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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任何人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第2页）

梁华庆最后那句话卡在嗓子眼，似乎是有些顾忌，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说着，他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双眼闪烁着光芒，“总而言之，能再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沈席予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就认出了他，他睨了一眼这个男生，面上淡定，没有太多波动，“需要喝点什么?”

梁华庆呆在原地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摸遍浑身的口袋，结巴地回答道，“啊啊?我，那个，你等一下，我看一下手机。”

梁华庆慌得疯狂眨眼，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确认一遍以后才回答道，“八杯烧仙草，两杯柠檬水，五杯芒果奶昔。”

沈席予淡定地将打印好的小票递给他，又将另一张拿给了后面正在制作奶茶的工作人员，继续不急不忙道，“预计需要等待二十分钟，您可在二楼的休息间进行等候。”

梁华庆再见到他实在是在兴奋了，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走开，他趴到水吧台上，开启了一个人的喋喋不休，“韩璇要是知道你在这儿，一定会比我还激动，哦，对，忘了说，韩璇就是上次你救的那个女生的名字。”

提到‘韩璇’，梁华庆的眼神暗了暗，就连拔高的语调都一下低了下来，就像被人猛地敲了一榔头，眼神都变得有些脆弱。

“她现在已经退学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尤其是还有同学将她不雅的视频照片私下分享，连她妈妈都被工作单位辞退了，她受不了学校同学们的流言蜚语，也堵不住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嘴，她现在不仅不敢出门，还很害怕与人接触，我昨天去她家看她的时候，她也是躲在房间里面”

“她就像被人用钉子钉到了一张虚无的十字架上，周围全是对她议论纷纷的看客，有的还拿起了锤子，恨不得把钉子钉得更深一点，有的则虚情假意的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的伤口，认为她所有因为疼痛而喊出来的声音都不过是做戏。”

梁华庆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拳头攥得很紧，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乞求别人给他一个答案，喃喃出声道，“可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沈席予看了一眼神色黯淡的他，两次见面，中间的时间不过四五天，男生原本清秀的脸上现如今满是靛色的胡茬，整个人的气色都活像医院里重病患般惨白，没有半点生气。

梁华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强忍着痛意扯出一抹艰难的笑，“还好那天有你在，不然那个vaire说不准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沈席予盯着他的眼睛，视线下移，挪到对方手中捧着的资料上，眼中闪过暗色，语气极冷，“你还在研究vaire和blood？”

提到这个，梁华庆原本没有颜色的脸上瞬间又多了一抹生机，他一脸亢奋的攥紧了手中的资料，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带着迫不及待想要同人分享的喜悦之情，“是！我还在研究它！你上次说得太对了，现有的书店，教材根本就没有详略的，跟vaire和blood有关的书籍。”

梁华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呼吸节奏都有些加快，他将书递到沈席予眼前，飞快地翻开目录，指给对方看，“但是这本书不一样，它简直就是vaire和blood的百科全书，它详细的记载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食人族卡尼巴人，还从基因学上分析了vaire和blood之间的纠葛，甚至还收录了不少相关的案件！”

沈席予脸色骤变，眼神冷得就像一把要刺穿人的薄刀，极冷，他的声贝猛地拔高，几乎是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逼问出声，“这本书哪来的？”

梁华庆被他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有听出沈席予语气中的谨慎和危险，更没注意到沈席予在说出这句话时，嘴唇都在发抖。

梁华庆将书递到沈席予的面前，翻个对方看，里面他还用红色的笔做了不少笔记，“是这样的，我在网上遇到了一个人，我跟他聊了很多自己对vaire及blood的想法，他听了以后非常感兴趣，甚至在得知我有想研究两者基因的想法以后，特地为我寄来了这本书。”

“网上？”沈席予的舌尖斟酌着这两个字，眼尾微微上挑，牙关不自觉的咬紧，眼底满是审视，也不知道是否相信梁华庆所说的话。

“对！没错！”提到这个人，梁华庆突然就变得激动起来，脸上难得浮现出片刻的轻松和喜悦，“他简直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说着，梁华庆都不等沈席予继续逼问，就兀自掏出手机，举到沈席予的眼前，迫不及待的同对方分享道，“你看！就是他！他的圈名叫做de摸n，我是在一个匿名论坛认识的他！”

“de摸n”沈席予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脑子里如放映机播放碟片，快速闪过一张混血感的脸，语调都连带着变得有着危险。

“是的！”梁华庆重重地点了点头，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给沈席予翻自己和对方的聊天记录，“你看，他！他真的，太有见解了！”

“他跟你第一次说的话有点像，他也觉得，现在对于vaire和blood，环境是十分艰苦的，远没有民众看到的那样一派和谐。”

“不过他也很偏激，他认为统治阶级都是一些假人权斗士的伪君子，认为这群人都是自恋无情的高傲者，毫不避讳的展现着朴实无华的自私。”梁华庆说着说着，便开始手舞足蹈，仿佛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梁华庆顿了顿，想到沈席予对这本书很感兴趣，便主动说道，“你要是对这本书感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看一下，你可以拿过去复印，不过你得尽快还给我，因为我还得慢慢研究里面提到的资料”

他面前的沈席予一脸冷淡，无悲无喜，有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距离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所说的话。

沈席予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虹膜中倒映出一段文字。

[de摸n:一个世界如果只有黑白善恶对错两分，它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立方体，你把这个立方体推倒在地，另一面向上，它还是一个立方体，没有人有资格去定义真正的答案，在法律宣判之前，任何人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vaire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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