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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逸:“……”
这回殷逸好歹是接了,“给了我以后,你就不再是阴符令的主人,就算以后有事也不能找我帮忙了。”
谢禅开玩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借您一句吉言真是难啊。”
殷逸则道:“好啦,既然给我了,我要回去了,殷逸爹娘还在家等我,至于齐方嘛,你也用不着谢我,不说你是阴符令的主人我得听你的,就是为了齐方,我生自齐方自然不会跟郸越狼狈为奸砸自己家里。行了,我走啦。”
谢禅道:“谢谢,再见。”
殷逸不以为意,转身以双臂为枕,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嘀咕道:“一个个的磨磨唧唧。”随即又洒落地扬声道:“谢子婴,还有那个小螃蟹,下次见面你们得给老夫两颗喜糖。江湖再见!”
结果温昱居然难得温和了一回语气,“下次见面给你一把。”
谢禅忍俊不禁道:“你还真配合他了。”
温昱点头道:“总归是句吉言。”
谢禅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一想——没错。
殷逸过去以后见众人一脸莫名其妙,就依次跟他们告别,谢禅正想跟过去,温昱却拉住了他,谢禅不明所以,“怎么了?”
温昱没说话,谢禅便耐心地等他的下文,期间夏轻他们想过来,谢禅便适时地冲他们摇头,总觉得温昱有话跟他说。
没想到温昱却是等殷逸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以后,才开口道:“子婴,你知道阴符令是什么吗?”
谢禅好奇道:“什么?不是人吗?你跟殷逸都是一样的。”
“不能说阴符令是人,”温昱也没卖关子,耐心解释道:“准确的说,应该是阴符令产生的意念。”
谢禅没吭声,耐心听着,他又道:“这种意念一旦产生,就会自发地模仿实习人的情绪情感,就像是婴孩一样,要从最初开始一步步模仿周围人的动作。换句话解释说——阴符令一旦产生意念,就跟婴孩一样,只不过这种意念的模仿能力比婴孩要强得多,躯壳也不同于人,是一块小小的司阴罢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被司阴束缚。”
谢禅皱眉道:“某些方面来说,跟人没有区别,但那又怎样?”
温昱道:“那我换个说法问你,如果一个人体内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念会怎样?”没等谢禅回答,他又道:“躯壳的主人本身只容得下他自己的意念,势必会把另一股意念赶出去——哪怕是阴符令的力量很强,也终究会被排斥,所以殷逸他……”
谢禅惊慌道:“什么意思?难道没别的办法?那你……”
温昱环紧了他的肩膀,异常轻声道:“有一种情况下,阴符令真正意义上的夺舍,把原主的意念赶出去。殷逸当年被温册封印在笛子里这么多年,在你身边看过很多东西,所以自发成了意念。我跟殷逸不一样,当年是巫觋恰好缺阴符令的寄主,巫厌回去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到了他。”
“所以这种情况无非是重病之人,或者婴孩——因为婴孩的意念还很微弱,如果这时候引入阴符令,会很容易赶走原主的意念,或者二者相融为一体。所以我不会有什么事,当初就跟阴符令的意念相融了,虽然被那邪气影响,但好歹不会有问题。可殷逸不一样,他夺舍的人就快死了,但并非重病,意念还是很强。”
谢禅的嗓音有些颤抖,“那阴符令被赶出去会怎样?”
温昱低声道:“运气好,会回到司阴里被重新封印,运气不好就会消散,而原主本就会死的话,也不会因此被续命。”
谢禅小心推开他就要走,“我去找他,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他才走出一步,心口又被刀划了一下,他痛苦地皱皱眉,脚下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温昱忙过来扶稳他,“怎么了?你别急,殷逸那王八蛋多好面子,这么快就走自然是不想在我们面前丢面子,你这么去又算什么?他自身就是阴符令都没办法,你又有什么办法?何况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去了也没用,让他去吧。”
“我只是想,我欠他太多了。”
温昱无奈道:“没事,你别管了,好不好?我担心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好不好?”
谢禅将方才翻涌上来的血气咽了回去,摇摇头道:“没事,方才被那些老东西气的。马上就好了。”
他忽而也不确定他这个状态能不能追上殷逸了,何况还有夏轻他们在等着,便在心里祈祷他能回到司阴里也好。
温昱将谢禅扶过去,简单跟他们说了句没事,让他们先回去,谢禅又偏身冲夏轻笑道:“谢谢你啦。”
夏轻没说话,夏晨先摆手道:“谢公子没事就好。”
夏轻抬眼静静地看着他,然后道:“没事,谁让我们是朋友。”
谢禅勉强地笑了笑,又过去摸摸小馨儿的柔软的脸颊,谢余真没好气道:“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妹妹。”
“嘁。”谢禅懒得搭理他,兀自逗着小馨儿,然后道:“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我跟温昱散散步,晚些我们就回幽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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