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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洪鑫垚暗地咬牙跟在后头。本来想着耗一会儿便悄悄出去看看情况，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了。梁若谷明摆着是进来探看虚实的，周忻诚多半领着他的狗腿打手在外头等自己呢！眼下这方书呆就是救命稻糙，非紧紧抓住不可。

原来洪大少在老家河津作威作福惯了，初到京城地界，颇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加上乍离父母，甫获自由，家中老头子的叮嘱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学校不知收敛，终于踢中铁板，得罪了传说中的内政部某司长官之子周衙内。

今天梁若谷替周忻诚传话，洪鑫垚本是识场面懂进退的主儿，就想着借机和解。哪知对方完全没把这位先富起来的暴发户家二世祖放在眼里，一心要修理出气。洪大少练过几下散手，等闲三两人倒也不惧，奈何周衙内有备而来，带着专门打手，洪鑫垚又不敢真正下狠手得罪他，只得先躲过去再说。

熬啊熬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一欣赏就是四个小时。前面那俩看得兴致盎然津津有味，直到工作人员下班催人还舍不得离开。可怜洪大少小腿发直脚跟生疼，几乎一瘸一拐爬出中央国史文献馆的大门。

&ldo;方老师怎么回去？&rdo;梁若谷问。

方思慎想了想，反问：&ldo;你怎么回去？&rdo;

&ldo;我坐地铁，这儿离承天门站近。&rdo;

方思慎又问洪鑫垚：&ldo;你呢？&rdo;

洪鑫垚要避开梁若谷，便说：&ldo;我坐公交。&rdo;

&ldo;正好，我也坐公交，一起走吧。&rdo;

梁若谷盯着方思慎看了看，忽道：&ldo;原来方老师不戴眼镜。&rdo;说声再见，走了。

方思慎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听他说&ldo;再见&rdo;了，竟没由来觉得有点儿冷。

走到公车站，问洪鑫垚：&ldo;你坐哪趟车？&rdo;

不料洪鑫垚却反问他：&ldo;你呢？&rdo;

&ldo;我其实坐地铁。看你好像不太熟悉，所以……&rdo;

洪鑫垚沉默片刻，问：&ldo;你怕他们跟踪我？&rdo;

&ldo;嗯，毕竟……&rdo;

洪鑫垚突然抬手拦下一辆出租：&ldo;我打车回去。&rdo;

坐进车里的瞬间，想起什么，又钻出来，呲牙：&ldo;方老师，薛仁贵也是河津人。&rdo;说完这句，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第7章

方思慎着急打听新导师的信息，却不好意思也不方便主动上门找高诚实，毕竟，跟他同屋的还有一个寇建宗。再说真追究起来，二人并谈不上深交。一个口头承诺而已，不能随便当真，这个道理方思慎还是懂的。所以当一星期后，乌有生再次携泡面夜访，细细聊起有关华鼎松教授的八卦流言，方思慎心里大为感动，立时把他当作了值得一交的真朋友。

&ldo;这个华大鼎，据说在&lso;第二次大改造&rso;中死了老婆，&lso;第三次大改造&rso;又死了儿子，脾气相当古怪。前些年风头最盛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做&lso;老虎鱼&rso;。知道&lso;老虎鱼&rso;是什么不？&rdo;

方思慎林区长大，认得的水产屈指可数，乖乖摇头。

&ldo;有人说是&lso;鬼鲉&rso;，毒性非常大，厉害的时候能毒死人。也有人说是&lso;刺豚&rso;，这玩意儿更阴，不但有毒，还浑身是刺，平时看不出来，一旦遇到攻击，满身的刺都支楞起来，跟个仙人球似的，叫人吃进去还得吐出来。&rdo;高诚实说得兴起，一时忘了初衷，讲起生物来。

方思慎也听得有趣：&ldo;还有这种鱼啊？师兄怎么知道的？&rdo;

&ldo;啊，楼上413的郝奕认识不？&rdo;

&ldo;不熟。&rdo;

&ldo;他就是华大鼎的博士，共和52年就招进来了，因为华大鼎常年疗养，论文答辩的事一拖再拖，如今还没毕业呢。这老虎鱼的典故，就是他讲的。听说他也是，&rdo;高诚实顿了顿，才接着道，&ldo;听说他也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被硬派给华大鼎的，惹得华大鼎很不满，故意这么跟院里过不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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