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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rdo;有什么话进来说。&rdo;薄荷不爱看人这样欲言又止的，沉了沉脸，&rdo;吞吞吐吐的做什么？&rdo;

&rdo;我‐‐&rdo;桔梗低了头进来，&rdo;是茯苓姐姐的事……前几日，太太进了姑娘的库房了。&rdo;

☆、第7章圈套

桃华是不喜欢下头的小丫鬟们越级上报，告大丫鬟的状的，因此桔梗说话的时候，头也就越垂越低：&ldo;……太太说是只描个花样子，可我看见青果姐姐先出来，两手拢在胸前，好像怀里揣着什么似的，一径就往舅太太那院子里去了。我，我怕不说，万一库里少了什么，姑娘平白的吃亏……&rdo;

薄荷的脸色顿时就微微变了。李氏的嫁妆早就说过都留给桃华，那库房除了桃华发话，就是蒋锡都不会去要开门，曹氏是继母，更该避个嫌才是。现在曹氏偏捡了桃华不在的时候要开库门，若桔梗说的是真的，莫非还从库房里拿了什么东西不成？

&ldo;我现在去见姑娘，你且先回去，不必说什么。&rdo;薄荷沉着脸吩咐桔梗。不管曹氏究竟有没有拿库房里的东西，单说茯苓这贸然就开了库房门，就是一件大错。她莫非忘记了自己是谁的丫鬟？

桃华听完薄荷的话，也微微皱了皱眉：&ldo;你去库房，就说我想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东西给吴老安人做寿礼，把库房都查一遍。既然说是能揣在怀里的，那必然不是什么大东西。可着那些精细的查。&rdo;

薄荷答应一声，出门去找茯苓了。

天色还没全黑，茯苓已经脱了大衣裳，连头发都拆了，见薄荷过来要开库房门，就有些懒懒的：&ldo;姐姐刚回来，也不嫌累？吴老安人的寿辰还早着呢，明儿再找也来得及。&rdo;

薄荷压着火气淡淡道：&ldo;我不比妹妹清闲，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妹妹快些罢，早找到了，也好早点回来歇着。&rdo;

茯苓无奈，只得随便把头发一挽，胡乱套了件衣裳就开了库房门，懒懒道：&ldo;姑娘是想找件什么呢？要送套茶具，还是送个屏风？要我说，太太这些虽说都是好东西，到底不时兴了，也不适合老安人做寿，不如去外头买些……&rdo;

她絮絮地说，薄荷也只敷衍着，一行行将架子上的东西翻过去。待打开一个盒子，将里头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就唰地变了脸色……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桃华看着眼前的玉雕水仙，冷冷地问茯苓。

茯苓披着头发跪在地上，身子发抖：&ldo;奴婢，奴婢实在不知道……&rdo;这玉雕怎么忽然被调了包了？乍看好像是同一件东西，但往灯下一放，这颜色、这光泽，统统都不对了。

&ldo;你不知道？&rdo;桃华冷笑了一声，&ldo;看守库房，说个不知道就完了？&rdo;

&ldo;奴婢真的不知道……&rdo;茯苓知道这水仙玉雕是桃华最心爱的东西，又是亡母遗物，现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了，怎么肯善罢干休？她拼命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叫了出来，&ldo;是，一定是太太换掉的！&rdo;这会不用人说，她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曹氏来过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ldo;当初我叫你管这库房，是怎么说的？&rdo;桃华盯着她，冷冷地问。

茯苓结结巴巴道：&ldo;姑娘，姑娘说，说要开库房，必得，必得姑娘发话……&rdo;

这事儿一开始是蒋锡定下来的。他续娶原是为着不让女儿落个五不娶的名声，却也怕继妻进门，女儿受委屈，因此将亡妻的嫁妆全部收拾了交给女儿，连自己手里都不留一把钥匙。

曹氏进门，桃华也将这规矩续了下来，倒也不是就认定曹氏会打什么主意，只是人性多半经不起考验，不如不要去考验。先定了规矩，大家都照着规矩来，反而好相处些。

曹氏进门没几天就知道了这条规矩，倒是半句不是也没说，事实上最初几年她也是软绵绵的仿佛没什么脾气，只从生了蒋柏华之后，便渐渐的有些变化起来。桃华虽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曹氏是当家主母，硬气一些也是好事。倒未想到这硬气劲儿没用到正路，倒用来翻她的库房了。

&ldo;那你呢？&rdo;薄荷在旁冷冷地说，&ldo;你开库房，可问过了姑娘？&rdo;这才出门几天呢，连姑娘的东西都丢了。

茯苓低了头哭道：&ldo;奴婢原是说不开的，可太太说只要描个花样子。太太总归是太太，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怎么敢违了太太……&rdo;说着就抹眼泪。

薄荷气得立了眉毛：&ldo;你丢了姑娘的东西，竟然还有理了？&rdo;

茯苓偷眼看着桃华的脸色，含含糊糊道：&ldo;太太是长辈，就是姑娘也是不好顶撞太太的，奴婢也怕传了出去，叫人说姑娘不孝，这名声……&rdo;

&ldo;姑娘的名声也轮得到你来说！&rdo;薄荷大怒，&ldo;老爷还没说姑娘什么呢，轮得到谁！&rdo;

&ldo;老爷男人家，或许一时想不到。可姑娘的名声重要，若是外头有一句不好听的，就许妨碍了姑娘将来……&rdo;

薄荷气得想上去撕她，桃华却摆了摆手：&ldo;不必说了，把她关到屋里去，库房的钥匙你先拿着。&rdo;茯苓既然能这样狡辩，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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