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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真话说出来，有种虚脱般的痛快。

纪远尧听了，只点点头，然后笑了。

直觉告诉我，这一步没错，他是爱听实话的。

&ldo;可是苏雯却把你推到我这里来了，你对这个怎么想呢？&rdo;

他问得我心都紧了，这种话叫我怎么回答。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经验不足，离这个重要岗位的要求还有一定差距，苏经理的推荐是对我的信任，我希望能慎重面对，对她的信任负责。

纪远尧听着这话又是一笑。

我猜他心里对苏雯打的算盘也是一清二楚。

苏雯放着另一个经验资历都胜过我的主管不推，却把我推上去，用她的话说是那个女孩子做事马虎，不如我细致。但那女孩其实相当能gān，个xg也qiáng，苏雯忌惮着她，让她去了总秘的位置反过来对苏雯自己是个威胁。

叶静辞职之前，苏雯和她的关系也微妙得很。总秘是个近水楼台的位置，也是接替行政经理职位的不二人选。至于我，要对她构成威胁，起码熬三年再说。

要不是高个子们相互扯后腿，哪轮得到小矮子来捡这两面不讨好的&ldo;便宜&rdo;。

我不聪明，也不弱智，不至于搞不明白自己的斤两。

纪远尧对他的下属显然更是了解。

行政与人事部门之间，微妙的争斗与平衡由来已久，人事部很多时候又直接与总部人力资源中心对接，用苏雯私下的话说，多少是有点&ldo;锦衣卫&rdo;的意思。可惜历史课我学得不太好，按自己不伦不类的理解，纪远尧就好比封疆大吏吧。上面倚重归倚重，却只把营销、研发两个系统放手给分公司，人事考核任免与财务这两条命脉，一直由总部直接控制。

对行政与人事部门的争斗，纪远尧从来置之不理，但次次争端的结果总是微妙倾向苏雯这一边。

好歹这是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这样想来，我算侥幸站对了队。

&ldo;那你有没有想过更长远的职业目标，想做营销，就做一辈子？&rdo;他却突然这样问我，言语间一派和悦，直把我问得一愣一愣。

这之后还要怎样，真没有想过，假使能做到穆彦那样也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了。

纪远尧看着我语塞的样子，又笑起来。

被他这样一笑，我很有些自愧，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滋味冒起来，像有个开关&ldo;嗒&rdo;一声被触动，雪亮雪亮的光线照进心里，究竟照见什么，我却来不及分辨……这时程奕他们回来了，纪远尧没再开口，对于我调不调职，始终未置可否。

第八章（上）

到家之后，我给方云晓打了电话，忍了几天一直都没向她倾诉这些破事。

她接起电话，说话声里夹杂着大嚼薯片的声响，小日子过得正惬意。

我刚说完因由，她就怪叫一声，&ldo;给你们纪老大做小小蜜？造化啊！&rdo;

那头立刻cha进来她男友沈红伟的声音，&ldo;谁，谁要做小小蜜？&rdo;

这一对活宝。

我没好气，&ldo;就我这姿色，做小蜜，寒碜不寒碜？&rdo;

&ldo;绝对不寒碜！&rdo;方云晓哈哈大笑。

打发走凑在电话边旁听的沈红伟，她走到卧室里关起门来和我聊天。

在涉及穆彦的问题上，方云晓的立场毫不含糊，当然是激烈劝说我争取到总秘的职位，鲜明反对我再去跟着穆彦混，用她的话说‐‐&ldo;这世道最不缺就是jg英，年轻能gān有什么稀罕，仗着长得好就了不起啊，一看就是副凉薄相，谁跟谁倒霉。&rdo;

我坚决不同意她这话，穆彦可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也绝不是绣花枕头。他为公司一手打下的骄人业绩是骗不了人的，他的才智、敬业和对工作全qg投入的挚诚，与混饭吃的所谓jg英们自有天壤之别。

当然我的观点总被方方嗤之为qg人眼里出那啥，她也一样，永远坚信沈红伟做的一手咸死人的菜是世上最好吃的川菜，可不是qg人嘴里出食神么。方方从大一到现在，只jiāo了沈红伟这一个初恋男友，两人qg比金坚，一度羡煞我和孟绮。

真不知穆彦是怎么得罪了她，如果不是我确信她从未和穆彦产生过直接jiāo集，简直就要怀疑这二人另有恩怨了。她对穆彦的印象几乎都来自于我，看来我应对穆彦的恶劣形象负全责。

电话里一聊就是半小时，方方从来都是和我唱反调的，但今天她有一句话让我听进去了。

&ldo;实在不行，你先做做总秘呗，等以后跟你们老纪混好了，再想去什么企划部销售部，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rdo;

什么事被她一说都好像特别轻巧。

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去了企划部，就此华山一条路，几乎不可能再有机会跟着纪远尧做事；做总秘，能学学管理，往后选择发展的机会会多一些‐‐这便是车上纪远尧那些话给我的醍醐灌顶。

感qg和理智是一对永恒的冤家，理智告诉我该向左转，可感qg……我又有什么感qg立场可言，又不是两qg相悦，难道要人拒绝我一次，再拒绝第二次吗。

只是这个总秘职位，也是临时的，按苏雯的说法是让我暂时顶一顶。等人事部招聘到合适的新人，完成入职过渡期，我还得把岗位jiāo还出去。那时候穆彦还会让我去企划部吗，如果回去行政部，也很尴尬……因此我若接下总秘的工作，就只有拼死拼活做好，不让新人把我换下去。

我一直捂着这件事，没让穆彦知道苏雯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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