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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无论如何，很奇怪，&rdo;她接过话茬儿说道，&ldo;我们俩在花园里肩并肩地散步，就

像我像您要求过的一样。听天由命吧。是月光注定要我们这样的。&rdo;

确实，月亮正慢慢地挣脱堆集于山峰尖顶的厚云层，月光在草地上描绘出冷杉和紫

杉的有规则的影子。暴风雨就要来了，天气很沉闷。一阵和煦的风吹来树木和青草的芳

香。

他们沿着花园外面的小路，沿着一道篱笆和一堵围墙，转了三圈。他们什么也不说，

这种菲律普不能打破的沉默使他的心中充满悔恨。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在他们俩之间制

造暧昧时刻的荒唐的、丧失理智的小女孩产生了反感情绪。他不习惯与女人交往，在她

们面前总显得很腼腆，这让她觉得很神秘。

&ldo;我们去那里。&rdo;苏珊娜边说边指着花园中间那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和千金榆树丛，

那里的树影好像是堆积起来的。

他们俩通过一条绿荫蔽天的小径进入树林，来到一个只有几道阶梯的石级上。那里

有一块圆形空地，四周围砌着石头栏杆，里面有个小水池。对面的树叶中间，有一尊女

人雕像，一缕月光在上面颤动。一股霉味在这个陈旧的地方弥漫。

&ldo;是维纳斯1，还是密涅瓦2?即也许是科里娜3?&rdo;菲律普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

不安，打趣地说道，&ldo;我承认我不大分辨得清。她梦想要一件无袖长衣，还是一条裙子?

头上是戴一顶头盔，还是一块头帕?&rdo;1罗马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掌管人类的爱情、婚姻、生育及一切动植物的繁衍和

生长。‐‐译注

2即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是智慧女神、女战神。‐‐译注

3科里娜（前6世纪‐前5世纪），古希腊女诗人，诗人品达罗斯的情妇，被誉为

&ldo;抒情的缪斯&rdo;。‐‐译注&ldo;这要看情况。&rdo;苏珊娜说道。

&ldo;怎么?看什么情况?&rdo;

&ldo;是的，这要看我的心情。我聪明、坚强的时候是密涅瓦。我用我充满爱情的心看

她的时候，她是维纳斯。她在不同的时刻，可以是疯狂女神……眼泪女神……或者死亡

女神。&rdo;

她的诙谐使菲律普很忧伤。他问她：

&ldo;今天呢，她是什么女神?……&rdo;

&ldo;是告别女神。&rdo;

&ldo;告别?&rdo;

&ldo;是的，向苏珊娜&iddot;约朗塞告别，向五年来每天都要来这里而今后永远也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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