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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他和杜奇伟又是一周没见面。忙于各种兼职的杜奇伟现在尝到了当狗仔队的甜头，辞了大部分兼职工作，只保留了咖啡馆里的那一份，其余时间全心全意当狗仔。

最近在跟拍一个当红影星，所有狗仔都知道她有个私生女，但就是一直没拍到，相当愁苦。杜奇伟把这当做一个大挑战，干劲十足。他的精神体是一只威风的乌雕，给了他狗仔队事业极大的帮助。

杜奇伟可以跟章晓讲自己的工作内容，但章晓不能告诉他任何关于陈氏仪和文管委的工作细节。杜奇伟表示理解，并且极快地转换了话题：&ldo;你跟那个哨兵有啥进展没有？&rdo;

&ldo;我们一起出外勤了。&rdo;章晓想了想，&ldo;发生了一些事情，有好有坏，不过都挺有趣的。&rdo;

杜奇伟用一种看孩子的慈爱眼神注视着他：&ldo;高兴吗？&rdo;

章晓笑了。

他以前盯着高穹，是自知没有任何发展可能的自我满足。但现在这种心情变得具体了，像是原本笼在雾气里的秘密之所，终于显出了更清晰一些的轮廓。他不能拥有它，但他能看到它。它一天天更具体，章晓享受着这个逐渐具体的过程，至于他能否抵达，能否进入，他没有仔细想过，更没有向往过。

&ldo;高兴。&rdo;他笑着回答。

第二天，他根据应长河的要求，去寻找原一苇学习。

原一苇和周沙在会议室里算账。原一苇帮周沙念扣钱的项目：&ldo;高穹，迟到十八次。周沙，迟到一次。高穹，擅自触碰珍品四次。高穹，值班之后忘记关灯两次。高穹，带食物进入保护域二十三次……&rdo;

&ldo;别念了，没钱了。&rdo;周沙说，&ldo;我的个妈呀，高穹怎么活？他十二月的工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全进了小金库。&rdo;

章晓很好奇：&ldo;高穹不是住在应主任家里么？他是应主任亲戚，你们还敢扣这么狠？&rdo;

&ldo;应主任扣我们的钱也是挺狠的，你不知道。&rdo;周沙头也没抬，在表格上属于高穹的那一栏上拼命打叉，&ldo;不过高穹本来没多少钱，这扣那扣的，我还真有些可怜他。&rdo;

&ldo;临时工一个月也就两千来块钱。&rdo;原一苇见章晓很吃惊，于是跟他解释，&ldo;高穹现在基本就靠出外勤的补贴撑着了。&rdo;

这是章晓头一次听到高穹是临时工的事情。高穹是他接触过的最强大的哨兵，这样的人只是一个临时工？

&ldo;笔试没过，所以连面试都进不了。&rdo;周沙说，&ldo;现在临时工也是要考试的呀，管得可严了。&rdo;

&ldo;笔试很难吗？&rdo;章晓问她，&ldo;我觉得挺简单的。&rdo;

&ldo;不难，都是基础题，可是高穹很多社科类的题目都写不出来，科技类倒是挺快的。&rdo;周沙抬头看原一苇，&ldo;当时是我俩改卷对吧，高穹偏科特别严重。&rdo;

章晓凑过去问：&ldo;师姐，你知道高穹大学在哪儿读吗？他家乡是哪里？家里有啥人？&rdo;

&ldo;不知道！小八卦佬！&rdo;她凶巴巴道，&ldo;我和一苇九点要去危机办开会，你还有四十五分钟上课时间。&rdo;

原一苇面前摊着几张纸，他让章晓坐下，跟他说明文管委通过陈氏仪要做什么事。

&ldo;这个我知道。&rdo;章晓说，&ldo;空间迁跃。&rdo;

原一苇挑挑眉毛：&ldo;你居然知道？好，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rdo;

&ldo;这个我也知道。&rdo;章晓说，&ldo;文物不是我们找，我们找的是文物存在何处的线索。&rdo;

在对面趴着敲计算器的周沙坐直了。

&ldo;这是文管委的秘密工作，还没有人跟你说起过，你从哪里听来的？&rdo;她的神情异常严肃，章晓忽地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周沙在释放精神体的力量。

他连忙结结巴巴地开口：&ldo;高、高穹……昨天，外勤的时候，他跟我说的。&rdo;

片刻之后，周围如有实质的压迫感消失了。

&ldo;高穹说的？&rdo;周沙满脸狐疑，&ldo;他会跟你说这些？&rdo;

章晓满脸茫然：&ldo;为什么不会说？&rdo;

&ldo;以一个月来算，高穹平均一天能跟我们说一句话吧。&rdo;原一苇跟他解释，&ldo;他跟应长河说得多一些，平均一天有两句。他真的跟你讲过我们的工作内容？&rdo;

章晓：&ldo;……嗯，他昨天至少跟我说了五十句吧。&rdo;

他囫囵算了算，又往上加了几句，满足虚荣之心。

&ldo;我去……&rdo;周沙震惊了，&ldo;真的假的？&rdo;

章晓：&ldo;不是你让他教我的么？&rdo;

周沙：&ldo;我只是懒。我的天，高穹不会看上你了吧？&rdo;

章晓：&ldo;不能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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