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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展昭双眉一挑：&ldo;哦？&rdo;

端木翠心中不情不愿，但还是将自己先前的怀疑拣要紧处说了说，末了道：&ldo;都是那曙光不顶事，怎么能赖我法力差？&rdo;

展昭再忍不住，轻笑出声，端木翠立时知道被他给捉弄了，气道：&ldo;你又混说，你是怎么出来的？&rdo;

展昭轻叹口气，就听极低一声清吟，巨阙出鞘。

展昭横过剑身，向端木翠道：&ldo;看出什么端倪来了？&rdo;

端木翠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慢吞吞道：&ldo;一把破剑。&rdo;

展昭叹气道：&ldo;有位神仙姑娘，非但法力差，脑子还不好使，我都把答案送到眼前了，她还不知。&rdo;

端木翠好生委屈：&ldo;巨阙而已，怎么就是答案了？上次还断过一次，若不是我……&rdo;

说到此，忽地想到什么，极短促地啊了一声，向展昭道：&ldo;难道是……&rdo;

展昭点头：&ldo;还没有笨到家，总算开窍。&rdo;

端木翠也不生气，想了一回，只觉唏嘘不已：&ldo;上次帮你修补巨阙，那些个断续仙胶虽然有用，但总免不了在剑身留下创痕，恁的难看。我便想将它回炉重铸，但是宝剑毕竟是刀兵凶器，重铸需食血腥，我虽做不到欧冶子那般以身饲剑，流点血总是不怕的。那屏障需要用施术者血才能打开，偏巧巨阙上又有我的血……这也是天意使然，看来我是命不该绝。&rdo;

顿了顿又觉后怕：&ldo;若我当时小气，只用仙胶帮你续剑，今日你出不了屏障不及救我，那我，也就死在那傲因手下了……还是亏得我宅心仁厚。&rdo;

展昭哭也不是笑也不是：&ldo;端木，不管别人帮你做了什么，你胡编乱扯七绕八绕总能把功劳绕到你自己身上。原来你方才得救，只是归功于你人好，跟我是没半分关系的。&rdo;

端木翠嫣然一笑：&ldo;我不好吗？我若不好，你怎么会拼了命赶来救我？&rdo;

展昭见她言笑晏晏，并未因方才之事留有阴霾，心中也自替她欢喜，目光略向周围扫了扫，淡淡道：&ldo;你自然是好，只是我们现下，非常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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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翠知她方才与展昭言谈之间，中首与右首的岔道处，又涌出不少怪形怪状物事，当时也未予理会，现下细看时，除了凿齿和媪，自己能认出的还有人面豹身的诸犍、类猪双头的并封、吸人魂气的傒囊、人脸猴身的山臊等，至于那些个自己认不出的，就更多了，因喃喃道：&ldo;怕是亘古以来的妖兽，都在这冥道中合集了，展昭，此番你可开了眼界了。&rdo;

展昭不语，提剑交于右手，低声问道：&ldo;它们怎么还不上？&rdo;

端木翠轻蔑一笑：&ldo;它们个个都想上，个个又忌惮着旁人，不过你放心，总有出头的那个。&rdo;

&ldo;那么，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怎么办？&rdo;端木翠一怔，顿了顿轻声道，&ldo;我也不知。看起来宅心仁厚也不是什么好事‐‐若你还被关着，现下要死的人，可能会少一个。&rdo;

展昭答的很快：&ldo;不知怎么办就少说话，危言耸听动摇军心，先记三十军棍。&rdo;

端木翠先是一怔，继而一喜，仰头道：&ldo;展昭，你是不是有法子？&rdo;

展昭见她满目希翼，实是不忍心拂她之意，低头附于端木翠耳边，压低声音道：&ldo;端木，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可是我也不愿意束手待毙‐‐是你说，多拖得一分，希望便大一分。中首和右首边俱有妖兽，若向主道奔逃，恐怕很快便被追上，只有左首岔道杳无声息，我有心往此处走，又怕内里凶险更甚，反害了你。&rdo;

端木翠接口道：&ldo;若是不去试上一试，你又不甘心，是不是？&rdo;

展昭微笑点头。

端木翠轻吁一口气，将头埋于展昭胸前，叹息般道：&ldo;那便走吧，这条命是你救的，任凭支配。若是其中还有更大凶险，死前开开眼界也不冤枉。&rdo;

展昭阖上双目，环住她腰身的手臂随之收紧，轻声道：&ldo;它们有异动时，我便发足向左首岔道疾走。中途若有交手，可能无暇顾你。&rdo;

语毕沉吟片刻，伸手解开端木翠腰上束带，另一头从自己腰间绕过，至起始处绾结，道：&ldo;这样更稳妥些。&rdo;

端木翠笑道：&ldo;更稳妥些么？我看是那些妖兽更欢喜些，抓着了一个还附带一个。&rdo;

展昭不语，将结扣扣死，忽然轻声道：&ldo;端木，你当真一点都不怕么？&rdo;

端木翠不明白：&ldo;什么？&rdo;

&ldo;我看你方才吓的那么狠，只片刻功夫，言笑如常，真的不觉怕？伤处也不疼？&rdo;

端木翠沉默了一下，偏转头去，低声道：&ldo;我以前打仗时，受了伤娇气的很，疼的直流眼泪，后来有一次被尚父骂，言说&lso;战场之上，受伤是常事，卸胳膊断条腿也不稀奇，你在这里哭，哭给谁看？&rso;我被他一骂，再不敢哭。后来仗打的多了，受伤成了家常便饭，这边包扎好伤口下一刻金鼓又响，哪有空去想什么怕不怕疼不疼？虽然这么些年我在瀛洲养的娇气了些，但这些习惯还是留下来了。展昭，你若不提，谁会问我怕，谁会问我疼？&rdo;

展昭让她说的好生难过，半晌才道：&ldo;这里又不是战场，有什么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便是。&rdo;

端木翠认真想了想，蹙眉道：&ldo;怕倒不怕，疼是真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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