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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面,撩起额前碎发。
“二姑娘,二姑娘?”
见陈烛泪在原地愣神,春三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胳膊。
“二姑娘,到咱房间了,咱们进去吧?别在这儿傻站了。”
“哦哦哦,好。”
陈烛泪回过神,缓和了严肃的神情。“走吧,我们进去。”
有一些阵子没有来,陈烛泪的房间已经落了些灰。她轻轻拂过花瓶,粘上一手灰尘。
“二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我怎么感觉你……看上去有心事?”
陈烛泪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冲春三挑挑眉。“你今天怎么不好奇,这采撷坊为何突然如此反常?”
春三一脸憋屈,然后双手一拍大腿。
“嗐,二姑娘你就别想这么多啦,最近城里出了接连的乱子,采撷坊有些反常也是自然。只是……”
春三顿了顿,然后有些疑惑地托腮。
“只是,按照采撷坊和民间的说法,万年前天界地府大战,采撷坊不过是天界给予人间的一个自保的小工具而已。”
春三说着说着,自己也慢慢陷入了沉思。“既然当年有鬼魂遗落在人间阴魂不散,为何天界不直接自己亲自出面斩杀?这些小鬼对他们来说收拾起来岂不是易如反掌?何必要让天性不足的人类去干这揽子活?”
陈烛泪听了这话起初还有些惊讶,她笑着拍了拍春三的肩膀。
“这么说,你是相信这世上有鬼有神了?”
春三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起来。陈烛泪叹了口气,转过身望向窗外。
“你刚才的问题,我略略从书里看到过一些。那些史书传记里,都记载着天界不可插手人间事,但凡神仙要入人间历劫,多半都是抹去记忆重新开始,更别提直接派神仙下凡捉鬼了,不可能啊。”
陈烛泪忽然觉得,自己这些话不经意就说出口了,没有丝毫迟疑,就好像自己了如指掌一般。
“但是就像大人们以前常说的,天界神仙心善,不会真的对人间疾苦不闻不问,所以间接设立个采撷坊授之以渔,岂不两全其美哉?”
春三听了,只晓得一个劲儿点头。他看着主子伸手一挥,掏出了那个漂亮的芙蓉盏,他赶忙凑上前去。
“间接帮助我们……”
春三盯着那芙蓉盏,滴溜溜转着眼珠子。
“二姑娘,我一直觉得这晶莹剔透的盏子肯定不一般,就不像是什么人间之物。照你这么讲,这玩意儿会不会也是老天爷赐给咱人间的宝贝?你看你生来便手攥此盏,又天生灵力超乎寻常人,你会不会也是什么神仙被抹去了记忆下凡来渡我们?”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天底下能有这么离谱的事吗?偏偏落在我陈烛泪身上?”
陈烛泪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记爆栗,然后撇撇嘴打量起这芙蓉盏来。
“虽然说我生来便手攥此盏,我觉得不过是娘亲为了给我讨个好彩头,胡诌出来的罢了。姐姐不是也有一枚金镯做降生礼吗,爹娘一片好心给你当作一个玩笑了?”
陈烛泪横了他一眼,春三畏畏缩缩没敢接话。她看着那光泽如玉地芙蓉盏,若有所思喃喃低语。
“我这看似超乎平常弟子一等的灵力,不过是师父看中了我的天赋一点一点教与我的,天赋和努力,还不能够说明这一切吗”
"行行行,好好好,二姑娘说什么都依你,你就当小的刚刚啥都没说。"
春三见陈烛泪有些不高兴了,他连忙一脸讨好地转移话题。
“那个……二小姐,反正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来,要么你给我讲讲这连环杀人的鬼呗?我怕归怕,总归好奇啊!”
陈烛泪瞥了他一眼,然后挑挑眉望向身边的椅子。春三一眼瞧过去便懂,狗腿地帮陈烛泪拉开椅子。
“哎呀,这鬼嘛,按理说人间除了采撷坊的弟子,我们都不可将其详细说与之。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嘛……”
这回春三急了,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可把陈烛泪给逗乐了,她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一口。
“行吧,看你诚心诚意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泄露什么天机,和你说说也无妨。”
春三一脸希冀,陈烛泪将那芙蓉盏放在桌上,她将手在芙蓉盏上方轻轻绕了几下,粉色的光霎时间将它托起。
“煞气环绕,怨念丛生,按照我的猜测,此鬼估计是怨鬼一族,当年是泰山府君的贴身侍从,如今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陈烛泪单手一推,果然一缕黑烟从盏子里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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