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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徐达？&rdo;那看似几乎已断气的尸体猛地张眼。

&ldo;是我！嫂子！&rdo;徐达大喜过望。&rdo;我抱你跟孩子去找大夫！&rdo;她要用力抱起嫂子，却发现嫂子死死扣住她的肩膀，五指竟使力到掐入她的肌肤里。

&ldo;嫂子？&rdo;

&ldo;……大永死了吗？大永真的死了吗？为什么你还活着？徐达，为什么你还没有被抓走？&rdo;

&ldo;我……嫂子，是我的错，昨天晚上我该跟着头儿……&rdo;她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她不会去醉心楼！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宁愿一生孤独，也要保住头儿！

&ldo;……他们逼我畏罪自杀……连我孩儿都要灌毒酒……孩子呢？孩子呢？&rdo;

徐达惊惶地四处张望，最后有个人抱在她面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rdo;这婴孩也被灌毒了，眼见是活不下了。&rdo;

她闻言，呆呆地看着被塞进嫂子怀里的婴儿。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头儿的孩子，原来，婴儿都生的这般……死气沉沉。

&ldo;……徐达，孩子没死吧？我护着他，我一直护着他……要喝毒酒我喝，他是大永唯一的孩子，我不让他有事……他不能有事……&rdo;她张着大眼吃力望着徐达。&rdo;是不是我要大永去跟皇家子孙交好，逼他去干些大事，这才害他……&rdo;

&ldo;不是……不是……&rdo;

&ldo;那，就是你了！&rdo;妇人忽地松开孩子，再次扣紧徐达的手臂。徐达连忙护住那婴儿，妇人视若无睹，恨极地瞪着她。&rdo;有你在，大永不是该无事吗？&rdo;

在旁听这一切的温于意，俊目微地眯起。

&ldo;你不是神师算过，一生平顺吗？你任官职这两年，他连一次大伤也没有，他笑称你是福星，我想他说的也许有理，为什么你这次不救他？不救他？&rdo;

温于意估量着这妇人生命已到尽头，不可能再随意放话，便暗松口气。

&ldo;嫂子，我……&rdo;徐达无言以对，满心愧疚。

她青筋暴凸，死死瞪着徐达。&rdo;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迷恋他吗？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rdo;

徐达呆住，随即猛摇头。&rdo;嫂子，你误会了！误会了！&rdo;

那细长指甲狠狠在徐达臂上刮着。她硬是撑住最后一口气，咬牙切齿道：&rdo;徐达，你要是真喜欢大永，就要保住他的孩子！&rdo;

&ldo;我一定会保住头儿的孩子！&rdo;

&ldo;你要怎么保？徐达，你要怎么保？这世上除了大永，我谁也不信，你要怎么让我信？&rdo;她眼珠已是暴凸。

徐达只想她安心离世，一时没细想，抓了倾斜一半没喝完的毒酒一口饮尽。

[徐达！]温于意面色大变。

徐达紧紧反握着她冰凉的双手，真心道：&rdo;嫂子，从现在起，我与孩子的性命一线相连，我有得救她定有得救。徐达若不幸身亡，自会在九泉之下向你们一家三人赔罪！&rdo;

夫人先是震惊地望着她，而后神色渐渐柔和，泪珠滚落充满死灰的颊面。

&ldo;……你出身西玄徐家，徐家定会救你……大永没看错人……我儿……就托你了……&rdo;语毕，身子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

温于意轻轻将妇人尸体踢开，硬是拉起徐达。&rdo;走，我带你找大夫去！&rdo;

方才与秦氏对话，已耗尽徐达所有心力。她愣愣看着怀里因而半天，喃道：&rdo;王爷，昨晚你与大魏王爷在京师北边醉心楼窝上一夜，是避祸吧？徐达死也要当个明白鬼，您可否告诉我，秦大永到底是为何而死的？&rdo;

温于意对她慢吞吞不救自己的举动感到恼怒。他答道：&rdo;还能为什么死？不过是皇子内斗下的牺牲品罢了。&rdo;

&ldo;皇子内斗？三皇子跟……谁？&rdo;她思绪有些混乱，茫茫然的。

&ldo;……有人……有人本有意设陷让秦大永引你跳下去，从此你就只能为他卖命……该说借你姓氏，逼你背后的徐家站在他那头，哪知你昨晚没去，我估量那人将错就错，先诓秦大永三皇子有谋乱之嫌杀他，再让秦大永背罪，这方面细节我尚不知情……徐达，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啊！&rdo;

他又想拉过她，她却退了一步。

徐达喃喃自语：&rdo;太子向来看重头儿众人皆知，他怎会重伤太子？太子入狱见他……不是为了救头儿，而是自伤臂膀来摆脱嫌疑吗？&rdo;她低低笑了声。

&ldo;到头，你就是为了这种人吗？&rdo;

&ldo;徐达！&rdo;

她忽地抬头。&rdo;王爷与那设陷的人较好，所以知道这计划，才会在昨晚去醉心楼避开嫌疑？&rdo;

温于意不答，默认了。

徐达见状，连啼笑皆非的悲哀感觉都没有了。原来，他早知她该踏入陷阱，才会在见着她时万分错愕。

那李容治呢？也是一样吗？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别人利用的棋子吗？这个徐姓，害死世上唯一会待她好的人。这个徐姓，还要跟她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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