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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幸窥探前辈的秘密(第1页)

锈迹斑斑的煤油灯芯还保存得完好无损,但是玻璃杯内所装载的煤油因为放置过久的原因,已经被挥发得所剩无几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瓶装量的了,也有可能是酒精的纯度不够,参杂了较多的水分,所以燃烧的过程中依旧有些昏暗,但已足够看到暗示里所摆放的东西,但见暗示里陈设的物件都是码得整整齐齐,被摆放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足见曾经住在这儿的主人是个善于归纳事物之人,又或者是逻辑性较强,再者便是爱干净、整洁之人。

虽然这些物件被厚重的尘土所覆盖,遮蔽了的双眼并不足以看到所摆放的是何物,但是这些灰濛濛的尘埃却无法遮住曾经住过人的生活痕迹,这暗室大概有十平方的面积,长四米多,宽有两米多,除了一张石板床、一个木制的简陋的橱柜之外,再者便是放置在床沿边上一张小小的但却很精致的梳窗台,这些大的物件虽被灰尘洒落一地,但大致的轮廓还能够分辨得出是何物。

但一些较为细小的物体被堆放在角落边上,若如不明察秋毫、细细辨别,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的,此时的丰都已然顾及不了多少,他拾起地上散落的杂草,将房间内的布满尘埃的物件打扫干净,一则他想一探究竟,欲要一探究竟房间内有何可以用得上的物件或是发现有何奇珍异宝,或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那岂不是不虚此行。

心里已下了决定,想通之后便立马实施了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床上的灰尘,便拿起手中的干草,手脚那是轻车驾熟地清除起灰尘来了,那是他的看家本领,小时候不听话,在外头惹是生非是经常的事情,落得个混世魔王的号外,十里八村的早已是名声在外,回到家常常是惹来父亲一顿咒骂,口中念念有词、唉声叹气地说道“这个畜生,屡教不改、屡教不改”,温文尔雅的父亲也常常被他气得勃然大怒、面红耳赤,但其中也拿他毫无办法、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让他去打扫书房之中洒满尘埃的书籍。

父亲的用意很那是深入浅出,一则清除书房里满是尘埃的书籍需要极大的耐性,长此以往地身处于书房之中,日积月累地干一件事情便可以锻炼丰都的耐性,去掉他身上的玩性;二则长期身处于与世隔绝的书房之中,与外界那些纷纷扰扰的世间相形见绌,可以静下心来陶冶情操,聆听大自然清静幽深的细致之声,观赏着鸟语花香般绽放的美妙时刻,聆听自己内心深处由情而触发的声音,与自己进行一次深入的对白;三则,每日里与风情各异的书籍相伴,它们皆飘散而出芬芳馥郁的书香气息令人神清气爽,如坐于春风之中,内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怡然自得、情致盎然之情,每每品读一种书籍,便品味了风情迥异的人生经历,便获得了不同的人生感悟,不失为一种拓宽眼界、开拓心胸的好方式,可以祛除身上的戾气与内心无限膨胀着的欲望,用墨水来粉饰自己的内心,用知识来填满内心的沟壑,为自己的世界增添几分美妙旋律。

这便是父亲赋予丰都清除灰尘时三层深意,这对于丰都处在这个少不经事的年纪而言,是无论无何都体会不到父亲的这几层意思的,因为自己在外头瞎闹腾,犯了错误而感到心虚罢了,与此同时,从古至今,长辈教育晚辈那里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事情,更何况是对于一个犯了错误的晚辈,这似乎是更是一件不容更改、不容置疑的事情,也似乎是一项根深蒂固、根植于人们观念的陋习,说是陋习也好,或是优良家风、传统也罢,总而言之,这习惯已经延续了数以千年之久,并将这颗常青之树继续延续和传承下去,因为多吃了几碗饭,多走了几步路,父辈与生俱来便带着几分趾高气昂的姿态或是口吻来教育晚辈,这是不由分说、恒古不变之真理,正是验证了那句古老的遗训:流风遗俗。

因而丰都虽有满腔怨言,但是面对父亲不痛不痒的责罚,他认为这样的责罚不是太过分,因而他只能低下了桀骜不驯的头颅,任劳任怨地去做完它,毫无反抗之心,在打扫书房的灰尘过程中丰都也偶尔翻阅了一下书籍,也受到了书籍的熏陶,从小便在心间种下了对书籍热爱的种子,但此时他对这些放置在书房里的书籍却谈不上任何的情感,因为他并没有形成这样的意识,可能是因为生活中随处可见,我们对于身边常见的东西都是习以为常,觉得那是平淡无奇,因而并不觉得有任何稀奇古怪之处,丝毫不将其放在心间,但就是这种不以为然的日常生活之情景,已经无声无息地浸透融入于我们的血脉之中了,已经与我们的身体融为一体的了,不知不觉地形成一种精神上的依赖性,或者成为一种物质习惯了,一旦这种情景失去或者不存在,那么将使我们浑身难受,就如同失去了自己左膀右臂,很不自在。

丰都拿起的干草作为扫帚,三下五除二地就将房间里的灰尘清除得干干净净,如同开云见日一般,同时灰尘在空间里飘飘荡荡,弄得暗室里乌烟瘴气,同时也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像个刚刚从土灶里串将出来的小花猫,面对这清洁整齐的房间,也算是别开生面的了,心情自然也跟着清爽了许多,也舒适了许多,身心自然也愉悦了不少,整理得当之后,丰都才开始去注意暗室之内陈设些哪些物件,只见梳窗太台上归置了一面镜子和一把梳子之外,这些是女主人必备的生活用品,足以见得女主人极其注重打扮,或许是每个女人都注重的东西,然后旁边撺掇出来的是一些残余下来的胭脂水粉,或许她的装扮并不是取悦于谁人,而是取悦自己的内心,令自己的内心保持足够的舒畅。

梳窗台角边上叠放着凌乱不堪的一张张上头写着密密麻麻、许许多多的文字的纸张,丰都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拿起来仔细一瞧,唯见每一页纸的上头都赋写着一些日期,于是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写日记,这个主人当真是有雅兴情调,还是个有文化之人,日子过得相当的精致”,丰都忍不住连连夸赞道,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日记本,眼珠子继续往傍边一挪,看到日记本旁放置的精巧的钢笔,上头刻画着德国制造,当时的德国制造业那是闻名于世,做得相当精致,能够拥有这种钢笔的人非富即贵,就地位而言那是较为高贵的,丰都又忍不住说道“如此呼风唤雨之人何以沦落至此,或是避难逃荒,或是躲避仇人,又或许是像我们这般因缘际会才来到这儿,但是也不会长期住在这儿的吧?还记录每天的日期、天气还有当时的心境”,他拿起的这支样式别致的钢笔沉思了良久后,但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悄无声息地放下,脑袋里灵光一闪,然,好似炸开锅的沸水一般,醍醐灌顶。

他情不自禁地从口中惊呼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或许日记本上有记载着,他们是何年何月因何事而来于此”,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于是他又继续挪动着脚步,回到梳窗台那边,拾掇起那一沓厚重的书卷,又继续喃喃自语道“这样厚厚的一沓卷子,我得看到何年何月?又是在光线如此微弱的环境之下品读,我哪有那心思,我平时除了父亲罚我抄写国学经书之外,我连一丁点儿书籍都没耐心看完,何况是在这般落难的情况之下,老天爷这是在跟我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即便我耐住性子,苦心孤诣地静下心来品读一番,还未等我翻阅一遍,那煤油早已油尽灯枯了吧!”

于是他拿起了一沓日记纸,然后从最下面抽出几张日记纸来,他心里头想着:即便上面的日期叠的是次序颠倒,但是一般而言下面应当是被归置得整齐有序的;他迅速地抽出几张日记纸来,放到煤油灯下仔细端详、细心品味了起来,虽然上头的字迹比较微小,但是字体很具有自己的风格,尤其是撇捺勾这些笔画的笔锋特别地明显,字体整洁干净,足以见得主人翁在记日记之时的心境,也可从字迹之中窥探一斑,如若是心事重重、愁眉苦脸,好似有块千斤重担压在心头,眉目之间悬挂这几根凌乱不堪的愁丝,任你如何费尽心机去剪或是理,依旧是七零八落、眉目不展,那么字迹必然是鸦飞雀乱、信笔涂鸦的了;如若是心事坦然、轻松自如,那么笔记上的字迹必然是龙飞凤舞、天马行空且是行云流水的风格;如若是雄心壮志、气吞山河之气魄,那字迹必定是力透纸背、渴骥奔泉,大有一马平川之心等等,口可不择言,心亦可违背初衷,但从字迹之中流露出真情是掩饰不住、隐藏不着的。因此每一种笔记都可窥探一斑主人当时的心境。

初写伊始,字迹是乌七八糟,初来乍到之际,看到如此简陋的山洞,且需要长期身居于此,于此而言那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的陋室,于任何人而言那都是心烦气躁的,一段时间内是忽明忽暗、时好时坏之心,心情自然是而后经过时间的沉淀,后来慢慢地适应了此番环境之后,心灵得到了升华,心胸由狭隘但开阔的过程,最后他们喜欢上了这种与世无争、采菊南山的田园风光的滋润生活,他们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地生活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由过着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逐渐变成了传统的你耕我织生活方式,厌倦了世间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生活方式,在这一尘不染、超凡脱尘大自然之中洗净自己被喧嚣繁华、川流不息的人群污浊过的心灵,还以心灵的一片净土,得以进入一片宽阔无垠的大自然里,回归于平淡恬静的生活。

丰都拿起日记便开始阅读了起来,文章里开宗明义,落笔之时便已开诚布公地因何而来到这儿,丰都但见上头写着且不知不觉地在口中念念有词地说出口来:我们本是青梅竹马,两家相互比邻,我父亲与她的父亲是世交,关系甚是密切,两家相互帮助、相互走动,我们可以两小无猜、无话不谈,然而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令我们两家心生嫌隙、相互猜疑,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程度,心存恶意、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我们两家如此和睦相处,关系处得如同一家似的,不分你我。

就是有一次我父亲去山林里打猎回来,满载而归的他正兴高采烈地披星戴月而归,趁着兴致正浓,而后满怀期待地邀请三两个好友一起来家里聚餐,其中便有雨蝶一家人三口,席间,由于贪杯而多喝了两盏淡酒,醉意正显示于脸上,神经系统正是处于最放松的状态,说起话来都有些醉意,胡乱地说些玩笑话,也没个轻重缓急,席间只顾着谈笑风生、或是谈古论今而不顾其它,餐桌上也是一片杯盘狼藉,有人借故离开,有人正东倒西歪,而有人睡在地板上不省人事,只有我父亲以及雨蝶的母亲依旧方兴未艾,直至三更半夜才醉醺醺地说道“雨蝶嫂子,夜深了,酒足饭饱,我们这就撤了吧,然后各回各家”,我父亲说罢,正欲起身,但已是力不从心,只觉得找不着世界的重心,本末已然倒置,然后费了好大劲才勉勉强强地走到雨蝶嫂子身边,手不自觉地左右晃动,身子已然东倒西歪。

雨蝶母亲说道“大哥,你醉了,你绝对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我嫂子在家里该担心你彻夜未归了,做事得有个分寸,咱别像个小孩儿似的整天无理取闹,好不好!”,“我没醉,我还能喝,咱们不醉不归,喝个三天三夜方能罢休,只有嫂子你和我旗鼓相当,完全是棋逢敌手,半斤八两,其余之人皆是懦夫混蛋,咱们不理他,咱自个喝”,“行,大哥,咱没白喝这场宴席,我们皆是豪爽痛快之人,既然要喝就喝到尽兴,我不能扫了大哥的雅兴,我舍命陪君子”,俩人正欲相互搀扶着回到餐桌,便已然双双倒下,睡得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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