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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祷告神像（第2页）

“鸦叉？叉子的叉？你想叉谁啊？嗯？”金龙又踢了两脚。

曹佩德提醒道：“大哥，他是在骂你！”

“怎么骂我了？”金龙也没弄明白。

曹佩德显然一肚子坏水说：“他其实就是说你丫差的！这还不是骂你？”

“是嘛！你小子胆子挺大啊。”金龙狞笑道。

少年想说话，但很快就明白了，这些人不过是要找一个修理他的借口，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不管是求饶还是反抗，结局都一样，躺在地上挨打。

这是第一次，却不是结束。

少年也没想到，这不过是个开始。

他没有人诉说，他遇到的是许多胆小怯懦的人，像一群羊。

他反抗，他挥舞拳头，他被打倒，被更狠的毒打。

他怕过，然而，怕，没有用。

他于是不再怕，从来再也不怕。

他只是没有人诉说。

他也不知道何时对着这个石像说话，只要能说话，就很好。

“我能忍住，我都能忍住，我终有一天要把他们都打倒！我真的想，想杀了他们！但是我……”少年沉默了，他说不出那个“怕”字，但是他心里真的怕，他怕自己没有未来。他想过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家庭，要改变父母的关系，要去照顾年迈的奶奶。为了几个人渣搭上自己的未来，他不想。可是，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连“现在”都没有了。

他第一次觉得，未来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未来，要别人去施舍，去放过。

开口说放过我吧？就能得到放过吗？

不能。只能自己去忍，自己去战斗。

少年的额头碰着冰凉的石像头顶，脖子后面感觉凉凉的，可能下雨了，“我能忍住，我能战斗，我能坚持……”

雨渐渐下大了。

血和水从石像头顶流下去。

少年在流泪，他的额头在流血。

“可是我……我……”少年哽咽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受多久……”

少年发出呜咽的声音，似受伤后绝望的野兽。

“哟呵呵，你看起来很适合来这里呀。”

少年身后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