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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冰不死心地偷偷瞄了一眼画册,轻咳了一声道:“哪位是尹绾颜尹小姐。”
尹绾颜在家中之时就已经知道此次大选自己必会入宫,她甚至幻想着有太后和堂姐庇护,自己搞不好还能捞到个妃位。听到程冰的话语,尹绾颜直起腰板走上前两步,恭敬地向三位娘娘请安。
程冰震惊地看着她,怎么古代也流行“画骗”不成,还是照丑的来?从前她还对江如霆说尹绾颜与淑妃有几分相似,看来是自己有失偏颇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替淑妃鞠了把辛酸泪,这尹家也忒不厚道了,这么好看的人儿却送了副十分平庸的画像上来,也不知淑妃知道后心里作何感想,最好是打起来!
程冰心里脑补了几万字两姐妹的相爱相杀,悲欢离合,为了阻止自己不断往下发展的脑洞,她清了清嗓子问尹绾颜:“不知尹小姐年方几何?”
尹绾颜虽在北地长大,却有一把好嗓子,如空谷黄莺般清脆婉转,“回娘娘,臣女刚满十五岁。”
程冰在宽大的袖口里偷偷掰着指头算起来,淑妃尹兰姿虽年纪不大,今年也二十二岁了,而眼前的小姑娘才十五岁,相差了七岁。也就是说等到淑妃三十的时候,尹绾颜才二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她坏心思的想着,若是再过七年,是不是尹家还会送一位尹小姐进来顶替尹绾颜如今的位置呢?
无法阻止自己的脑补,程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张贵妃见着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连淑妃都被蒙在鼓里,这样想着她瞧了眼身边的舒顺仪,对方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看来太后将尹绾颜藏得极好,连淑妃一干人都不知情。
程冰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思路,笑着对张贵妃道:“看来这画师学艺不精,竟未画出尹小姐一分神韵。”说完,她将画册递给张贵妃和舒顺仪,自己又。
二人皆是见过这张画像的,此时的舒顺仪笑得有些勉强,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身边的宫女倒是机灵,程冰特意留意到她刚刚寻了个间隙,除了依兰殿,恐怕此时人就快到明珠宫了吧。就是不知道淑妃会作何反应,不如就等等?
程冰惊讶、张贵妃不屑、舒顺仪惶恐,三位贵人各怀心事,均未再询问尹绾颜别的。殿内一片寂静,几名胆小的秀女忍不住发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程冰偷偷观察众人,她的“pass卡”到现在都没发出去一张,实在是暴殄天物。
突然,她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那被抓包的小萝莉竟没有一丝胆怯,还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不过像是立刻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随即害羞的低下头,两只手握在一起,看着就像是在抠手指头?
程冰看着有趣,指了指小萝莉,转头问身边的黄内侍:“不知这位小姐是?”真是对不住了,刚刚一心只在尹绾颜身上,别的名字一个都没记住。
黄内侍立刻弯腰恭敬地说:“回娘娘,这是长安县丞姚广常之女姚知知。”
长安县丞?程冰心里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个几品官。锦青乖觉,立刻附在她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娘娘,长安县丞乃从七品。”
什么叫高级助理?瞧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懂人情世故的锦青!程冰决定回去一定要给她涨月钱。
“知知,是哪个字?”像这样芝麻绿豆官的女眷,除非是真真入了贵人的眼,否则选秀对她们来说无非是走个过场。
姚知知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好奇心作祟,竟引起了皇后娘娘的兴趣。她上前两步,看了眼身边高贵端庄的尹绾颜,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学着刚刚尹绾颜的模样朝贵人们行了大礼,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后娘娘,臣臣女姚知知,'知'是知晓的知。”
倒是个可爱的名字,程冰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她不少问题,这小丫头怕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在程冰的询问下就将自家的情形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直到身后传来轻笑声,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话太多了,连忙闭上嘴,一副生死由命的模样。
程冰眼睛瞄到舒顺仪的宫女回来了,心中的好奇也到达了顶点,当下也不再逗弄这个小丫头,笑着对黄内侍说:“这丫头长得喜庆,本宫许久没见到这般活泼灵秀的可人儿了。”
黄内侍心中了然,从一旁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取下一枚玉牌递到姚知知手中。
姚知知茫然不知所措,看着手里的玉牌竟呆愣在原地,反而是黄内侍笑着提醒道:“姚小姐还不快谢恩。”
姚知知才如梦初醒般,跪在地上给三位娘娘磕头。此时早已有宫女上前将她扶起,领着她朝暖阁方向而去。
尹绾颜看着姚知知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满,不知皇后娘娘葫芦里到底埋着什么药。不过她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门外便传来内侍的通传声:“淑妃娘娘驾到!”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程冰都想学着苍蝇搓手,为眼前即将发生的堂姐妹撕.逼呐喊助威。
锦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对程冰道:“娘娘,一会儿若是淑妃娘娘闹僵起来该如何收场,不如让这批秀女先退下?”
程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如今是在依兰殿的正殿之上,即便淑妃心中有气也得顾及颜面,况且这里还有我和贵妃在,舒顺仪虽说是她的人,也不会在此事上得罪太后,若真的闹起来肯定会在一旁劝着。可若是我现在放尹绾颜去了暖阁,你说说会如何?
锦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当下这情形还是对尹绾颜的一种变相保护了?想到这里,她不得不对自己的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冰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见淑妃的身影刚刚走到大门,她笑着对黄内侍道:“瞧我这记性,还不快被尹小姐赐玉牌。”
果不其然,淑妃立刻接话,“尹小姐?看来臣妾来得正是时候,瞧瞧是母家哪位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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