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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去你的,耍人吗?!”辰砂只想把手里的蛋摔出去,忽地改变了主意,转身朝玄及道:“你一定知道的对,告诉我。”玄及不答,笑了笑,伸出手,道:“把蛋给我,以后你会知道的。”辰砂蹙眉道:“不行,你要蛋做什么?这可是神兽。”他并没有告诉玄及自己已有两只神兽——虽然那俩小玩意怎么看怎么不像,弱智兮兮的。玄及道:“我要解救这个世界,让四季恢复运转。”辰砂扬眉嘲道:“然后呢,自己当大陆的皇帝?”玄及微一愕,便笑道:“怎么可能,这个愿望需要我们一同完成,你可以监督我,现在,请你先把蛋给我。”辰砂收起腾蛇蛋,正要再说点什么,倏然衣领一紧,被抓了过去。“你……”辰砂眼前一黑,在昏过去之前,终于明白到,这个人时友时敌,立场不明,自己居然会蠢到相信他,实在是犯下一个极大的错误。玄及一手握着那蛋,在黑暗中沉吟片刻,另一手抱起辰砂,正要朝外走。倏然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强大得无以伦比的冲击力把他轰得平地飞起,身体如断线风筝般狠狠掼在墙上!“啊哈——当心捏爆了小蛋蛋,亲爱的玄鸡鸡——”戟天从柱子后转出,调侃道。玄及口中鲜血狂喷,吐了满身,一道红光从炎枪炮口跃出,笼罩了他的全身,准星落在他的胸口上。又是轰隆一声,玄及背倚墙壁,无处可逃,再度挨了一炮,身体软软地垂了下来。架在左眼前的透明虹片自动收拢,戟天上前去抱起辰砂,殿外已传来撼门声及玄龟国刺客们焦急的喊声。“起来。”戟天横抱着辰砂,冷冷道:“我知道你们王八国的乌龟壳盔甲都坚硬得很,挨两炮是小意思。”玄及猛然咳了几声,在墙边挣扎,手中仍死死握着那枚腾蛇的蛋。“四神兽的蛋有什么用?与辰砂又有什么关系?”戟天道。玄及以仇恨的目光望向戟天,断断续续道:“你……恩将仇报,混账……你这个……”轰隆声越来越响,宫殿地面朝下一陷,戟天险些站不稳身子,目中现出恐惧的神色,抱着辰砂冲向大门。宫殿巨大的金属门朝两侧垮下,冰冷漆黑的海水轰然卷了进来,腾蛇死后,岛屿竟是沉了下去。“啊啊啊——!”“辰砂——!”玄及拼尽力气喊道。戟天抱着柱子,紧紧把昏迷不醒的辰砂固定在身前。辰砂被冰冷彻骨的海水一冲,登时清醒过来。“戟……”还未喊出那个名字,瞬间在寒冷中猛烈咳嗽,海水灌到身前,辰砂闭上眼,戟天也闭上眼,他吻上了他,一串气泡从彼此的嘴角冒出,戟天猛地一蹬石柱,抱着辰砂朝海面游去。漩涡如黑洞,在数秒内无情地吞噬了整座岛屿,巨大的吸扯之力把宫殿卷进了大海的深渊。赛连村敲响了又一年清晨的旭日钟,七点了。与此同时,岸边所有人看着那巨大的岛屿倾斜,并沉入大海。万里封冻的海面在那一刻瓦解,无数浮冰朝漆黑的漩涡中重重卷去。远道而来的海鸟衔着冬青木枝在洋面上低掠而过,极东之地的乌云不知何时消散,一轮火红色的朝阳在海平面下跃出,把曙光投向茫茫大海。浮冰互相碰撞,叮当作响。笼在大地上的厚重云层仍未散去,然而破晓时分的希望已可依稀见到,凛冬在新的一年到来之时,缓缓走向终点。“起来了!”老村长愤怒地以手杖敲击昆布与文术的头,把酒瓶扫到地上,发出哗啦啦的碎响。“雇你们这些佣兵回来没有半点作用,岛都沉了!还在这里喝酒!算完钱给我滚回去!”村长怒不可遏,挥舞着手掌斥责道:“一共是两百二十七枚金币!你给我听好了!”酒馆外喧哗声不休,一致要求声讨这群吃饭不做事的雇佣兵团。村长眯起眼,冷冷道:“还有一个小子呢?”“我们在海滩上发现了他——”村民抱着呛进不少海水,而再次昏迷的辰砂冲进酒馆内,大声道:“快把火生旺一点,拿点酒来!这小子快不行了!”文术头疼欲裂,从桌上起身,道:“什么……”见到冻得嘴唇青紫的辰砂,吓得变了声调,扑上前道:“你没事!”昆布无意识地不停挥手,像要赶开苍蝇,听了许久,他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道:“我出去看看,文术你照顾辰砂!”他把文术推给大声叫骂的老村长,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海滩。戟天猛力把辰砂推上岸时,自己几乎被彻底冻僵,几次竭力划水,手掌攀着礁石又再次滑落,被海水一冲,哆嗦着于远隔百米的另外一处艰难地爬上海滩。戟天喝了满肚子海水,在岸上趴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眼见村民们抱走了辰砂,他焦急地大喊,“辰——”声音却被冻得发抖。戟天悲摧地挣扎站起,要追时却一个趔趄,再次摔倒。昆布充满疑惑,眺望远洋,一缕微风吹来,他注意到海滩上朝自己不断蠕动的那个男人。“伙计!”昆布弯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戟天头发上结满了冰,哆嗦着抬起头,与昆布对视一眼,继而死死抱住了他的脚。昆布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鬼啊——!”立马转身,一面疯狂蹬脚,一面没命逃跑。辰砂身上裹了一条厚厚的毛毯,坐在壁炉前面。文术双手环抱着他,两人一同望向愤怒声讨他们的渔村住民。任务失败了,这倒霉催的,死掉的一人一个没回来,也没调查出个二五八万,岛屿还沉了……无数唾沫在酒馆内飞溅,村民指手画脚。辰砂忽然从那嘈杂的话中分辨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酒馆内吵得人十分难受,辰砂却像是置身安静的旷野中央。微风把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带进了自己耳内。门外,戟天两臂互抱,哆嗦着道:“他他他……他不爱我了吗……他还记得我吗,昆布、布……”昆布答道:“我猜他是假装的!你进去试试!”戟天哭丧着脸道:“我我我,我不敢,万一、万一……”昆布不由分说,把戟天推了进来。酒馆内登时安静了,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戟天,怎么又有个高个子想不开跳海?这年头流行自杀吗?辰砂与戟天默默对视。文术低声道:“辰砂,你还记得这个人吗?他就是戟天。”辰砂笑了笑,并不回答。戟天喘了许久,才发着抖道:“我我我、回、回来了,老婆。”辰砂伸出一手招了招,笑着答道:“才回来呢,你的猫都回来很久了。”戟天筛糠般地走上前去,战战兢兢,拉着辰砂的手,跪了下来,把他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戟天暖和了些许,他温柔地吻了吻辰砂,仿佛不久前的生离死别十分短暂,只是他走出街角买了个面包的时间。辰砂欣然俯在戟天的肩膀上,没有哭,也没有激动地大喊,似乎知道他只是离开了一会,早就料到他不会死。“啪啪啪——”昆布开始大力地鼓掌。“啪啪啪啪——”不明所以的村民们也跟着昆布,开始一起鼓掌。掌声飞出酒馆外,在天空下飘荡,夹杂着老村长愤怒的咆哮:“你们在演戏吗——!再狗血也没用!都给我还钱!违约金!伙食费!住宿费——!!!”日进斗金的奸商昆布雇佣兵团的四名团员徒步走上平原道。昆布伸长了脖子,朝茫茫西方望了一眼。“从这里走回家,我们只要走半个月就到了!”昆布热情洋溢地宣告道:“大家加油!”“是——”文术、辰砂、戟天无精打采地附和道。辰砂走了半小时,脚就开始酸了。万能的老公自然要挺身而出,充当骡马一类的代步工具。“接下去你要去哪?”戟天背起辰砂,晃晃悠悠地一边走,一边问走在前面的文术。文术看也不看戟天,答道:“不去哪,辰砂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戟天道:“无家可归的感觉真糟糕,听说你不久前刚结婚,妻子也不打算要了?”文术强忍着怒气道:“那不是我的家。”戟天笑道:“老婆在的地方就是家,你再不回去,是打算……”辰砂道:“戟天,闭嘴。”老婆有令,戟天斗小三的兴奋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只得讪讪地闭嘴。昆布却听到三人的对话,高兴地转过头道:“对,兄弟,别赶他走!他救了你,我误会他了,现在文术是我们的朋友,伙伴,不是么?!”昆布走慢几步,搭着文术,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戟天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不该拿炎枪抵押在村长那里的。”辰砂道:“结婚戒指有钻石,不是现成的么?”戟天调侃道:“那怎么行,婚戒比我们的伙食费贵多了。”辰砂差点呛着,忽然一辆马车驰过,四人忙挥手大喊:“喂——!等等!”马车片刻不停,车厢内丢出一块香蕉皮,径自消失在远方。昆布赌气地朝大路中间一躺,不动了。昆布团长舍身忘我,发挥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终于截住一辆通往自由都市的马车,搭上了顺风车。兵分两路,各自赚钱,昆布回雇佣兵之城去回报任务,顺便看看有什么任务可以接;文术看了辰砂与戟天一会,在戟天充满敌意的注视下,只得悻悻地追上了昆布。辰砂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戟天醋劲还真大,道:“我们去哪,怎么弄钱?”戟天拍胸口道:“一切包在老公身上。”辰砂对戟天的信心接近盲目,跟在他身后,两人手拉手,走向自由都市的……垃圾堆。“老婆别过来,脏得很。”“居然是捡垃圾!”戟天在垃圾堆里用大剑拨来拨去,寻找着什么,头也不抬地笑道:“还不都是你害的,老公的身家都被你败光了,拿二十万金币买什么去了,养小白脸了?嗯?”辰砂抓狂道:“没有!都被文术的哥哥收缴起来了。”戟天作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拣了十来个空的铁罐头,去寻水龙头。“空罐头能变出钱来吗?”辰砂傻乎乎地问道。戟天又顺手拣了个破破烂烂的马车轮子,道:“这个里面垫点棉布,可以给我们的儿子作窝。”“……”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辰砂只觉这次真是落魄到家了,几次要上前帮忙,戟天又死活不肯,道:“罐头边缘很锋利,别割破手了,你看着。”戟天一会儿就把空罐头,玻璃瓶洗得干干净净,手指头也被割破了好几处,流出血来。辰砂把他的手指治疗好,戟天在罐头外包上布,用大剑随处铲了些泥装好,拍严实,道:“老婆,你带种子了对不?埋点进去,浇水,我们去卖花。”辰砂明白过来,欢呼雀跃地开始老本行,并唏嘘道:“你真是无所不能。”“嘿嘿,光凭老公,也没本事让花发芽。”戟天谦虚地笑道。他们捧着十来个装满泥土的铁罐头,走进市中心人气最旺的花店旁的一个小巷子里,片刻后又捧着十罐玫瑰花走了出来。“老婆真厉害!”戟天由衷地赞叹道,并掏出几个小玻璃瓶,装满自来水。辰砂疑道:“水又干嘛用的?别在这里摆摊,这家老板跟我有仇,他会喊城管……”戟天神秘地眨了眨眼,扯住辰砂,道:“听我的,就在这卖,我有办法。”于是辰砂与戟天再次蹲在某花店前,开始叫卖他们的玫瑰。一如许久前与诃黎勒蹲在这里的感觉,辰砂觉得那陌生且不真实,就如隔了两辈子般。他开始组织叫卖的台词,且十分可惜文术没跟来,否则以他那死缠烂打的脾气,一定能很快把花给卖完。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喊,戟天就扯着嗓子交换道;“美丽的小姐们,英俊的先生们,都来看一看,这里出售爱情!”戟天一开口,辰砂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戟天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人也邋遢不堪,胡须更是许久未刮,沿着下巴生长,成了性感的“回”字型小胡子。然而这乞丐般的装束却丝毫不掩他落魄王子般的气质,偶有马车路过,车上贵妇便被他湛蓝色的明亮双眼吸引,下车来询价。不一会儿,地毯前便聚满了男人,女人。“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玫瑰花……”有人打趣道:“老兄,多少钱一罐?”“摆在窗台上很温馨。”戟天避开价格问题,挨个以手指逗弄花瓣,让人看清楚:“可以送给您的爱人,上面施展了魔法,你会获得爱情!”“行了行了。”众顾客啼笑皆非,显是这种生意词听多了。一名淑女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安静的辰砂,问道:“这些玫瑰都是您的小男友种的?”戟天笑道:“我们一起亲手栽植,前几天私奔出来,身上没钱了,换点金币花,一百八十枚金币一盆。”“……”“太贵了!”顾客散了七成,一贵妇哭笑不得道:“温室里只卖一百四十……”戟天道:“行,既然您开口了,就一百四十!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接着一拍膝盖起身,端起一盆花,小心地用布包好,朝那贵妇递过去。贵妇斥道:“我没说要买……”然而戟天灿烂的笑容与辰砂可怜巴巴的注视,却令她完全无法拒绝,她眼珠子转了转,道:“再便宜点,一百枚金币。”戟天先是一怔,而后道:“呐,美丽的夫人,您别还价了!我送您一瓶爱情培养液。”说着回身道:“宝贝把培养水拿出来,那个那个……”辰砂一头问号,戟天又指了指,辰砂递过装着自来水的玻璃瓶,戟天把玫瑰花交到贵妇手里,一手握着玻璃瓶,另一手指了指,诚恳地压低了声音,说:“这是温莎领运来的植物培养液,您拿回去试试看,浇在玫瑰上,花会开得更加鲜艳,拿来栽种其他植物,不到三天,一定能发芽。”贵妇满脸疑惑,打量戟天许久,他那诚实无比的表情找不出半点撒谎的迹象来,贵妇道:“真的?”戟天手指点了点那瓶自来水,道:“千真万确!您先试,不行的话明天这个时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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