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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纠结的人生和云子的降临（第1页）

我并没有死，而是抓住了山崖上的松树，可是却没有办法爬上去，我在半空挂了一天一夜，终于还是掉了下去，我感觉自己飘在空中，身躯和四肢隔一会就一阵刺痛，我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一个男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还有一个姑娘站在旁边，他们的衣着都十分奇怪，我只在一些书本上看到过，就象是古代人。我全身疼痛得难以忍受，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一点都不听使唤，我把头稍微抬起一点，想坐起来。

那个姑娘见我醒来，微笑着叫我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她说她两天前的晚上突然听见山洞口一声钝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她走到洞口一看，发现是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她把我拖进山洞，安顿在床上，就去叫来了苏海大夫，那个男人就是苏海，苏昕的爹。经诊断，我的两条腿和左臂都摔断了，还有两根肋骨也断了，苏大夫已经为我上了甲板，所以现在不能动。他们又喂我服了药，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养病。

他们问我叫什么，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的。我就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我想起梁莎，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我等你回来”，眼泪不觉又模糊了双眼，可是我胳膊腿都断了，又不能回去，我就请求他们去帮我通知梁莎到这里来。

他们面露难色，最后苏海说，他们也想帮我，只是他们这里是一片与外面隔绝的地方，他们是明朝崇祯年间搬到这里来的，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在我以前也从来都没有人来到这里，他们甚至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代。

看着他们那奇怪的衣着，听着他们的谈吐，我相信了，哑口无言，惊讶，更多的是无奈和难受。这意味什么呢？我虽然活着，却要和我的妻子梁莎相隔天涯，这岂不是比死都难受？

我又问他们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苏海回答说这里南面是一片湖，湖中笼罩着迷雾，很多人也试过划船出去，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这里北面是一座山峰，我就是从那座山上坠落下来的，更加没有人能够爬山出去。

他们又问我一些关于外面世界的问题，我失魂落魄，随便地回答了几句应付。

他们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我心里难受，便不再多问。苏海又为我把身体检查了一遍，确定并无大碍，嘱咐了那个姑娘几句，又跟我说让我安心养病，就走了。

那个姑娘为我把被子盖好，跟我说话，说她叫婉莹，没有姓，一直住在这山洞，问我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我心里难受，眼泪都还没有干，哪里想吃东西？

她拿出手帕，把我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温柔地劝说，说我只有吃了东西才能好，养好身体说不定可以回去和梁莎团聚。她的话简直是灵丹妙药，我人顿时精神了一截，是的，还是有希望的！我甚至笑起来，开始憧憬将来身体好了，从这里走出去，回到梁莎的身边。

她见我这样，也安心地笑起来，说去给我煮粥。我点点头。

她笑着，轻快地转身走出去。我才注意到，她非常美丽，身姿也十分轻盈优美，而且就跟你看到的云子一样，浑身闪着萤火虫一样的光芒，如果刚开始只见到她，我可能会怀疑他是仙女，而自己到了天堂。

她走出去之后，我就仔细看我所处的这个地方，我就是在你们现在住的山洞。

很快，婉莹就把粥煮好了，小心翼翼地端进来。她把粥放在凳子上，过来轻轻地把我的头捧起来，把枕头竖起，将我的头垫高。之后，她端起粥，粥很烫，她就一勺一勺地吹冷，再喂给我吃。这让我想起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梁莎也是这样喂我吃药、喝粥。

她见我充满回忆的样子，“怎么？又想起你的妻子？”

我点点头，“我以前生病，她也是这样喂我吃药、喝粥！”

“那就多吃一点，早日康复，好尽快回到她身边啊！”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虽然是糙米粥，但我竟然一口气吃了三碗。

那天晚上，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我夜里做梦醒来的时候见她冷得发抖，那时已经是初冬，何况这山洞里面本来就阴冷，我想把被子搭在她身上，但右手虽然没有断，却疼得厉害，不能动弹。我看着她哆嗦，无尽感激，遇上这么好的人，我真是幸运，心里想着，等以后康复，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第二天，她在地上开了地铺，就在我睡的床边，便于照顾我。我让她睡床，把我挪到下面睡地铺，毕竟我是男人，而她是个姑娘，她睡在地上会损伤身体。她却执意让我睡在床上，因为我是病人。我反对也没有用，因为我没有办法行动。

那以后的几个月，她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哪怕我因为躺在床上缺乏运动而身上长疮，也是她为我涂药，因为没有别人可以帮忙。她红着脸，极其难为情地为我做这些事情，她一个女孩子，别说男人的身体，即使男人，都没有见过几个。因为她白天不能走出山洞，否则会融化，她只能在晚上出去，我当时不相信，等后来亲眼看见她融化，却已经追悔莫及。云子也是这样，其实晚上可以走出去，可以在月光下生活，只是后来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婉莹怕她受到伤害，才骗她说晚上也不能出来。

在一起时间长之后，我对婉莹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了她可以将空气纺织成布，然后做成衣服，她就用这些衣服和外面的村民交换食物。也知道她的歌声十分动听，她说每当寂寞难受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山洞里面唱歌，我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她就把纺织机搬过来，一边纺织，一边为我唱歌，在那长达几个月的日子里，就只有她的歌声和笑容能给我安慰，让我不烦躁不绝望。

我后来研究过，她们身体里有一些独特的物质，如果她们被紫外线照射，这些物质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产生腐蚀性的有毒物质，乃至于将她们融化。不幸的是，这种物质通过血脉世代遗传，所以造成了她们这一代又一代的悲剧，永远就只有居住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你们将来的后代也会遗传，我目前还没有办法能隔断这种遗传，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而那个山洞里面存在一种细菌，那种细菌能与浓度高的肾上腺素发生化学反应产生磷浓度很高的腐蚀性有毒物质，所以当心思复杂、脾气暴躁的人走进山洞的时候，就有可能出现像蓬蒿一样燃烧的现象。

苏海经常来看我，为我检查身体，和我交谈。和他们已经非常熟悉，而且我情绪已经平静，所以，我就和他们讲外面的事情，把他们失落的三百多年的历史简单说了一些，甚至还有外国的事情。他们通过和我交谈，言语里面的“之乎者也”也少了很多，所以，等你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现代白话了。

苏海那里有很多书籍，知道我躺在床上有时候会很寂寞，所以，经常带一些书来给我看，我才知道他们也都是饱读诗书的文雅之人，而且他们全村都如此。等你来的时候，他们很多都被苏鸣带进来的那些东西迷住，读书的人已经少很多，人也不如以前平和，添上很多的浮躁气息。

因为婉莹照顾细心，苏海医术高明，四五个月以后，我的左臂就好了，可以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可以自己端起碗吃饭。八个月之后，苏海医生就为我把腿上的夹板卸下来，我可以下床试着走路了，他们就扶着我下床，当然，我还没有痊愈，连站都站不稳。他让我不要急躁，只要我坚持，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箭步如飞了。果真，又过不到三个月，我就恢复如初，可以箭步如飞。

当可以平稳走路的时候，我就借了苏海的小船到湖里去，试着往外划，当时有很多当地的村民也在寻找出去的路径，他们从知道我到来之后就开始骚动，想寻找外面的大世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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