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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待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一半点。

严妈妈一把甩开严郁的手，发火道，&ldo;我没病！你怎么又骗我来医院！&rdo;

&ldo;妈。&rdo;严郁耐心地劝解：&ldo;检查一下，没病我们就回家。&rdo;

&ldo;检查什么，我本来就没病，我得回去看着家，不然小偷会来偷东西。&rdo;严妈妈咕哝一声就转身往回走。

严郁上前就拉住，有些失去耐心地喊道：&ldo;家里有什么东西让人偷！放在那里让他们偷就是！&rdo;

&ldo;那是我的东西！&rdo;严妈妈又甩开了严郁。

严郁再次拉住严妈妈的胳膊，软下声音，&ldo;妈，我们看一下医生就回去。&rdo;

&ldo;我没病！&rdo;严妈妈坚持，甩了几次没甩掉严郁的手，被严郁拉得急了，一抬胳膊，一低头，往严郁手上就一口。

&ldo;啊。&rdo;严郁痛呼一声本能地松手，严妈妈得空就往回跑。

&ldo;妈！&rdo;严郁随后就追。

严妈妈急走两步，突然撞到一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又被扶稳。严郁赶紧上前，搂住严妈妈，抬头看时，不由得一惊。

&ldo;宋先生。&rdo;严郁的口吻得微微的吃惊。

宋居州仿佛知道严郁的目的一样，开口说：&ldo;走吧，去听听医生怎么说。&rdo;

严郁怕一个人拉不住妈妈，对宋居州说谢谢，全当他是一个相识不久的熟人，并没有将他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严郁拉着严妈妈，严妈妈旁边站着宋居州，严妈妈几次想跑都因为旁边站着宋居州，而无处可逃，嘴里小声嘀咕着：&ldo;我没有病，他才有病！&rdo;

严郁听到了，宋居州也听到了。严郁尴尬地望向宋居州，宋居州也看向严郁，一脸认真地开口说：&ldo;我没病，我好好的。&rdo;

严郁不由得汗了一把，真不知道这是他的冷幽默，还是真的很认真在说。硬着头皮接话道：&ldo;我知道。&rdo;

这本没什么，怪就怪在，宋居州就是那种一句话品三分钟的男人，他说没病，她说知道。宋居州品着品着这意思，嘴角就抽了一下。

宋居州一路沉默陪同严郁挂号，排队，严郁一脸茫然时，他会开口指出方向，严郁为妈妈看病心切，并没思量宋居州的行为奇怪之处。一直等到严郁同严妈妈要就诊，严郁本着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家人的情况，毕竟不是好事，从妈妈咬她开始，她在心里已经明白妈妈精神多少是有点问题，所以她正要再次谢谢宋居州，并委婉表达自己的心思时，

宋居州开口说：&ldo;严阿姨应该不会到底再乱跑，我还有事需要先走一步。&rdo;接着转头对严妈妈说：&ldo;阿姨再见。&rdo;

严妈妈咕哝一句：&ldo;你有病。&rdo;

宋居州没介意，再次对严郁说：&ldo;凡事看开点。&rdo;

不待严郁反应过来，宋居州已径直离开。

宋居州走出门诊部，不由得伸手去摸裤兜，再摸上衣，摸出烟来，抽出一根，找了个可以吸烟的角落，吸了几口，又将余下大半根的按到垃圾桶上的烟灰缸设施上，直到确认已熄灭，才将半根烟扔进垃圾桶，抬腕看了下时间，两点二十五分，住院部还有五分钟才开门，宋居州又去了趟洗手间，漱漱口回来，住院部已开门。

严郁没想到妈妈会得精神分裂症，这个常用来骂人&ldo;精分&rdo;的词语，竟然是一种病，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意识时而清晰，时而虚幻，会出现幻听会假想，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再也拉不回来，就像严妈妈认为总有小偷来家里一样，怎么解释怎么说，她都认为家里进了小偷。

医生建议住院，严郁在被清了身以后，来到住院部看情况下，所谓的清身就是不能带手机，不能带钥匙，不能带一切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患者自杀的诱因。

住院部的走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走廊处有一个抬手都够不到的彩色电视机，但是没有打开，医生说一条走廊两台电视机，定时开定时关。

走道里有个女人穿着病号服悠悠哒哒地甩着两只胳膊，嘴里哼着曲子在走动，像是在锻炼身体，忽然&ldo;扑腾&rdo;一声，直直地倒地，再也不动了。

严郁心里一抖。

护士不慌不忙地走过来说：&ldo;张春玲，你再不起来，小言护士可要过来给你打针了喔。&rdo;这里的护士必须要记住每一个病人的名字，并且每天都要喊上好几遍，因为也许他们自己都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名叫张春玲&ldo;腾&rdo;地坐起来，&ldo;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rdo;

严郁震惊地望着刚刚摔倒的女人，耳边又听到从别处传来声声歌曲，&ldo;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rdo;

听的人心里悲凉异常。

&ldo;我明天就去英国了！&rdo;一个女孩清越的声音，突然冲时严郁的耳朵，待严郁看清时，女孩已拉着她的胳膊，像是和一个朋友在说话：&ldo;我这两天精神不好，我爸爸让我在这里待两天，明天我就可以去韩国留学。&rdo;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可她依然穿得是病号服。

护士说，这个女孩是因为学习压力大，高考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一本，后来爸妈把她送出国外留学，其实家里条件一般，国外开销大，两口子就把房子卖了给女儿寄过去，等到女儿回来时，发现家里的房子没了，妈妈生病了，承受不了打击就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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