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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跟出去,刚要说话,赫然门一响,陈中亮走了进来。小满有好久没看见陈中亮了,这一见,却发现陈中亮一身灰败,以前唯一的那些精气神似乎也被抽光了。
他看到小满,也是一滞,随即眼神里像是充满了希望,他直直地看着小满。小满叫他:&ldo;亮哥!&rdo;
陈中亮克制着自己见到小满的澎湃心情,故作自然地说:&ldo;小满,你回来拉?好久不见啊!&rdo;
晚上睡下的时候,似乎有预感似的,窗户上笃笃敲了两声,小满打开窗户,露出陈中亮的脸,陈中亮像傍晚一样怔怔看着他,慢慢说:&ldo;小满,我想你想得要死了。&rdo;
第39章
小满很少看到陈中亮哭,即使,他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可是,这个夜晚,在小满的窗外,在他说出&lso;我想你想的要死了&lso;以后,他突然哭了,是那种不能抑制的哭泣,小满看着他纵横了一脸的泪水,猛地就从房里跑了出去。
他跑到陈中亮的面前,陈中亮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哽咽着声音说:&ldo;小满……在我抑制着自己不去找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那么不能没有你……小满……&rdo;
小满拍拍他的后背。
陈中亮说:&ldo;我爱你……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如果我早知道,不会一直那么对待你……&rdo;
这是陈中亮第一次跟小满说爱这个字。他说他如果知道他不会那样对待自己,如果,他早就知道,他用别的方式对待了自己的话,自己和他,又会走到哪里?
&ldo;亮哥。那天,有人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哪……我说,我有妈妈,还有一个哥哥……&rdo;
陈中亮的身体显然颤抖了一下。他抱紧小满,哽咽说:&ldo;我想你,小满。&rdo;
月光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月亮就像当初的一样,照耀了他们10多年。
他们到了一个露天的夜市,陈中亮狼吞虎咽地吃着,像是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似的。小满记得,陈中亮还是很愿意打扮自己的,但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这么不修边幅。
小满知道他爱吃羊肉串,一个人能吃20串,于是叫了人烤,还有腰子,陈中亮第一次吃大腰子的时候,小满几乎吓了一跳。
陈中亮一边吃一边看着小满,他眼神时而直直地注视着小满,时而又有些躲闪。
小满看他那副样子,想起白天越风华曾经跟他说过,陈中亮最近不学好,前阵子还有几个人闯进门来,在他家大肆拿走了好多东西。越风华还撇着嘴说,不夸张地说,陈中亮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电灯泡了。
小满看他吃羊肉串几乎都不嚼,不由得问:&ldo;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rdo;
陈中亮像是一惊,看了他一眼,又说:&ldo;没什么。&rdo;
&ldo;怎么有人去家里捣乱啊?还把你东西都搬走了?&rdo;
陈中亮神情一阵恍惚,忽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也吃不下去了,猛地喝了口啤酒,又死死盯着小满问:&ldo;如果有一天,亮哥不在了,你会想我么?&rdo;
&ldo;你要去哪儿?&rdo;小满听出话音不对,紧张地问。
&ldo;不去哪……&rdo;陈中亮似乎平静下来&ldo;就这么一说么。&rdo;又抬头问&ldo;到底会不会想我?&rdo;
小满探寻着他的表情,说:&ldo;会。&rdo;
陈中亮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个答案,那个&lso;会&lso;字传到他耳膜开始,他便说不出话了,表情也不平静,小满看到他的嘴角有些颤抖。半晌,陈中亮说:&ldo;他妈的,不能再哭了,今天已经很跌份了。&rdo;
两个人走进大门口,各自走回自己的屋子,陈中亮忽然问:&ldo;那人怎么样?肯定不会欺负你吧?&rdo;
小满说:&ldo;不会。他对我特别好。&rdo;
&ldo;嗯。那我就放心了。&rdo;陈中亮说。
小满冲他笑,他要走进屋子,陈中亮又叫住他&ldo;满……把亮哥对你不好的事忘了……想着我的好……如果有的话……&rdo;
&ldo;嗯。&rdo;小满嗯了一声。
&ldo;有我的好么?&rdo;
&ldo;有。&rdo;小满又答。
陈中亮像是满意了,转身回屋了。小满倒是在院子里站了一下。他不知道陈中亮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他想堵在陈中亮出去之前问个清楚,谁知道,他已经早早地走了。从他窗户看进去,满屋狼藉,几乎一点也不像他曾经去过的那个房间。
到了斯文那里,斯文刚刚开店,看着小满过来,快活地招呼他。小满扬了扬手里的包子,特意给她买的。斯文哈哈笑着从袋子里拿出包子就吃了起来。
小满擦着桌子还有衣服架子,斯文边吃包子边看着墙上的照片,突然哈哈大笑&ldo;你瞅瞅方方这副嘴脸,拉着你拍照,还捏着你下巴,自己下巴都歪了还不知道。&rdo;
小满笑&ldo;方方特别逗。&rdo;
斯文扭头说:&ldo;有你这么形容情敌的吗。&rdo;她凑过来,问&ldo;这么久没看见周唯了,你想不想他?&rdo;
小满脸红,说:&ldo;还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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