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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三爸试探着说：&ldo;你是……决定要阿炳了？&rdo;

安在天如实地：&ldo;我跟领导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件事。&rdo;

三爸马上来了劲头，说：&ldo;那行，我这就去给你们找船，走吧。&rdo;

在乌镇码头，安在天和金鲁生站在小木台上，三爸给船夫递上手电筒：&ldo;带上吧，老牛鬼，天马上就黑了。&rdo;

老牛鬼不接：&ldo;那洋玩意儿我不会使，我船上有马灯。&rdo;

三爸：&ldo;还是带上，天黑，多一个亮好。&rdo;

金鲁生说：&ldo;给我吧。&rdo;

金鲁生接过手电，率先跳上船。

安在天也上了船，回头对三爸：&ldo;你快回去吃饭吧！&rdo;

老牛鬼：&ldo;老三，回吧！&rdo;

三爸应着，看着安在天，似乎还有话说。

安在天冲他招招手：&ldo;大伯，你放心，我会给领导多说阿炳好话的。&rdo;

一个撑杆，船离开了码头。

马灯点着了。老牛鬼划着船，船桨急促地搅动着河水……

金鲁生和安在天坐在船舱里。

金鲁生：&ldo;……村里人都说阿炳妈比阿炳还傻，她完全可以把阿炳送人，也可以在阿炳一出生时就弄死他。她一直没有嫁，就认为那个当兵的一定会回来找她。她家里人丢不起这个脸，失了面子，呆不下去了，就离开了乌镇，到死不认阿炳。二十五年了，她就跟阿炳相依为命，靠着一门祖传的裁缝手艺，养活自己和儿子，四十几岁的人倒像六十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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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二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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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天看了一眼金鲁生：&ldo;这个男人的情况先别汇报上去，那画像很模糊了，一点儿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穿的未必就是国民党军装，没准儿是临时被国民党军队抓来的壮丁，是个老百姓！&rdo;

金鲁生会意地点点头。

两人都好像是被阿炳母亲的苦难震撼得失语了。静寂中，只有桨划动的声音，破夜而行。

起了夜风。

老牛鬼举着马灯，在前面带路。青镇的夜巷黑黢黢的，深不可测。他们一路走来，只能看见马灯在动，像飘忽的鬼火。

就这样，凭着一盏昏暗的马灯和船夫的热心与勇气，安在天他们连夜赶回了青镇，并顺利地找到镇上唯一的邮局。可万万想不到的是，在邮局，他们的特别通行证成了一张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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