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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大顺又说：&ldo;说好了，既然当了官差，就得有官差的规矩。鞍前马后，事事小心，不要乱说乱动啊！&rdo;

两位老乡应诺下去，大顺又问：&ldo;老爷，您到底要做什么？&rdo;

陈廷敬笑道：&ldo;我自有安排，你只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你留点儿神，别让这两位老乡开溜了。去叫刘景、马明过来一下。&rdo;

刘景、马明随大顺进来，问：&ldo;老爷有何吩咐？&rdo;

陈廷敬说：&ldo;你俩明日一早动身去德州府，拜访知府张汧大人。不要让外头知道你是官府里的人。我这里有封信，带给张汧大人。我就不去德州府了，直奔济南。&rdo;

刘景、马明两人领了命，准备告退。陈廷敬留住他俩说话，问道：&ldo;如果地方有灾荒，不用细细查看，我们先见到的应是什么？&rdo;

刘景回道：&ldo;应是流民。&rdo;

马明说：&ldo;还有粥厂。哪怕官府不施粥，也会有积善积德的大户人家施粥。&rdo;

大顺说：&ldo;我们一路上没看见流民，也没有看见粥厂，只看见迎接巡抚大人的百姓。莫不是山东真的丰收了？&rdo;

陈廷敬说：&ldo;山东真是大获丰收，那就好了。&rdo;

大顺问：&ldo;老爷，路上迎接巡抚大人的百姓，莫不是张汧大人调摆好的吧？他是您的亲家，不管论公论私，也应迎接您啊。&rdo;

陈廷敬沉默片刻，道：&ldo;不必多说，我们边走边看。&rdo;

次日清早，陈廷敬别过老和尚，起轿上路。忽又看见那位骑马少年远远地跟在后面，便叫过大顺：&ldo;你去问问他，看他到底有什么事。&rdo;

那少年见大顺飞马前去，马上掉转缰头，打马而遁。大顺怕是刺客，愈发紧追。追了好一阵，终于追上了。大顺横马拦住少年问话：&ldo;你跟踪钦差，有何企图？&rdo;

少年说：&ldo;我才不知道什么钦差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许你们走，就不许我走？&rdo;

大顺问：&ldo;那你为什么总跟着我们？&rdo;

少年说：&ldo;那你们为什么总拦在我前头？&rdo;

大顺怒道：&ldo;我正经问你话，休得胡搅蛮缠！&rdo;

少年并不惧怕，只说：&ldo;谁不正经说话了？我们正好同路，见你们老爷是个大官，不敢走到前面去，只好走在后面。这有什么错了？&rdo;

大顺听少年说得似乎有理，便道：&ldo;如此说，你倒是很懂规矩呀！&rdo;

大顺教训少年几句，回到陈廷敬轿前，说：&ldo;回老爷，是个顽皮少年，说话没正经，说是正好与我们同路。&rdo;

陈廷敬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便说：&ldo;不去管他，我们走吧。&rdo;

大顺却甚是小心，说：&ldo;老爷，您还是多留个心眼，怕万一是刺客就麻烦了。&rdo;

陈廷敬笑笑说：&ldo;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刺客！&rdo;大顺回头看看，见那骑马少年还是远远地随在后面。他怕老爷担心，没有声张，只不时回头望望。那少年总是不远不近，只在后面跟着。

二十三

刘景、马明寻常百姓打扮，来到德州知府衙门，给门房递上门敬，说了来由。门房收下门包，说：&ldo;你们呀，见不着知府大人。&rdo;

刘景说：&ldo;我们是知府大人的亲戚，大老远从山西来的，就烦请您通报一下。&rdo;门房只是摇头。

马明以为门房嫌门包小了，又要掏口袋。门房摇摇手，说：&ldo;不是那意思，您二位是老爷的亲戚，我们也都是老爷从山西带来的人。告诉您二位，真见不着我家老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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