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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次不及格是因为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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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我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林夏摇摇头，实话实说，她的眼神已经开始空洞，百无聊赖的跟着方哲打了个哈欠，哈欠这东西很神奇，原本你不想打哈欠，看到旁人打，你便也想打了。

“你看看他，一点儿台风都没有，完全控不住场面嘛！彻底的自娱自乐！听者根本走不进他的诗里，一点共情都没有！”林夏翻了一个白眼，挠了挠后脖颈，“毛爷爷写的诗多气势磅礴呐，那该是任何人听了都振奋人心，想要战斗的那种质感，感觉血已经涌上了脑子，快要喷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软绵绵地，像是在弹棉花。额……怎么说，更像是一首抒情歌曲，缺了点阳刚之气。”

林夏说话被前面高中部的老师听见了，方哲戳了戳她的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高中部主任的眼光和林夏对上，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们。

“你们是初中部的？是哪个班的？在这里做什么？让你们来点评啦？”

担心受到处罚，林夏随便编了个谎话便拉着方哲逃走了。第一次见到杨沐川，杨沐川是不知情的，错愕、荒诞而无趣。人生中第一次翘课不欢而散。

事后，两个女孩觉得自己丢脸死了，竟然为了一个无聊男生的没有感情的演讲逃了数学课，而那堂课老师讲的两道题，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期末考试的考卷上。两个姑娘在看到数学题的时候，悔恨的肠子，无语言表。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病怏怏的，读诗毫无底气。”

“病气会传染的，”杨沐川认真说，“那时候，我妈妈已经病得很严重了。”林夏怔怔地看着杨沐川的侧脸，往日里，他一定不会这样说话，而是高傲地怼回去，说什么【就是要读出你们感知不到的层面，才是大师】，或是【我就是另辟蹊径啊，不然怎么引起评委老师注意啊】之类的话。

“我们班有很多女生喜欢你，我搞不明白是为什么，才扯着阿哲翘课去看你。”

“哈哈哈……”杨沐川温暖的笑了，眼睛眯成一道月牙，竟然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当然记得，你们俩为此没有听到期末考试的数学原题，后来还把数学不及格的怨气推在我身上。”

“当然要推在你身上，那是我第一次有功课不及格。就因为你！”林夏狠狠地说道。

“看！就是这样，小气的女人，至今还在生气。哄不好了是吧？”

期末考试后一周，大家都照常去学校领分数和假期作业，林夏和方哲在学校食堂吃午餐的时候遇到了杨沐川。

杨沐川正在队尾排着，穿着一件水蓝色的体恤和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校服裤子，也许是穿的时间太长了，也许是杨沐川长得太快了，额……也有可能是杨沐川把裤子提的太高，以营造一种潮流，总之他的长裤已经缩成了九分裤，十分扎眼。他耳朵上挂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都有些出神。整个人脱离于食堂的世俗和嘈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有几个低年级的女生专门从他身边走过，腼腆地朝他看去，他也视若无睹。

林夏突然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独，从身体某处弥漫开来，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形成一道保护圈。像是有块吸铁石似的，她一步步缓缓向他走去，在他身旁伫立许久，他也不知，眼睛穿过蛇一般弯曲的队伍，不知道看到了哪里。

“你好，我是林夏。初中部二年级六班的。”林夏伸出的手没有得到回应，就这样尴尬地举在空中。

杨沐川受宠若惊，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从来没有女生这样主动和他说话。在整个年级里，他是出了名的怪脾气，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的，生怕碰一鼻子灰。

“额……”

林夏把手缩回去，两只手揣在口袋里，“师兄，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然后，他们就做了朋友。杨沐川和她遇到过的男生都不同，他不喜欢打闹，不喜欢在炎热的夏天光着上身，在毫无遮蔽的球场上跑来跑去、挥汗如雨。他总是安静地坐在窗边，从衣服里透出一股皂粉的清香，手里总是捧着一本书，也许是一本杂志，也许是一本小说，也可能是课本，总是能够读着津津有味，不管身旁发生了什么，像个忧郁王子。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能溢出来自内心深处的浅浅的笑，像春夏的花瓣一样美，好像那书里真的有黄金屋、颜如玉似的。

他的眼睛像是染了墨汁似的，纯黑色，在浓密的睫毛下闪烁着光泽，透着一种神秘，让大多数人不敢靠近，只能对这个学习好又长得好看的男子敬而远之。林夏却看着这双眼睛很熟悉，但也说不上来那种亲近的感觉。

也唯有林夏，能大着胆子去要和他交朋友。杨沐川感激她，让他第一次有了朋友，尝到了朋友的滋味。

在学校后门有一棵老槐树，树冠十分茂密，树下有一块终日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十分凉爽，墙角满满的是绿绒绒的苔藓，有时候能见到一两株真菌植物。虽然面积不大，但足以容得下他们二人。他们便把根据地建立在那里，经常把自行车停在后门，坐在那片阴凉下聊天，不时传来悦耳的像风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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