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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第2页）

明日便走了?

裴向云心中不轻不重地「咯噔」了一下：&ldo;是要回燕都吗?&rdo;

江懿颔首：&ldo;先前来陇西时，燕都并未太平，这次回去，我想……&rdo;

他轻咳一声：&ldo;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你好好守在陇西，别让我失望。&rdo;

裴向云舔了舔唇，轻声道：&ldo;这次不带我回去吗?&rdo;

&ldo;带你回去作甚?&rdo;江懿瞥了他一眼，&ldo;不必，都是我一个人能处理的事。&rdo;

裴向云喉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哽得他难受。

他沉默半晌后轻声道：&ldo;知道了，那你还会回来吗?&rdo;

江懿怔了下，却并未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些日子他愈发觉得自己身体大不如从前，心悸与头疼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显然慢慢与关雁归所说的毒发症状相吻合。

还有机会回陇西吗?

江懿不清楚。

但他只能装着无事发生的样子，想法子将裴向云稳在陇西，这样自己在清洗燕都时才能安心，不必担忧腹背受敌。

&ldo;或许吧，这个说不好……&rdo;他慢条斯理道，&ldo;问这些做什么?&rdo;

裴向云垂眸，紧紧攥着那根自己好不容易削出来的木笛：&ldo;我会想你。&rdo;

&ldo;为何想我?&rdo;

江懿拢了拢衣领，望向身后不远处那间灯火通明的营帐：&ldo;你如今不是过得挺好么?他们愿意亲近你，你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觉得孤独。往后若是立了功，还能加官进爵，前途应当是不错的。&rdo;

&ldo;但我不想要那些。&rdo;

裴向云依旧固执：&ldo;我愿意做这些不是因为我想加官进爵，赢取功名，只是因为……&rdo;

因为你想我这样做而已。

&ldo;旁人都想要，偏生你不想要么?&rdo;

江懿眯起眼，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ldo;那你想要什么?先前见圣上对你青眼有加，说不准会将公主赐婚于你，从前也并非没有让将军当驸马的先例，你‐‐&rdo;

他的话忽地顿住，有些讶异地看向这大逆不道敢来捂自己嘴的学生。

&ldo;这个我也不要。&rdo;

裴向云轻轻将覆在他唇上的手松开：&ldo;师父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rdo;

&ldo;都是年少时的孺慕之情罢了。&rdo;

江懿像是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无异于凌迟，慢慢道：&ldo;待你再长大些便知道对我的感情并非喜欢，也并非爱，不过因为我带你长大，你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所以才弄错了自己心思而已。&rdo;

他说到这儿，声音微妙地停顿了下，变得有些轻：&ldo;那时你便知道加官进爵很好，娶一个心悦的女子也很好，眼下这般执着确实幼稚。&rdo;

裴向云的呼吸变得急促，眉眼间沉沉似压了阴霾。

他眉心微蹙，猛地扣住江懿的手腕，逼迫着那人将掌心覆在自己心口：&ldo;那这是怎么回事?&rdo;

江懿不明就里地抬眸，正撞上狼崽子满眸的沉郁：&ldo;嗯?&rdo;

&ldo;我每次看见你时心跳得都很快，灼得我胸口发烫……&rdo;他的声音很低，&ldo;你现在告诉我这都是我少不更事的错觉，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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