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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不用。&rdo;

蒋捷几乎出神地看着鱼在砧板上挺身跳跃，师傅费了很大的劲逮住，用塑料口袋层层裹着，再用绳子扎起来，才放进干净的纸袋。蒋捷付了钱，拎着一条还是活蹦乱跳的鱼走出了店门。保镖走上前，给他撑伞遮雨，鱼在纸袋里垂死挣扎。

周正接到保镖的电话，马上赶回湖滨的公寓，进门就闻到一股腥味。蒋捷已经做好了鱼，卖相要比上次好看一些，他一口也没吃，只楞楞地看着。

&ldo;上次吃自己煮的鱼，吐得那么厉害，怎么又想起吃鱼了？真的想吃，咱出去吃。&rdo;

蒋捷也不看周正，说：

&ldo;你上次都不敢尝，你知道我们的鱼是什么味道吗？是苦的，很苦。怎么会是苦的呢？&rdo;

周正拉开一把椅子，坐在蒋捷的对面，柔声问道：

&ldo;今天这是怎么了？&rdo;

蒋捷依然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浅握的双手，长久无言。周正试探着伸手盖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ldo;怎么不说话，嗯？&rdo;他说话还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不禁也给自己吓到。

&ldo;我能喝点酒吗？&rdo;蒋捷扬头看着周正，又重复了一次，&ldo;我想喝酒。&rdo;

&ldo;什么酒？&rdo;

蒋捷想了想，说，&ldo;一喝就能醉的酒。&rdo;

周正看了看蒋捷给雨水打湿，却一直套在身上衬衫，喝点酒也好，不然准感冒。

&ldo;你等着，我去给你拿。&rdo;

两杯琥珀色的酒杯摆在蒋捷的面前，蒋捷伸出有些抖的手，把酒杯握在手里，眼睛征求意见地看着周正。周正鼓励地点点头，就见蒋捷的嘴唇贴在酒杯边缘，鼻翼轻耸嗅了一下，不料，眉头皱了起来，一只手捧着杯底，仰头喝了下去，酒一入喉，是烧灼一样的剧痛，强烈的辛辣得差点要了蒋捷的命，趴在桌子上暴咳。周正几乎跳起来夺过他的杯子。

&ldo;我的天，不是这么喝的。&rdo;

说完手忙脚乱地去倒水。回头见蒋捷脸色在剧烈的咳嗽下涨得通红，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他的手掐着脖子，明显的呼吸困难。周正一手掰过他的头，连灌了两杯水，折腾了好一会儿，蒋捷的咳嗽才消停下来，竟给周正吓得一头冷汗。

&ldo;我的酒呢？&rdo;蒋捷声音沙哑地问。

&ldo;都呛成这样还喝？&rdo;

&ldo;喝，为什么不喝？你不是心疼你的酒给我糟塌了吧？&rdo;

&ldo;我！&rdo;周正有苦难言，高声说，&ldo;我是心疼你！&rdo;

&ldo;不用你心疼，给我酒，我这次慢点喝。&rdo;

周正拗不过他，只好给了他一小杯，只倒了浅浅的一个底。蒋捷接过去，摇摇看着，说：&ldo;真小器！&rdo;这次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一边问：&ldo;这个是什么酒？&rdo;

&ldo;伏特加。&rdo;

&ldo;噢？原来这就是伏特加？呵呵，我喜欢。&rdo;

周正也陪着他喝，&ldo;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喜欢？&rdo;

&ldo;嗯，要是能真要了我的命，就更喜欢了。呵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