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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他咬牙。&ldo;那就让七姑继续饿着，憋着，我不信你忍得住。&rdo;

快天亮时，靳正雷偷眼看她。美若耷拉着脑袋，垂着眼，意志已经撑到极限。

&ldo;阿若。&rdo;他捧起她的脸，低声唤她。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看清楚眼前人，挥手想给他耳光。

靳正雷握住她的手腕，吻她掌心，&ldo;阿若，昨天去了哪里？&rdo;

她摇头，委屈地道：&ldo;哪里也没去，你不要再逼我了，我还要去给七姑送饭。&rdo;

&ldo;送什么饭？&rdo;他冷笑，站起身，&ldo;医院也不用住了，七老八十做不了太多事，养她浪费钱，直接扔出去，街上捡东西吃的不差她一个。&rdo;

美若眼泪滑下，&ldo;你怎能这样无良？七姑还煲粥喂你。&rdo;

&ldo;有吗？记不太清。&rdo;

见他真要去叫人，美若情急，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ldo;不要那样对七姑，我讲，我讲实话，我去找了蛋家的十一哥，求他送我偷渡。&rdo;

☆、第三十三章

美若进了病房，身后的菲佣将大包物品放下。

她亲自打开饭盒，装一碗粥。&ldo;七姑，我喂你吃粥。我煲的，味道比你差些。&rdo;

七姑慌忙撑起半身，&ldo;小小姐，七姑哪能劳动你服侍？我自己来。&rdo;

&ldo;饿了一夜，你慢些。&rdo;美若坐床边，给她递上纸巾。

&ldo;还好。&rdo;七姑放下匙羹，&ldo;昨晚平安有送饭来，还是福临门的燕窝粥。又请了护工帮我倒夜壶。&rdo;

美若抓紧手下被单，许久才道：&ldo;他还有一丝丝良心。&rdo;

&ldo;他昨日又为难你？&rdo;

&ldo;能怎么为难，还不是那两招。&rdo;美若冷笑，又帮七姑擦拭嘴角，&ldo;七姑莫担心，他不会伤我。&rdo;

七姑放下碗，望菲佣一眼。

美若知机，取一张钞票给菲佣，让她去医院门口买两斤生果。

七姑握住美若的手，&ldo;小小姐，上一回，你说买股票，七姑不放心，存下一半，心想将来你嫁人也好读书也好，七姑可以为你添妆出力。你回去，在我旧衫底下有一对新鞋，鞋里藏着一卷现钞，拿到之后，……你走吧，小小姐，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回来。&rdo;

&ldo;七姑……&rdo;

&ldo;你听我讲，七姑虽然老懵懂了，但见的事多。小小姐你投胎到詹家，已经是没福气；又生得这好样子，无人看护你，只能任人家糟践。之前七姑心想，女人一世，好坏都是靠男人生活，但有大小姐在眼前……&rdo;七姑抹泪，&ldo;我昨日想了一夜，大小姐好歹有兄弟，大少虽然不成器，多少还有些姊弟情。小小姐，你没有兄弟。七姑怕你将来、将来，好似大小姐一般，被人用过就扔。&rdo;

&ldo;七姑……&rdo;

&ldo;有办法，你就走啦，不要挂念七姑，七姑有一班老姊妹，等靳老板不需要我照顾小美小姐时，七姑总有地方可去。……小小姐，不要哭得这样伤心，七姑也不舍得你的。&rdo;

&ldo;七姑……&rdo;

&ldo;听七姑讲，能跑掉就走远些。&rdo;

美若点头。泪珠噼啪，落在腿上。

宁波街她的卧房内，靳正雷斜卧在床头，静静打量尾指的钻戒。

美若戴在无名指略松的戒指，套在他尾指上，勉强戴至中间指节。

他垂着眼，表情莫辨。

戒面和他的掌心有血。

美若定一定神，悄声打开衣柜换衫。

&ldo;蛋十一的眉心有个差不多大小的洞。&rdo;靳正雷伸出手，向美若比划戒面。&ldo;蛋家老大肚皮上的肥油太厚，有碍观瞻，我义务为他抽脂。下回你见到，一定会赞他减肥有道。&rdo;

&ldo;你和蛋家兄弟不是有生意做？&rdo;

&ldo;靠水吃饭的不止蛋家一家，不知多少人希望踹那几兄弟下海喂鱼，取而代之。我这回算是为民除害。&rdo;

女王会奖励你一个太平绅士的爵位。美若吸口气，将习惯性的讽刺咽回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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