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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轻声问:“你是谁?”病床边沿的人影,像一个凭空浮现的海市蜃楼。没有体积、没有重量,像张纸片般立在空中,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降谷零不由得放轻呼吸。没想到对方却抬眼反问:“你能看得见我?”他从床边的位置站起来,转而后靠在窗台上。而在起身的那一刻,被子皱褶的纹路却并没有因此产生变化,连最细微的衣料摩擦声都没有。为什么不能看见?降谷零原本被他反问得莫名其妙,现在却有一些理解了。这个角度,降谷零终于能看清他的脸。容貌年轻俊秀,至多不超过二十五岁,肤色极白而眼眸深黑,一种近乎浓墨重彩般的素净。他下颔埋在深灰的格子围巾里,眼尾微微下撇,目光流转间,便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松散神情。日光自窗外而来,在他身后如水流遇上礁石,温顺地向两边流去。发梢的边缘润出融融的光亮,逆光的角度,却让五官的轮廓不甚分明,只有唇角不变的微笑,沉静而弧度奇异,令人过目难忘。男人靠在窗边,垂眼看了降谷零片刻,自言自语般道:“你怎么还没死?”降谷零:“?”即使是神经退行性疾病,速度最快地从发病到彻底死亡,期间至少还有一周左右的间隔。他只是半边身体失去控制,手臂还能灵活地掀被子,不然也不可能开口说话。这个人的语气,却像他下一秒就该一命呜呼一样。降谷零已经很多年没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这一习惯终于在这里破了例。当他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回光返照地睁开眼,却觉得自己好像变年轻了。这种年轻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从心态到思维都在回到青年的时候,不再是深不可测的公安长官,而更像朝气蓬勃的警校生,甚至有了点小孩子脾气。既然提问毫不客气,那他也没好气地回答道:“我现在应该死吗?”“差不多吧。”那人不以为意地说,“既然能看到我,说明你离死也不远了。”降谷零一愣。男人的语气十分平常,就像在说明天太阳也会从东方升起一样,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这样的平淡才更加反衬出落寞,如果一个人活在世上,却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得见他,那他又该有多寂寞呢?很小的时候降谷零也有这种体会,因为肤色被同龄人嘲笑排挤,他可以用拳头让自己不被欺负,却无法用拳头换回真心的友谊。当其他的小孩子游戏时,他只能在旁边,远远地看上一眼,两者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再怎么努力靠近,也始终无法融入,就是这种感觉。可那时候,降谷零至少有宫野爱莲娜能够帮自己包扎疗伤。而他呢,就这么孤独地行走在人世间几十年吗?他共情到一种孤岛般深远的寂寞,被冒犯的不悦感悄然退去。可男人对情绪的捕捉之敏锐,他在一瞬间洞察了这个念头。“收起你无谓的同情。”他嗓音凉了下来,“我并不需要这个。”活了半个世纪,降谷零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搞的人。难搞是字面意思,男人的性格简直油盐不进,像一只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猫,愚蠢的人类永远也无法涉足他的地盘。降谷零接连收到了几次禁止入内的警告,等他再想开口时,男人的身影却突然慢慢转淡,像空中的影像被擦除了一样。如果是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那大概率会是一个灵异故事,更加奇怪的是,降谷零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既然一个人都不会被别人看到,那他
突然不见,似乎也是件合理的事。想到他说的,“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自己”,降谷零猜测自己或许还能再苟喘残延一段时间。不过事与愿违,仅仅十分钟后,降谷零在闭眼中,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好吧……可能是最后一个,”那人自言自语,“总是有一些不一样的。”降谷零睁开眼,男人重新出现在窗边的位置,眼里带上了另一种沉思的打量。除了视觉以外,没有任何一种其他的感官能察觉到男人的存在,降谷零也是在听到声音后才知道他回来的。他追问:“最后一个?”“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男人冷淡地向他投来一眼,“忍一下好了。任何一个人独自待了几十年,都会染上一点自言自语的习惯的。”“‘最后一个’,是什么意思?”降谷零坚持问。在他心态变得年轻的同时,以前当侦探的那点刨根问底的执拗也随之回归。其实,问题出口的那一刻,一种野兽般蛮不讲理的直觉,已经在他心底浮现了答案,可降谷零不愿意信。他喃喃道:“不是还有柯南……和毛利兰吗。”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习惯管工藤新一叫柯南。可这对夫妇明明比自己年轻了十二岁,怎么可能现在就溘然长逝?男人的嘴角又浮现出那种微笑,奇异的,讥诮的,冰冷的。他说:“你住院了,所以应该还不知道。”男人转头向门外瞥了一眼,在这一眼中,降谷零的听力似乎在无限延伸,相隔足足三个病房,护士站的电视里滚动的新闻音,忽然刹那间一清二楚。“今日国际新闻通报。美丨国洛杉矶发生枪击案,其中十二人受伤,死亡二人,更多情况美国联邦调查局正在介入调查……”啪。一声响指,降谷零骤然回魂。美国联邦调查局正是fbi的全称,但他无意关注这个。一种没来由的寒意攥住了他的心脏:“那死亡的两个人……”“你猜的不错。”男人垂下眼,静静看向降谷零,在他漆黑的目光里,后者几乎能看见自己写满愕然的灰蓝色瞳孔。“工藤兰……还是叫她毛利兰吧,这个名字我更熟一点。这是个幸运的女孩,她曾经躲开过一次子弹,在意志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可她没能躲开过第二次。”降谷零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弃他而去,逃之夭夭。他连声带最简单的振动都做不到,只能听男人平静地说:“工藤新一是在与凶手的搏斗中受伤的。大出血,没能抢救过来,如果毛利兰还在手术室外,可能他的求生意志会更强一点吧。”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游离于人世的日子,他的声线中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似乎世间万物都不会再落入他眼中。曾经降谷零对此心生好奇,现在,他却有些痛恨这种平静了。其实这是种毫无道理的迁怒:工藤夫妇的死亡,对他而言更多意味着,最后一个记得那些过去的人,也不存在了。他走过漫长的岁月,却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埋葬在过去的、孤零零的鬼魂。像是察觉到降谷零的情绪,男人破天荒地多说了一句:“不用替他难过,如果没有工藤新一,还会有上百人在这次枪击中罹难。他是个英雄。”“他一直都是。”降谷零死死咬牙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英雄会在灾难前挺身而出。可凭什么这种灾难偏偏要降临在他头上?如果没有灾难,英雄会籍籍无名的话,那他宁愿他能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度过余生
。窗边的男人不言不语,不知道是一种体贴还是置身事外的漠然。浪潮般上涨的怒火渐渐消退,降谷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疲倦:“为什么你知道这些?”——发生在太平洋彼岸的事,连新闻都在后续调查,为什么他知道死者是谁?“我看到的。”“因为预料到这件事,所以提前赶到现场吗?”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这个问题,男人却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能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降谷零底气不足地说:“在这之前,我也没见过幽灵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这人活得的确像个幽灵。男人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还是能见鬼的你比较厉害。”“临死前冲击了你牢不可破的唯物主义价值观,我感到非常抱歉。”他信步调整了一个姿势,双手抱在胸口,“事实上,你们每个人临死前,我都会被莫名其妙地拽到旁边。”降谷零突然领悟了他的意思。男人曾经在病房凭空消失,那一次或许不是他的本意。降谷零见过他拨开窗帘,除了没有人看见以外,男人的行动就像普通人一样,离开病房前也要先开门,并没有直接穿墙越壁的本事。所以,他消失的十分钟,可能正是美国的枪击案发生的时候。男人被“莫名其妙地拽到现场”,这一点并非受他控制。降谷零喃喃道:“所以,我是最后一个。”因为他也在弥留之际。男人才会继续被那种莫名其妙地牵引,从美国回到了他的病房前。“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一点。”男人平淡道,“等你死了,我应该就能离开了。”至于所谓的离开,究竟是离开这种不为人所见的状态,还是存在的彻底消失,降谷零没有追问。他的全幅心神,被突然跳出来的另一个想法占领了,这个念头是如此急切,以至于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一个困扰了他半生的问题,似乎在这时能够得到解答——男人依然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想问赤井秀一?”那通因会议而错过的电话,从此成了降谷零心头一道难以愈合的旧伤,时时在噩梦中反复惊起。得知男人会目睹每个人的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听起来似乎有些自私,不过这有什么呢,反正他快要死了。“其实他没有什么遗憾。”男人淡淡道,“那一趟飞行,是他完成任务后的返航。他刚结束了一桩大案,而父母和弟妹,即使没有他也能活得很好。”“或者说,”降谷零补充了一句,“有他假死的那一次,他们早就适应失去他的状态了。”男人不置可否地一点头。在那个高速坠落的机舱里,外翼摩擦的温度高达上百。窗外是卷噬的火舌,加速度让所有人死死瘫平在座位上,血液在这一压强下难以泵到脑部,很快乘客就会因脑缺氧失去意识。死亡降临的寂静中,只有赤井秀一还在等一通电话,他的呼吸也同样粗重而沉闷。降谷零没有接。第三十秒的时候,赤井秀一按断了通话键,清醒的每一秒都弥足宝贵,他没有更多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等待上。这时他的手指已开始发白。视野里出现不详的黑雾,赤井秀一在颤抖中拨通了工藤的号码:“帮我转告给他,对不起。”信号因高温电离而中断,fbi探员的绿眸里却没有什么遗憾的神情,他已经完成了想做的事。左手食指长按电源键十秒,里面的资料立刻被格式化,他有条不紊地处理完这些琐事,目光转向窗外的火焰时,动作却突然停
住。他的身旁坐着一个黑发的陌生男人,没有系安全带。近乎垂直的机舱里,他看起来如履平地。“……如果说还有遗憾,”唐沢裕微微眯起眼:“可能是他想有一次,更为正式的道别吧。”每个人都有遗愿。时间走到现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唐沢裕手里的遗愿,大概足以列一个清单了。降谷零便追问其他人。这次唐沢裕没吝啬开口:“工藤新一?他想再当一次侦探。”“没能再推理一次,”那双蓝眼睛静静朝上,随时间流逝而渐渐失去光泽。手术台的无影灯,在眼前照出一片纯白的光亮,工藤新一喃喃:“真遗憾啊。”因为毛利小五郎的死,毛利兰罹患了严重的ptsd,照顾到她的精神状况,工藤新一转而开始写作。在那以后,侦探灵活的头脑只用以构思虚拟精巧的案件,再没有用推理将任何一个犯人绳之以法过。“你已经是了。”被拽到大洋彼岸的唐沢裕说。雪白的防护服中,只有他披着深灰的格子围巾。唐沢裕双手插兜,站在手术台边唯一的空位里,主刀医生狂放的手势让他时不时后退两步。“你理智地分析地形、推理犯人动机,保下了当时在场的剩下一百多人的命。毛利兰会为你感到骄傲。”工藤新一慢慢地侧过脸。最后的那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唐沢裕。他同样不记得这个人,繁忙的手术台边,闲闲而立的男人像恭候性命的死神。无论他是谁,蓝眼睛的侦探露出了一个笑:“谢谢。”……“毛利兰想继续练空手道;风见裕也遗憾无法继续为上司工作。毛利小五郎懊恼于自己没能最后对妃英理认真说他喜欢她,妃英理同样如此。”垂死之际,被耽搁的梦想从尘封与埋葬中醒来,所有人越过时光,终于看清了最初的那个少年。满怀遗憾与痛楚的事,却被唐沢裕复述得活像报菜名。他不带感情波动地说完了一长串,又垂眼看向降谷零。“你呢?”“我。”降谷零顿了顿,“我的……遗愿吗?”唐沢裕鼻音哼了一声。“如果我说了,愿望有可能实现吗?”“当然不会。”“可这难道不是漫画里的桥段吗?一个人为另一个人送终,帮他完成最后的愿望……”唐沢裕敲了敲窗。“这是现实,降谷先生,”他不冷不热地说,“再说下去,我可就要告你碰瓷了。”降谷零笑起来。“愿望既然不可能被实现,你又为什么要问呢?”之所以有遗愿,是因为他们还有牵挂的人,还有尚未完成的事。就像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彼此成就的感情里早已没有遗憾,所以两人想的都是没有完成的目标,毛利小五郎与妃英理恰恰相反。早在听他复述前,降谷零已经尝试着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得出的结果十分遗憾:他既没有想要联系的人,也没有惦念的事。就像听闻工藤新一的死讯时,降谷零产生的那个念头一样。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了。“因为我在尝试。”唐沢裕说。他向后一靠,“莫名其妙地被扯过去……每次只听到一个愿望。没准等你说完,我就能离开了也不一定。”说完这些,他又催促道:“想好了吗?”当然没有想好,降谷零没有遗愿。但这时他心念一动,忽然问:“这就是你的愿望吗?”“?”唐沢裕没有听清,于是降谷零重复一遍:“你的愿望是什么?离开,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沉默。沉默像火山爆发前的寂静,无声中酝酿着山崩地裂般的危险。很长一段时间里,男人
像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降谷零疑心自己又踩到了什么痛脚,不料他突然劈头盖脸道:“你怎么还不死?”“……”“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这么长时间?”男人抬起眼,降谷零终于看清了他的神色。冰封一般的漠然冷酷,却并非置身事外的漠不关己,漆黑的瞳孔里火焰跳动,压抑着蓄势待发的风暴。原来他的情绪远不如交谈中那样平静,或者说那种讥诮的、奇异的微笑,只是男人面具一般的伪装色。在他闲谈的时候,内心其实时时压抑着巨大的痛苦,直到降谷零一句问话,戳中了他情绪真正的爆发点。那是由仇恨、不甘混合而成的暴怒,刹那间龙卷风般席卷了整片空间,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咣地一声,出了病房。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觉得,在他所有的情绪里,唯有不甘的那一种,是冲着自己来的。tbc23txt23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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