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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十一点多,赵培豫突然神采奕奕出现,往吧台走过来。
他之前在多朵当副理,后来调至总公司成为葛继浩特助,前阵子还追求过她,只是他也被她拒绝了。她来多朵并非为了谈恋爱。
「赵哥,好久不见。」偣儒笑嘻嘻的打招呼,方雨涵却在一边旁忙,陪着甜美笑脸。赵培豫堪称好好先生,和郭仕崇一样都有副俊帅外表,只是性格天差地别。
「我们等一下要下楼用餐,董事长饭后喜欢吃苹果,记得餐后水果里要有苹果。」他只是先来提醒吧台。方雨涵听见「董事长」一词顿时整个人像被点了穴般定格。
「董事长今天有来?」偣儒好奇问,就职一年,第一次听见董事长南下。「大家别出差错,好好做。」他多看一眼楞楞的方雨涵,笑言,「别太紧张放轻松点,我上楼了。」
谁在紧张?她轻轻的呼了口气,定神盯着赵培豫背影消失。这意思是说艾辕今天有来?他不是生病吗?难道他生病期间还不忘处理公事?
心中许多疑问,这一时间她的情绪又沉入谷底。
蓦然往事像倒带的胶卷浮上心头,遗失亲情的刺痛又开始折磨她,她彷佛又回到那年冬天,突然间爸爸不见,躲在角落哭泣的那个小女孩。
妈妈说他很会回来,可是等过一天又一天,从冰寒到酷暑,日子逐渐将她的希望拧干,就像眼泪再也哭不出来那样,她才觉悟。
她离开多久之后,忘了,只记得很多年前,她即开始打探他的消息,后来才知道他另有家庭,原来的自己只是毫无身分的私生女。
她始终相信,他如果爱她,不会毅然离去。但有些时候,心中怀的是思念还是恨意,她自己都模糊不清。
平常中午时间已经够忙碌了,远在天边的高官集体下凡,为了力求表现,西餐部的人员更是人仰马翻。
在吧台里的方雨涵一直关心走进来的人,据说今天台北来了十多人,为了考察刚开始营运的spa馆而来。
她将仅留的相片深深印在脑中,艾辕的轮廓她记得很清楚,相信不会看走眼。所以,站在吧台她一直眺望大门走进来的每个脸孔,不敢遗漏,担心他匆匆走过,从此错过。
须臾她看见葛继浩身旁一位身材略微福态的男性,等他们靠近一点,爬上楼梯前夕她仔细看,约莫五、六十岁,但不是他,她确定,就算发福轮廓应该仍可看出年轻时的模样。
等他们一行人全上到餐厅二楼,方雨涵心想,「没看见?怎么可能?我看得很仔细,哪可能错过?」
她确定目不转睛,仍没识出哪位是艾辕。
郭仕崇正巧从楼上跑下来,急着进厨房,等他端着瓷盘走出来经过吧台,方雨涵赫然喊住他:「郭主任。」
她叫得有那么一点大声,郭仕崇很快停下脚步,端着瓷盘走到她前面,先训她一顿,「妳不知道董事长来吗?还叫那么大声,想害我也不是这样。」
「对不起!我怕你没听见。」有求于他,她小声说。
「这样就对了。」他转身端着盘子要走,方雨涵赶快再叫住他,「有什么事快说,我在忙。」
方雨涵白了平常不端盘子的郭仕崇一眼。董事长来巡视就装勤快,太假了吧。有事相求,还是别得罪他。方雨涵招手叫他附耳过来。
郭仕从对她的小动作闪了闪眼光,俊容勾起诡谲笑意。「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要上楼了,等下再说。」郭仕崇端着盘子没附耳过去,反而端着盘子正正经经上楼。下楼
看着他的背影方雨涵嘀咕,「小气鬼,问下事情都不行,装勤劳,不问你还有赵哥可以问。」
她闷着心事洗杯子,怎么想都不敢相信十五年,会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变到令她完全认不出来?
过没多久郭仕崇下楼,进吧台眉开眼笑问:「什么事?」
态度跟以前截然不同,她反而觉得不能适应。
「过来一点……」方雨涵将他拉到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刚才上楼哪位是董事长?」
「董事长?」两人刚才几乎脸碰脸,害他羞得满脸通红,尤其是耳朵涨红的像被她咬一口一样,「胖胖的那位……妳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没事!」郭仕崇太敏感了,这样就脸红,方雨涵窃笑,可是想到自己竟然认不出艾辕,又沮丧的笑不出来。
「没事妳不会问,没关系,我让妳问,而且有问必答。」他又诡异的笑。
突然变好心,但方雨涵不见得接受。「我都说没事了,你还不赶快走,站在这里人家还以为我又做错事,你又在教训我了。」
郭仕崇一副孺子可敎的笑出来,原来她已经开窍了。
方雨涵白他一眼,「又笑我笨了是不是?」
他摇头戏谑道:「拜托!妳将驴子看成马了好不好!」
「你是什么意思?笑人笑成这样!」她噘嘴瞪着他那双慧黠俊眸。心想,这个男人要不是一副坏心眼,长得确实不错。可惜!
「远升集团的董事长叫做艾轩,小姐!轩是轩辕的轩,所以妳搞错了。」他很想告诉她实情,可是,葛继浩交代别打草惊蛇,免得这只小蛇吓跑了。艾辕急着找她,可是她似乎不太想认那个父亲?
当然,她可能是艾辕的女儿,与他想追求她是两码事。
「你到底知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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