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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晴深吸了一口气。
屋外的空气干燥冰冷,与室内那带着腥甜的暖香截然不同,却更将令人放心。
干燥冰冷的空气就这样进入腹腔,余晚晴似乎也因此而稍稍冷静,这才有力气将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ldo;她死了!&rdo;
话声落下,溪午和素衫的脸色也都变了。
出了这样一件事,林贵妃的赏梅宴自然是开不了了。
好在这后宫里大半的人都在,林贵妃又是掌事贵妃,出事的也是她的瑞庆宫,也算是个能做主的。于是,林贵妃当机立断的派人去皇帝和皇后处禀告,然后一声令下,直接拿了相关之人去大殿里,仔仔细细的审了一回。
大殿上,林贵妃自是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顺妃依旧坐在左下手位置,顺妃瞧着余晚晴似是受惊不小,便让余晚晴挨着自己坐了,握着余晚晴的手很是温柔的宽慰了几句。
作为后宫里出了名的病弱美人,周美人据说是惊吓之下犯了旧疾,厥了一回儿,这会儿也起不来,还在后头休息。所以,这回审人,除了主审的林贵妃之外,便只剩下顺妃和余晚晴这两个旁听的了。
素衫作为吕才人的贴身大宫女,自然审问要点。她想也是受惊不小,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跪在殿上说话时,浑身都有些发抖:&ldo;奴婢从偏殿出去的时候,吕才人还是好好的,是她让奴婢去外头寻僖嫔娘娘过去说话的。奴婢请了僖嫔娘娘过去后便一直老老实实守在殿外,直到僖嫔娘娘出来,这才知道吕才人她,她出了事。&rdo;
说到这里,素衫似是不堪重负,抬手掩面哭道:&ldo;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这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僖嫔娘娘一出来,这,这就出事了&rdo;
林贵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面容端肃的呵斥道:&ldo;大胆!你这是想要攀扯僖嫔不成?!&rdo;
素衫吓得再不敢多说,只是哭着:&ldo;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do;
瞧着素衫哭得很不成样子,林贵妃便又侧首去看余晚晴,温声问道:&ldo;僖嫔你呢,这事你有什么要说的?&rdo;
余晚晴虽还有些心有余悸,还是立时闻声站起,垂首应道:&ldo;对于此事,嫔妾现下也是一无所知。事实上,嫔妾进去时,吕才人应该已经遇刺。&rdo;
&ldo;哦?&rdo;林贵妃换了个姿态,支起下颚,似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余晚晴。
余晚晴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还是竭力站稳身体,回想着自己看过的一千多集柯南,使劲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慢慢的往下说道:&ldo;娘娘,嫔妾入殿时,偏殿上的毯子已经浸透血迹,这显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再者,嫔妾入殿后确实是一点声响也没听见‐‐吕才人到底是个大活人,若刺客真动了手,她必是要竭力反抗的,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而无论是殿内的嫔妾,还是守在殿外的素衫、溪午,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听见一点声响。&rdo;
余晚晴这几句话说得简单,同时却也是为自己撇清干系,尤其是后半句话‐‐她若是真要动手,殿外的素衫和溪午也不可能听不见一点声响。
林贵妃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忽而又道:&ldo;对了,本宫已问过底下宫女,吕才人是去偏殿更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去的偏殿?&rdo;
余晚晴咬了咬唇,慢慢道:&ldo;娘娘许是不记得了,适才素衫已经说了‐‐是吕才人派素衫去请嫔妾过去说话。&rdo;
林贵妃凤眼微挑,眸中似有冷光流转,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ldo;看样子,你们姐妹倒是关系不错。你可知,吕才人寻你过去,是要说什么?&rdo;
余晚晴一时没有应声。她不由得想起在宫门前,吕才人那未尽之言‐‐
&ldo;今日赏梅宴并不简单,贵妃她,她是想要&rdo;
吕才人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这赏梅宴,又或者说林贵妃究竟是否另有谋划?
还有吕才人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仿佛是一团迷雾,因为未知反倒更加令人惶恐。
余晚晴只觉得许多许多的话就这样堵在自己喉间,过了片刻方才摇了摇头,轻声道:&ldo;嫔妾也不知道。&rdo;
林贵妃闻言不由挑眉,凤眸冷沉,说话的声调里似乎也含了几分讥诮意味:&ldo;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竟也愿意就这么过去听她说话?&rdo;
余晚晴心知吕才人的那些话眼下不能出口,倒不如咬死了不知道的好。
林贵妃见着余晚晴这闷不吭声的模样也觉有些兴味索然,想了想,又道:&ldo;还有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rdo;
余晚晴摇了摇头。
顺妃此时方才悠悠然的插嘴道:&ldo;姐姐这又怎么了,怎的倒是把僖嫔当犯人似的审?依我看,僖嫔她也是无意撞上的,现如今也是又惊又怕的,哪里能经得住姐姐这般审问?&rdo;
顺妃这话说的柔和婉转,言语之间却很有些谴责林贵妃这审问态度的。
林贵妃显也不想在明面上与顺妃翻脸,细白的手掌在椅柄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面上笑容渐渐淡了些:&ldo;我也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咱们后宫里统共也就只几个姐妹,我这心里也都是盼着大家好的,自也不希望这事与僖嫔扯上什么干系。我也是想着尽快问清楚,不免抓着僖嫔多问了几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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