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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北地,秋风起,草籽满,狐兔肥。
凉州城外的一处马场里,为了迎接一头小马驹的诞生,裴萧元带着五岁的长子,连家都不回,父子昨夜在马场的圈舍旁胡乱睡了一宿。到了傍晚,在裴萧元和马场奚官的帮助下,那头起名赤炎的母马顺利产下了一头驹儿。
小马驹的毛色随了母马,金红如火,额眉的中央却生一块白色胎记,形状和金乌一模一样,可谓是父母出色外表的完美结合。不但如此,马驹也十分健壮。出生没多久,在母马温柔地将它身上的羊水舔净之后,它自己便睁开了眼,试图站立。失败多次后,终于,它靠着自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开始用力吸吮起母马的乳汁,咕咚咕咚的吞咽之声,清晰入耳。
小虎儿昨夜记挂了一夜,一个晚上,自己爬起来好几次,跑来这边察看动静。方才马驹试着起立的时候,他在一旁更是屏住呼吸,用力地咬牙,捏紧了小拳头,和小马驹一并发着力,额头都冒出了汗星子。此刻见状,激动地蹦了起来,仰脸对着父亲道:“阿耶你看!它自己站起来了!它自己站起来了!”
裴萧元就着近旁石槽里的水洗手,顺口教育起儿子:“马驹来到世上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定要靠着自己站起来,如此才能证明它的健壮,能够顺利长大。咱们若是帮它,它便是立起来了,也会重新摔倒。你……”
“我也一样!”小虎儿立刻应,“遇到难事,我也要靠我自己的力气,给二弟三弟做榜样!”
裴萧元看他一眼,想到他的阿娘总是埋怨自己对长子太过严厉,想了想,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过,若是你自己力气不够,没法解决,也可以寻阿耶阿娘来帮你的。”
“好!”小虎儿点头,又欢快地奔向近旁的另一圈舍,抱住了金乌骓的一条腿:“你做阿耶了!你高不高兴?你想去看小驹吗?我带你去!”说罢便要牵它过去。
金乌岿然不动,一派威严的大将风范。小虎儿的话,倒惹得圈舍近旁的众人都笑了起来。一名奚官笑道:“小郎君有所不知,此刻它若去了,怕是会惹母马不喜,说不定,它还要踢咬咱们黑将军呢!”
母马赤炎有着如何的美貌,便也有着如何的火爆脾气。金乌左耳如今少了一块,惨遭破相,便是从前遭它撕咬所致。小虎儿只得作罢,又奔了回来,看不够地蹲到了小马驹的面前。
这头小马驹之所以叫小虎儿如此期待,裴萧元还亲自带儿子来此等待它的降生,自是因它有着不凡的身世。
来此的次年春天,裴萧元将圈了一个漫长冬天的金乌骓放了出去,回来,它便眼睛发红躯体发硬,有了发情迹象。它正值当打之年,又如此神骏,替它解决终身,自然也成头等大事。裴萧元赶忙为它物色了几匹小母马,无不是年轻健壮又漂亮的好马,母马对金乌也很是喜爱,无一例外,一靠近便围它打转。然而金乌不知何故,一概看不上眼,有天深夜,竟自己挣开缰绳跑了出去,裴萧元和何晋带人到处地找,始终无果,正担心着,半个多
月后(),它自己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左耳少了一个角,上面还挂着血痕,像是斗殴遭撕咬所致。
金乌剽勇而悍猛。不说从前有过自己认路从战场回到长安的光荣历史,如今便是野外遇狼,寻常几头,想在它这里占到便宜,也是不易,更不用说能叫它变得如此颓丧,仿佛斗败的公鸡。刚回的那几天,连它最爱吃的豆饼都没怎么吃。裴萧元也不知它到底遭遇到了什么,很是心疼。好在当年春情已近尾声,不久,这第一年的大事,不了了之。
裴萧元本以为这是意外。到继业二年的春,他继续为爱马物色母马。没想到同样的事又发生了。金乌又自己跑掉。这一次他追得及时,最后终于叫他发现,原来金乌是被野外的一头小母马给勾走了。那小母马是野马,三四岁的样子,疾驰如风,毛色也少见得纯净,跑动起来,在阳光下好像一张流动着的红缎。如此漂亮,难怪金乌被它吸引了。然而小母马脾气暴烈,并且大约因了方成年的缘故,对公马并无强烈兴趣。每回金乌一靠近,它不是咆哮攻击,便是撒腿狂奔。金乌沮丧停下,它又回来,在金乌的附近游来荡去,炫耀姿色。裴萧元终于领悟,去年金乌应便是栽在了这头小母马的身上,耳朵应也是被它咬的。当时便想替爱马将这小母马捉住。奈何野马极是机警,折腾了好些天,终是无果。
爱马痴心至此地步,耳朵都没了半只,还两度遭拒,如此奇耻大辱,他身为主人,岂能坐视不管。金乌自己无力,那就由他这个做主人的出手。到了去年,他提早准备,叫上何晋和捕马高手,早早在城外曾遇过小母马的地界上守候,等到了它再次现身,费尽心思捉到后,拿精心炒的抹了香油的豆饼喂它,终于将它带了回来,放到马场,待它慢慢熟悉周围,再和金乌关在一起,二马日夜同处,事成,又差不多经过一年的漫长的孕期等待,才终于有了如今的这头小马驹。说它金贵,并无半点夸张。
小虎儿去年虽才四岁,却勇敢异常,跟着父亲一道,参与了整个追逐和捕马的过程。后来听说黑将军和红马会生小马驹,念念不忘,一天天地盼着,今日终于盼到了小马驹的降生,高兴极了,若不是阿耶说要回家了,他真想今晚继续留在这里。还蹲在小马驹的面前和它絮絮叨叨着,转过头,看见父亲牵了金乌已在等着自己了,只好依依不舍地道别,约好明天再来看它,迈步朝着父亲奔去,被他一把抱上了马。
回家的路上,城民远远看见父子二人和随从入城,纷纷行礼,喊着小郎君。裴萧元看着坐在身前的儿子不停和道旁左右的人挥手,不禁也微笑了起来。
他这种安逸的心情随着到家踏入大门,荡然无存。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儿子正在院中地上打架,滚得跟泥猴一样,头发和浑身沾满草叶,青头带着几个家奴正在分架,两小子却紧紧搂抱在一起,一个揪着另个的头发,另个扯着对方耳朵,难分难解。有人去喊娘子了,她还没到。青头捂着刚因劝架被咬了一口的手,正在一旁跳脚,求两人分开,忽然看见裴萧元走入,哭丧着脸跑来:“郎君你可回来了!两个小郎君又打起来
()了!”
裴萧元顿时火冒三丈。
从这对双生子能走路开始,他就没有一天安静的日子。也不知这俩到底像了谁,应当是像她。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总之,何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总算是见识到了,何况还一下有俩。和两个小儿子相比,小虎儿简直太让他省心了。
他大步上去,一下便将两只皮猴揪住分开。打是不能打的,叫她知道了,要心疼埋怨,遂一手提溜起一个,想丢进祠屋里罚跪。两个小子在父亲的大手下挣扎,扭个不停,落地,喊着阿耶,一左一右地抱住了他的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开始相互告状了。小二说三弟先打他的,三崽说二兄抢了他的玩具,各哭着喊着,要父亲做主。裴萧元被吵得耳朵发疼,幸好小虎儿这时上来,喊了声小马驹生了,问谁明天跟他一道去看。
小二和三仔昨天本也一道随阿娘跟了过去,没等到小马驹生,因太小,睡在马场不便,才跟着阿娘回了家,当时便哭哭啼啼不愿走,全靠阿娘哄着,才抽抽搭搭地去了。此刻一听,方才还打得你死我活,一下便丢下父亲,跑到阿兄面前,围住他问东问西,跟没事人一样了。
裴萧元暗叹口气,这才得以继续往里去,撞见慢悠悠不慌不忙才走了出来的絮雨,顿时又来气,正要向她告状,却被她笑吟吟地用一个消息堵住了嘴。
贺都和宇文峙结伴来此,比预期提前几日抵达,可能今天半夜就能入城。她忙着为客准备下榻之事,知两个小儿子皮,又被她宠得不怕父亲,白天便没叫人送去马场,省得他烦心。
当日开远门外一别,转眼已过去四五年,每个人的人生,也各都起了变动。
李诲于去年行过冠礼后,立郑嵩的一位侄女为后。今年年初,絮雨和裴萧元带着儿子们回往长安参加帝后的大婚之礼。这也是他夫妇几年来的首次归京。伯父裴冀辅政数年,再次见面,身体还算硬朗,然而须发竟已雪白,在李诲大婚过后,他郑重请辞归乡。李诲极是不愿,却也知无法再留,加封太保,厚赐金帛,挥泪准奏。絮雨和裴萧元在李诲的苦苦挽留下,带着孩子们在长安多住了半个月,随后出京,送伯父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河东老家。在那里,夫妇也等到了已隐居在庐州旧地的阿公叶钟离,共叙天伦过后,方辞别二老,又转回到了甘凉。
而从前约定的秋狩,则因各种不巧,总是无法实现。或许这才是人生常态吧。不过今年,所有人终于都得以成行。
他气恼也没了,当即转出门,连夜将人接到。见面一番叙旧,欢欣之余,更是感慨。岁月果如刻刀,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贺都四年里连娶数妻,已育三子四女,这回过来,特意将他最喜爱的一个女儿带来,见面第一件事,便是叫女儿喊裴萧元叔父,然后自己在旁仰天大笑,说当年的大射礼输给了他,今日总算是赢了回来。宇文峙变化更大,脱尽了从前的年少狂傲之态。虽年轻依旧,面容里却不觉已带出了一个方伯当有的威势和风度。见面之后,对着裴萧元,第一句话,便是为当年
的轻狂和无礼而告罪,坦言早在大彻城一战过后,自己便已对他心服,只不过碍于颜面,不肯示弱。如今想起,十分可笑,盼他能够见谅。裴萧元哈哈大笑,上前相互一抱,一切便都在不言中了。
还有一事,宇文峙至今仍未成婚,被他舅父和家臣催了不知多少回,请他务必以责任为重。此次见面,他少不了也被贺都打趣,问到底要娶怎样一个女子,他也不过一笑:“汗王都还不曾立下可敦,我不过区区一个偏隅郡王,有什么可着急的?我又不像你,急着生儿子,是个妇人便往床上带。”果然还是从前的宇文峙,原来尖酸刻薄仍在,只是藏起了而已。
他口里的承平,是最后一个到的,姗姗来迟。齐聚之后,没几日,周围的酋首们也纷纷赶来,凉州城一下热闹起来。一连半个多月,四人和酋首们一道外出狩猎,牵黄擎苍,五六百彪悍雄壮的随从们骑着健马,腰插便刀,背挂装满羽箭的胡禄、豹韬,紧紧追随主人,终日游猎在一望无际的野场里,醉外不归。
畅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眨眼,九月底,边地的天气骤然转寒,一夜之间,草木衰残。一场小雪过后,也到了兄弟话别的日子。
分别的前夜,裴萧元和絮雨在府邸里设宴,将城中重要官员和下属们也叫了过来,一并为明日便将动身南归的贺都宇文峙和酋首们送行。
这些时日,絮雨任男人们自己游乐,并未如何现身打搅。当晚却特意修饰一番妆容,以示对丈夫这些远道而来的弟兄和好友的尊重。筵席很是热闹,唯承平一如既往,面带微笑,听旁人叙话,自己只一杯接一杯地饮酒而已,几乎没怎么张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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