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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错,&rdo;胡铁花也不能更赞成:&ldo;否则的话,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才不得了。&rdo;
&ldo;那……&rdo;柳无眉担忧道。
&ldo;那还请香帅和胡兄为我们保守了秘密。&rdo;李玉函又站了出来,接言道:&ldo;我等夫妇,也正是因为那女魔头的厉害,所以才只敢在暗地里悄悄地找寻解药,就连此次出海,也是改了头、换了面,扮作他人而来。&rdo;
他拱了拱手,朝着叶远所在的方向行礼道:&ldo;当然,蝙蝠公子的信誉,我等也是早有耳闻的。&rdo;
&ldo;不知道,&rdo;他尽量稳住了自己的语气,缓缓说道:&ldo;诸位可曾听闻过&lso;石观音&rso;之名?&rdo;
&ldo;石观音?&rdo;楚留香失声道。
&ldo;那传说中,江湖里,最美丽、最无情、最狠辣、也是武功最高强的女人?&rdo;胡铁花也惊讶道。
&ldo;除了她以外,又有谁,能令我们夫妇二人,就连追寻解药,也是如此偷偷摸摸、胆战心惊呢?&rdo;李玉函苦笑道。
柳无眉用极为简练的语言,将自己在当年里如何走出山谷、如何忍受痛苦、又如何服下了罂粟粉末的过去一一道来,言语之间,竟已无一遗漏。她实在是被那疼痛折磨得万分恐惧。
最后,她既紧张又担忧地向着她心目中同样形象可怕的&ldo;蝙蝠公子&rdo;轻轻一礼道:&ldo;不知道阁下能否给予我解答?&rdo;
&ldo;你们带来了什么?&rdo;叶远问。
柳无眉微微松了口气,李玉函赶紧往前踏出了一步道:&ldo;家父李观鱼,曾经以一口古鱼肠剑,以八十一式凌风剑法,在剑池的试剑石畔,和接连三十一位名剑客作斗,而在他归来之后,为了在剑法上再做突破,曾将那三十一人的剑法俱都一一绘下,并在一旁,写下了自己的感想与批语……在下愿意全部都归公子所有!&rdo;
&ldo;这……&rdo;胡铁花目瞪口呆,这样涉及到了他人立身之本的功法,相信拥翠山庄的那位李老庄主,肯定是绝不会让其流入江湖的。但现如今,却被他的儿子就这样轻轻松松地送了出去……也不知那位老前辈是作何感想。
&ldo;你可知何为罂粟?&rdo;叶远问道,而不等李玉函回答,他又接着说了下去:&ldo;茎长一到三尺,三四月抽花茎,分支、蕾下垂、花开三日即谢,花色多紫红,如酒罂。&rdo;
仿佛曾亲眼所见,柳无眉悚然而惊,她下意识的想法,竟是这蝙蝠公子也曾与石观音有过一腿?只因,她实在没有在那山谷之外,找寻到过罂粟之花的存在!
&ldo;少量之时,可做医药滋补之用,&rdo;叶远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冷漠,像是毫不在意他人的所有想法:&ldo;成瘾之后,头昏、晕眩、情绪波动剧烈、恶心、饥饿、呕吐……&rdo;
他随意地说明了几点后,就不再描述:&ldo;而一旦戒断,则终日呕吐、小便失禁、从血肉到骨头,无一处不痛。&rdo;
柳无眉的脸色青白,她倒在了桌沿边,浑身抖动的幅度,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但大家都一致装作没有听到。
蝙蝠公子不会是石观音的人,柳无眉忽然如此彻底地了解了这一点。他,是比石观音更为可怕的人物……
&ldo;你会开始憎恨世间,开始唾骂任何一个阻止你得到罂粟之人。&rdo;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说话:&ldo;你会诋毁你的丈夫,因为他要你戒毒,你会开始唾骂我,因为是我让他如此做,你甚至会想要爬到石观音脚下,只因她也许会施舍给你一朵花……&rdo;
&ldo;而你,&rdo;他转向了李玉函,吓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出了一步,险些栽倒在地,叶远道:&ldo;会听到她将你们的爱情贬到一文不值,昔日里美丽的妻子开始细数你的条条缺陷,诅咒你不得好死……&rdo;
&ldo;不,不会,她不会那么做的……&rdo;李玉函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ldo;但这其实并不难捱,因为接下来,她又会重新转换了一副脸孔,&rdo;叶远道:&ldo;由魔鬼变成仙子,楚楚可怜地恳求你,望你看在你们的感情上,给她一丁点的罂粟粉末,她哀伤痛楚的表情,几乎就要让你愿意为了她去做任何的事。&rdo;
&ldo;但即使这样,你也一丝一毫也不能给她。&rdo;他的声音冷漠无情的令人心惊。
&ldo;你要时时刻刻地看紧了她,因为她会逃跑、会伤人、会向遇到的每一个人跪地乞求、甚至会想方设法地自杀,&rdo;叶远深沉道:&ldo;因为活着这件事,对于她而言,就是身处地狱。&rdo;
&ldo;但你依旧不能给她,因为哪怕是地狱,也终究会有爬出来的一天,虽然那一天漫长遥远、仿若虚幻,但终究会来。可你只要纵容她一次,一次就是失败,她便一定会死。&rdo;叶远道:&ldo;这不仅是要考验你们双方,同时也是要考验你们对我今日所说之话的信任。&rdo;
&ldo;因为,&rdo;叶远冷然道:&ldo;从现在就开始戒掉罂粟,这便是我给你们的解答。&rdo;
第39章随云公子(十四)
&ldo;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境况,全部都是由罂粟造成的?&rdo;柳无眉有些惶然,她注意到了,从头到尾,蝙蝠公子也没有提到过一次,有关石观音给她下过的毒药,她有些疑惑又有些质疑地询问道:&ldo;那她给我下的毒呢?&rdo;
要知道,她可是为了走出谷时的那一次痛苦,而选择了服下的罂粟。
&ldo;你是从何确定她有给你下了毒?&rdo;叶远问道:&ldo;你后来所延请的所有名医,可有谁说得出个所以然来?&rdo;
&ldo;那、那我?&rdo;柳无眉茫然无措道,她从来都并不傻,到了现在,她的心中也终于隐隐约约地有了个猜测,但是,她却不敢相信。
因为她若是相信了……那她自己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痛苦折磨又算什么?
&ldo;若非是她给你吃了虽然会痛苦一次却不会带来更多后果的药,那么,那就是属于你自己过多的胡思乱想而带来的结果,&rdo;叶远道:&ldo;就像是会有人会因为惊吓而死去一般,你对于石观音的恐惧,已经不再只是表现在身体上,而是深入到了灵魂里。&rdo;
&ldo;这种畏怯,已经让你因为不敢相信她会这般轻易地放你离去,而反应到了你的身体上,自圆其说一般开始痛苦起来。&rdo;叶远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柳无眉和李玉函俱都迷惘不已地看着他所在的方向,像是在听着一个满口胡诌的骗子,又像是在看一个通晓世间所有一切的鬼怪仙魔。
&ldo;这话我倒是相信,&rdo;楚留香摸了摸鼻梁,长叹一声道:&ldo;胡铁花你可还记得,在我们还没有闯荡江湖之前,在曾经的那片雪地里,有那么一天,没有被老头子们督促着练武,可你我却是更竖起百分之两三百的警惕,担忧着会有更多的考验到来……&rdo;
&ldo;哼,&rdo;胡铁花也笑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从前逝去的种种:&ldo;可谁知道,那天其实只是他们通宵畅饮,又不肯运功化解,而一觉醉去,误了第二天的时辰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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