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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她每天看我买那么多专辑，就问我：&ldo;你是音乐系的?&rdo;我摇摇头，她继续猜：&ldo;搞艺术的?&rdo;我想了想，搞文字的算是艺术吗?然后又摇了摇头。她没有继续猜，有点惋惜地自言自语起来：&ldo;如果你是搞艺术的就好了，你太适合了。&rdo;

我问为什么。她说：&ldo;你总是一个人看着专辑，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说话。&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说话?&rdo;

&ldo;你总盯着一张专辑的封面看，我一张报纸都看完了，你还没看完，如果不是在自己问自己，难不成是不识字?当然还有一种是犹豫不决，因为没钱。嗯，对，你要么是搞艺术的，要么就是没钱。&rdo;之后她又补了一句，&ldo;其实搞艺术的，大都没什么钱……&rdo;

第一次听她说那么多话，真是句句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可惜智慧也并没能让她立刻变得美丽。

我问：&ldo;那你呢?怎么来音像店了?&rdo;

她说：&ldo;在我们那儿，女孩20岁嫁不出去就会被人当累赘。&rdo;

&ldo;你都20了?看不出来啊。&rdo;

&ldo;没有，我才19。&rdo;

&ldo;那你什么意思?&rdo;

&ldo;明知道自己属于很难嫁出去的类型，何必要等到所有人觉得你不行的时候再投降呢?有这工夫，还不如出来见见世面。&rdo;

&ldo;你怎么知道自己很难嫁出去?!&rdo;虽然我特意加强了质问的味道，但其实只要说出这句话，就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她看了我一眼，说：&ldo;你愿意娶我啊?&rdo;

&ldo;我……当然不。&rdo;

&ldo;那不就对了，连你都不愿意，我怎么嫁得出去?&rdo;

我听出来了，她在骂我，我讪讪地干笑两声，心想反正你也没什么朋友，就让你损两句得了。

她看我没有回答，就歪着脸看着我说：&ldo;生气啦?别生气嘛，我又没什么朋友，你算是我这两年来最熟悉的同龄人了，生气的话，以后我就不开这种玩笑了。&rdo;

我说：&ldo;怎么可能生气，你也是我这两年里最熟悉的陌生人了。&rdo;

她接着说：&ldo;好多人买专辑只是为了听，但你还会看。后来我也会看你看得很久的封面，也会觉得，有些音乐是需要搭配色彩的，有些人的长相就需要搭配类似的文字，当封面色彩、文字、歌手神态很统一的时候，那张专辑一定不会难听。&rdo;

音乐根本就没有好听和难听之分，只有有无意境的区别。至今我仍是这么认为，只要各方面恰到好处，说唱也能替代情歌唱哭人。听音乐的人，总是积极的，能保持清醒，也能看到别人。

大概是聊得来的原因，我结账的时候她说：&ldo;你回去把包装留好，如果你觉得不好听，就原封不动地把它装回去给我，我拿到大批发商那儿退掉就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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