斯的前提下，即便我们修好了通往皮尔特镇的道路，等待我们的结果也只是被为替罪羊。”

听完李特的分析后，瓦斯陷入了沉思中，救，也许能打破羊村成为孤村的局面，能让他们两大家族和外界取得联系，有了贸易往来，他们也能因此享受到更好的物质生活，但要冒着被乔斯吞并他们家族的风险；不救，他们能够在这场冲突结束后坐享其成，共同瓜分乔斯和侯家的势力，而且还不会影响羊村的治安，不会让那些村民有太大的危机感，毕竟侯家走向没落也是乔斯导致的，和他们两大家族没有关系，可那也意味着他们将一直被困在羊村，享受不到更好的物质生活，还要面对沃夫森林中野兽袭击村庄的困扰。

难啊，真的是太难了，两个选择都有利弊，而且这其中的利弊都是极端的，根本无法相互融合。

良久，瓦斯还是没能在心中定下结论，于是他出声问道：“李老哥，你是怎么打算的？救，还是不救？”

“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救，也不救。不过，你可能不理解，那么我换一种跟直白的说法——等。”李特说道。

“等？”瓦斯不解道。

“是的，就是等。我想瓦老弟刚刚也分析过我说过的话了，这两个选择都有利弊，利则一步登天，弊则身毁人亡。难啊，要想做出选择真是太难了，风险太大了，即便我身为李家家主，我也不敢妄自去做出这么大的决定。所以呢，一切就听天由命吧，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旁观，默默等候，让老天替我们去做出这个决定。”李特说道。

“可这么等下去不就是相当于选择了不救吗？”瓦斯问道。

“呵呵，我有说过等到这场冲突结束吗？我只是想让这两个选择均和一下，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现在离之前乔斯送信的枪声响起已经过了一刻钟，再过一刻钟我们就动身，接下来就看乔斯那五六成的活命几率会不会成为现实了，我们只按这一结果去行事，而且不论老天安排的结果如何，是侯家死还是乔斯死，亦或是两者同归于尽，单凭我们和侯家以及乔斯这些年的交情，老朋友的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李特笑道。

“你可真会说啊，老朋友？呵呵，老朋友啊。行，李老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这就回去组织人手，一会咱们就在西边的墓地相见啦。”说完，瓦斯急匆匆的离开了李家。

可是，正如侯非明没有想到李瓦两家会如此快的就知道了他和乔斯开战的消息，李特和瓦斯也没有想到，由于剩下的五名警卫永远不会赶来支援乔斯导致墓地那边的战斗会结束的如此迅速，以致于让他们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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