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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沈羡行过了礼，未听得应声，便抬了头，见盛华倚靠在屏风后，怀里似是抱着一架琴，正缓缓擦拭过琴弦。

她语调平和，问道，&ldo;是沈羡？&rdo;

&ldo;臣在。&rdo;

盛华温和笑了笑，&ldo;到本宫的身边来。&rdo;

沈羡便穿过了那道水墨屏风，一路行至盛华的身前，微微笑道，&ldo;长公主安。&rdo;

盛华将怀中的琴平放在了一旁，沈羡才发现那是一把凤尾琵琶，琴身已有些旧了，似是有些年头。

&ldo;你可会弹？&rdo;

&ldo;曾习一二。&rdo;

盛华便笑了笑，抱起琵琶递与沈羡道，&ldo;便坐这儿弹罢。&rdo;

沈羡将琵琶抱在怀中，以指按品，起手轻弹，便有温柔的慢声缓调倾泄而出，是那一日绿澜院中听到的那支南曲。

她生得眉眼柔和，素衣寡淡，静静坐于水墨屏风一侧，便如同入了画中。

盛华倚案而听，神情间渐渐带起了一些怀念，她低声喃喃道，&ldo;久不闻南曲。&rdo;

待一曲毕，盛华自沈羡怀中接过琵琶，不由笑道，&ldo;听闻沈大人喜爱七弦，沈女官竟习了四弦。&rdo;

沈羡便回道，&ldo;臣的母亲是江南人氏，曾见她弹过一些。&rdo;

&ldo;江南。&rdo;盛华低声重复了一遍，笑道，&ldo;江南好。&rdo;

沈羡温和应了声是。

&ldo;这把琵琶从前是阿绪母后的心上之物。&rdo;

沈羡微怔，&ldo;赵绪。&rdo;

盛华似乎并不在意沈羡称呼了赵绪的名讳，只是淡笑道，&ldo;阿绪的母后秉性温柔不争，长居深宫不出，有时候本宫都疑心，澜婧皇后爱这把琵琶，比父皇更多。&rdo;

沈羡低声道，&ldo;大盛史记中写道，宣王年少时便长驻灵川，澜婧皇后一人独居宫中，想来很孤清。&rdo;

&ldo;父皇好战，阿绪性子要强，父皇喜欢什么，他便去做什么，崇武十八年，阿绪十一岁，与本宫一起，击退了北戎七百里，父皇很高兴，夸赞了他一句，阿绪为此高兴了很久。&rdo;

&ldo;长公主亦是英勇。&rdo;

盛华笑了笑，&ldo;从前与阿绪和父皇在北境的年岁，如今想来，竟是本宫最好的时候了。&rdo;

沈羡抬眼瞧着盛华，见她容颜极盛，不需粉饰便已如天人，&ldo;长公主风华卓绝，岁月不敢欺。&rdo;

&ldo;难怪阿绪喜欢你。&rdo;盛华笑道。

沈羡垂眼未应，盛华亦不再提，道天色不早了，承明殿该来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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