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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ldo;姐姐!你有没有听到那些人,不只是在轻视我,而且是在轻视我们的父亲?&rdo;
顾笙蹙起了眉。
顾瑟将她看了一会,略弯了弯唇,道:&ldo;姐姐没有说&lso;她们只是议论旁人,并没有说父亲&rso;,我心里很高兴。&rdo;
顾笙怫然道:&ldo;我在你心里,便是这样一个不孝不悌、无父无母的人吗?&rdo;
第42章
※
顾瑟道:&ldo;可是姐姐方才,却不是这样说的。&rdo;
她不想和顾笙车轱辘似的来回说话,索性撇开了这个话题,缓缓道:&ldo;姐姐,山阳公主气盛的时候,她们把我当做个笑话。山阳公主气衰的时候,就无人敢开口。&rdo;
&ldo;行走在外,你我就是顾家,顾家就是你我。&rdo;
她微微地叹息。
&ldo;顾家的尊重不是平白在这里人家就会给的,自持也从不是要人唾面自干。姐姐比我年长,该比我更明白才是。&rdo;
顾笙却忽然笑了笑。
她道:&ldo;与我有什么相干?&rdo;
顾瑟不意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有些愕然地看了过去。
顾笙只觉得这个妹妹在这一眼的目光有些难以承受的凌厉。
但她只是笑着,道:&ldo;阿苦,你从小就得父亲的偏爱,父亲的外书房,我不过是想进去看一看,都要请求父亲的允许,你却可以随意地进出,即使是打扰了父亲和客人机密的谈话,也全不会被责怪。&rdo;
&ldo;我都没有关系。&rdo;
&ldo;我不爱进学,你却和父亲一样擅长读书,你更受父亲的宠爱,我都可以理解。&rdo;
&ldo;你和父亲在开原风光无限,父亲春风得意,满朝盛名,不到四十岁的正三品,一州之牧,何其畅快。&rdo;
&ldo;但那些都是你们的。&rdo;
她看着顾瑟,有些嘲弄似的,道:&ldo;你不知道为什么许家的小娘子要讽你?梁州刺史崔大人,是她嫡嫡亲的舅父,三品大员,一方镇守,也曾经是万岁的心腹重臣。&rdo;
&ldo;人家上疏丁忧,是想万岁惜才夺情的。&rdo;
&ldo;前脚刚上了折子,父亲后脚就顶了人家的官位。&rdo;顾笙道:&ldo;她凭什么看你顺眼?&rdo;
顾笙一句一句地说着,顾瑟初时面色渐冷,但到后面,反而平静下来,道:&ldo;姐姐的意思,我懂了。&rdo;
她一双眼沉沉湛然,像冬天黎明的天幕里挂着的星子似的,又明亮又冰冷。
&ldo;我不与姐姐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也不与姐姐说,疏不间亲,血浓于水。&rdo;
&ldo;更不与姐姐说当年父亲和母亲想要亲近姐姐的时候,姐姐是怎样哭着推开,说&lso;要二娘&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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