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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山根先生去哪儿了呢？&rdo;萌绘两只手捧着咖啡杯回来了。

&ldo;是啊，都已经四个小时了……&rdo;犀川看着手表说。

犀川在眼前的显示器中找到了终止模式的窗口，放到了最前面。接着敲了几下键盘，输入了n大学的计算机中心的网址试着登录。花了一会儿功夫，但总算成功连接上了。

&ldo;有救了……&rdo;犀川喃喃自语，&ldo;连接到了大学的计算机。&rdo;

在n大计算机中心的子系统unix上，犀川输入了自己的登陆名，又进入了犀川研究室的工作室。来了四十封左右的电子邮件。都是这两天给犀川发来的。他拿着萌绘递过来的咖啡杯，用一只手敲着键盘，一封封浏览邮件。事务性的联系，和学会相关的委员会的议事记录，外国友人发来的闲聊，没有一个是急事。世间的时间流动似乎是格外的慢。

&ldo;只要能上网，我在哪儿都没关系……&rdo;犀川回头高兴地说，&ldo;不，准确地说……是在哪儿都可以，但是不能没有网络……大概吧。这样就和在自己的研究室一样了……要说不方便的话，就是不能去合作社里吃饭，以及没有香烟售货机。&rdo;

没准儿真贺田研究所里也有香烟售货机呢，犀川突然想到。

&ldo;不过，要是网络被隔断的话，就只是个孤岛了。&rdo;萌绘坐在桌子上说。

她拿着今天早上送过来的自己的提包，去里边山根的卧室里换上了t恤。

&ldo;如果网络被隔断的话，哪儿都是孤岛啊。&rdo;犀川盯着显示器说，&ldo;步行能到的地方有没有香烟售货机确实重要，至于能不能和谈话的对象拉手，只要不是恋人便无足轻重。&rdo;

萌绘一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ldo;今天早上，在那个游戏中真贺田博士也说了一样的话……那是谁做的？是不是谁的恶作剧？&rdo;

犀川沉默着，盯着显示屏。

&ldo;我喜欢和老师离近了谈话。&rdo;

&ldo;为什么？&rdo;犀川马上问道。他的邮件看了一半左右。&ldo;那也许是你的习惯给你那种感情的。如果一出生就在电子空间里进行交流的话，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吧。肯定……而且，不久后在电子空间里也能够握手了。对于肉体接触反应的追求是人类奢侈的欲求，只要稍微浪费一点能量就能解决了，也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rdo;

&ldo;我不那么认为。&rdo;

&ldo;那是你的意见。我可没有强迫你接受我的意见。&rdo;犀川转头笑着，&ldo;我也承认你的意见在现在是主流。大部分的人，跨越自己生活的年代，会被过去的历史习惯所束缚。我并没有要指责这一点。再没有像人类一样重视历史的生物了……&rdo;

萌绘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沉默。

犀川盯着显示器把邮件都看完了。除了必要的以外都删除了，只保存了三分之一左右。没有要马上回复的。

他退出了自己研究室的系统，接着也从n大学的计算机中心退了出来。拿着咖啡杯从椅子上站起来。站着喝了一口苦咖啡。接着走近有赛车轨道的桌子。桌子另一端，萌绘正用双肘支撑着，把两手放在脸颊上，显出一副十分无聊的表情对着犀川。

&ldo;老师……现实是什么？&rdo;萌绘侧着小脸问道。

&ldo;考虑现实是什么的一瞬间，即是人类思考中出现的幻想。&rdo;犀川马上答道，&ldo;平常是不会有那种东西存在的。&rdo;

&ldo;但是，现实和梦境不是清晰地隔开的吗？&rdo;

&ldo;受他人的干涉，或者和他人共有，如果从这个角度说，倒是可以说现实是自己独立、自觉的……&rdo;犀川拿起杯子说。咖啡已经凉了。&ldo;但是不受他人干涉，或者不和他人共享的现实，虽然仅仅是一部分，但是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构筑的。比如，将来个人的现实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大家都这样希望。所以……现实无限制地接近梦境。&rdo;

&ldo;也有想接受他人干涉的人啊。&rdo;萌绘略歪着小嘴。脸颊的一边出现了小酒窝。

&ldo;对，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希望接受他人的干涉。可是，追究到底，这是为了自我满足。得不到别人的夸奖就无法得到满足的人不是很多吗？不过呢……这种他人的干涉，是可以制作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是对于自己来说有利的干涉……只是假想地制造对自己有利的他人。孩子们热中的游戏不就是这样的吗……需要败给自己的、对自己有利的他人。可是所谓有利是很单纯的东西，越是单纯的东西，就越容易制成程序。&rdo;

&ldo;不太明白……那就是说……&rdo;萌绘眼睛向上盯着天花板，&ldo;这样，用电脑做出能够满足个人的他人，但是代替它的是人们与真正他人的交流越来越少……是这样吗？&rdo;

&ldo;嗯……这样想没错。我认为在信息化社会之后来的，是信息的独立，也就是分散社会。&rdo;

&ldo;如果电脑像这样一个劲儿地增加的话，人应该做什么好呢？&rdo;

&ldo;什么也不用做啊……&rdo;犀川微笑着，&ldo;必须要做点什么，那也是幻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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