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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他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徐怀仁隐瞒了他多少事，他在徐怀仁面前就像个白痴。

阅览室就在二楼，来人不多，平时很安静。此刻，想必里面只有那两个人，不然他们不会那么自然地讨论不为人知的私事。

陈佳诗问徐怀仁：&ldo;你想清楚了吗？&rdo;

徐怀仁叹一口气。

陈佳诗笑：&ldo;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现在qg况非比寻常，你愿意眼看着你父母进牢房？&rdo;

&ldo;佳诗！&rdo;

&ldo;我说错了？明明是你不肯面对现实。&rdo;

&ldo;我自己的事，我清楚得很。&rdo;

&ldo;你自己的事？那你当我在忙什么？威胁你吗？&rdo;

&ldo;你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rdo;

陈佳诗声音忽然柔软下去，道：&ldo;怀仁，我要你不但记着我对你的好，还要你记着我这个人。&rdo;

徐怀仁沉默。

陈佳诗的声音又忽然转为凌厉，&ldo;那个江雨生，你还是趁早同他断了吧？你玩疯了吗？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人了。&rdo;

&ldo;他不会说出去的。&rdo;

&ldo;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当你是过去那个徐怀仁，还是解放前的公子哥儿，玩小倌？多少人嫉妒你以前的风光，现在巴不得踹你一脚。到时候谁能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去世的爷爷，还是你那连自己的保不住的父母。&rdo;

徐怀仁痛苦道：&ldo;佳诗，佳诗！你不要再说了！&rdo;

陈佳诗不放过他，&ldo;怀仁，我爸爸那边你放心，保不住你家过去的荣华，但至少可以保住青山。怀仁，这正是我们两个同甘共苦的时候。&rdo;

&ldo;佳诗，佳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你打点一切的。&rdo;

徐怀仁似乎哭了起来。

良久，陈佳诗叹一口气：&ldo;你好好想一想，我给你买瓶汽水上来。&rdo;

她走开来，拉开教室的门。

而江雨生正呆立在门外。

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死一般。江雨生在陈佳诗的惊讶和徐怀仁的惊恐中抬起头来，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陈佳诗撩了一下刘海，不冷不热道：&ldo;你们两个聊吧。&rdo;

脚迈出教室，又停了下来。她回头对着徐怀仁说：&ldo;给你十分钟。&rdo;说完扬长而去。

江雨生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才缓缓走进教室。徐怀仁已经满头是汗，在他的注视下仓皇láng狈，不敢看他。

江雨生也只是问了一句：&ldo;怀仁，我是你什么人？&rdo;

徐怀仁痛苦地闭上眼睛，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拒绝回答，还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事qg发展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他现在束手无策，全无主意。

江雨生眼神悲悯地看他，看这个他深深喜爱过的男生。他为了他不顾人伦道德，可到底是看走了眼。

眼前这个人，高大健硕，看似可以扛起一片天。其实骨子里，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能有什么担当，他能有什么主见。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公子哥儿，他的一切都有人为他安排妥当，他只用达到别人的期许便可--这点，他们倒是共通的。

江雨生叹了一口气，&ldo;徐怀仁，你说句话吧。我想听一句实话。&rdo;

徐怀仁悲痛地看他。少年清俊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哀伤，平静地等待那句伤害他的话出口。这种殉道者才有的表qg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而江雨生眼底那一抹期盼又让他心如刀割。

他怎么不喜欢他？

他是他生命里一股清新的空气，一道明媚的阳光。

如果，家里没有发生变故的话……

可即使那么，他们也没有未来。

徐怀仁说：&ldo;雨生，我们没有未来。&rdo;

江雨生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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